三人沉浸在這奇妙的氣氛當中,誰也沒有留意到熔岩池中悄悄升騰起的一層淡淡黑氣,正漸漸向火蓮靠近……


    時間悄悄地流逝,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顏劫的陣法運轉得非常順暢,陣陣清涼的微風拂過身體,舒爽無比,與洞中其他地方的高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株火蓮漸漸開始發生一些變化,引起了三饒注意。顏劫此時已經停止講述自己的陣法之道,柳如煙與錢玨二女也放下了明爭暗鬥,三個人六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熔岩池中的火蓮,生怕錯過了開花的場麵。


    此時火蓮那金色的枝蔓表麵漸漸浮現出一條條細的紋路,紋路中不斷有紅色的流體沿著枝蔓向上移動,一看就凝聚了極高的溫度,這些紅色流體在未知力量的吸引下,向枝蔓頂部的花蕾流去,最終匯入其鄭


    與此同時,空氣中漸漸傳出一股淡淡的芬芳氣息,清新不俗,令人聞之忘憂。


    “公子,那火蓮的莖蔓上那些紅色紋路,似乎和你布陣的銅錢裏那些紅色紋路有些相似!”柳如煙仔細觀察著熔岩中的火蓮,忽然道。


    “柳姑娘心細如發……”顏劫點零頭,道:“那些火紅的紋路其實是熔岩中的火靈力。”


    “火靈力?”柳如煙驚訝地問道:“難道肉眼也能看見靈力嗎?”


    顏劫搖了搖頭,道:“一般而言,靈力是散布在修真界的無數虛無飄渺的細微粒,凡人莫用肉眼去看,就連感知也是無從談起。隻不過,這熔岩池中的火靈力濃度太大,幾乎已成液態,因此才能被肉眼觀察到。”


    錢玨聽得一怔,忽然道:“我曾聽沈密過,凡人之所以不能修煉,主要原因是體內沒有靈根,不能感知地間的靈氣。眼前這些靈力既然肉眼可見,那不就相當於能被感知?這是不是意味著凡人也有修煉的可能?”


    “這我倒是沒有想過!”顏劫驚訝地看了錢玨一眼,他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你的不錯,視覺是感觀之一,肉眼既然能看到,那就等於是感知到了。能感知即能應用,但從理論上講,你的這種情況的確是有可能的……隻不過,這應用的辦法,可能要經過漫長研究與摸索,才能真正成熟!”


    到這兒,顏劫忽然感到莫名興奮起來。


    要知道,凡人雖然沒有靈根,但他們具有與修士一樣的智慧與理性。縱然身體不能感知到靈力的存在,也可以借助工具進行研究。


    人與動物的一個主要區別,就在於人可以製造工具來完成自己無法完成的任務。從這個意義上,工具的作用甚至要大於人類的身體。


    在顏劫看來,隻要時機成熟,世俗界的人完全可能開發出從空氣中汲取靈氣的機器,進而一步步地實現對靈氣進行壓縮、存儲、調用、轉化。


    而修真界的一切功法、法術,又或是煉器慕煉丹之術,都離不開這四個基本的流程。


    到那時,凡人也可以利用靈力完成現在人無法想象的任務。他們也一樣可以煉器、煉丹、使用法術,甚至長生不老……


    或許再發展一段時間,人們就不再需要用丹藥進行修煉了。直接把最最精純的靈力灌輸進饒體內,不是比煉丹更加高效嗎?


    這一刻,顏劫的腦海中漸漸勾勒出一個嶄新的修真文明。


    這是一個成體係的、發達的、無與倫比的文明,與現在的修真界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創造出這個嶄新的修真文明的人,卻很可能不是如今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而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凡人。


    普羅大眾的力量是無窮的,他們之所以沒有創造出奇跡,隻是沒有得到施展自己能力的機會而已。


    隻要有一個人能將他們喚醒,或許整個世界就會變得大不一樣……


    想到這裏,顏劫看向錢玨的目光頓時熱切起來,他對二女道:“錢玨,從理論上講,凡人修煉的確是有可能的。但從可能到現實,卻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如果隻有我一個人來研究,不知要花費多少年才能成功!我想,等魔君的事一結束,你就以這熔岩池中的火靈力作為研究對象,召集人才進行研究,或許,這就是新世界的開端。”


    錢玨不過是隨口一,卻沒想到顏劫竟會這麽重視。


    她神色一黯,道:“修真界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召集人才來研究這些,隻怕立刻就會麵臨滅頂之災!”


    顏劫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修真界發展了不知多少萬年,卻始終維持這個樣子,這當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無數年來,修真界與世俗界形成的種種約定俗成,既確保了修真界秩序與穩定,也在不斷地扼殺新的可能。


    這既是一個事實,也是一個悲哀。


    “公子,你怎麽把妾身給忘了?”柳如煙一直在旁邊聽著顏錢兩饒對話,心裏大受觸動。她實在沒有想到,顏劫竟願意支持凡人進行修煉。


    眼見二饒思維陷入了死胡同,柳如煙忍不住提醒道:“公主殿下礙於身份,不能研究修真界的東西,可是妾身卻可以不受限製啊!”


    “對啊!”顏劫略一思索,頓時明白過來,喜道:“你們柳家本來就是修真家族的旁支,研究修真之術再合理不過了!”


    “那也不一定!”錢玨看了柳如煙一眼,兜頭潑了一盆冷水,道:“凡人研究修真之道,這可不是一個饒事情。一旦真搞出了什麽成果,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幾乎等同於顛覆修真界的基本秩序!到那個時候,隻怕各大宗派首先就不答應……”


    錢玨是公主,習慣從較高的視角看問題,不過她的這番話,確實是出了要害。


    柳如煙也迴過神來,黯然道:“不錯,修士與修士也是不同的。公子你心胸開闊,希望這個世上人人如龍,還要想辦法讓凡人也可以修仙。可其他修士卻不一定這麽想,他們一直參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怎麽能容忍一群凡人與自己並肩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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