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童一行人並未迴“大家院”而是先帶著男孩去了醫館。

    “濟世堂”內室裏,意童一行人靜靜地坐在一旁的客椅上,看著張大夫細心地給男孩診治。

    張大夫跟意童可說是老朋友了,從第一次被意童請去給林婆婆看病,他就對意童這種行善之心很是敬服,以至於到後來,他就這麽順理成章地成了“大家院”的家庭大夫。

    沒想兩天竟在之內意童救了兩個重傷之人,而這些都不是令他驚歎的事。最令他驚愕的是,她竟然是個女兒身,還且長得可說是國色天香,治傷的過程中張大夫n次以不思義眼神抬頭看向意童。惹得意童混身不舒服,因為這其間她不隻是接收到了一抹這樣的目光,坐在一旁的程文逸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著她。

    終於,她忍不住了,無耐地開口:“別再這麽看我了,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寵物。正如你們所看到的,我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我做男子打扮隻是為了行事方便而已!”

    沒想她才剛一說完更是引來兩人敬佩的目光,她無耐歎氣,幹脆不說話讓他倆看個夠。

    正在接受醫治的男孩的傷勢令她擔擾,看著他身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的心中著實不是滋味,再看男孩其間不管張大夫如何幫他治療,甚至是上最烈的跌打藥粉都未曾叫過一次痛,也沒有哼過一聲。她這才想起,從她剛才從歹徒的手中將他救下再到他現在坐在這個醫館裏麵,這其間男孩像是從未說過一個字,而他臉上也隻呈現著一種表情,一種沉默到無神的表情。

    以為男孩是被嚇得不敢言語,意童連說帶哄道:“小弟弟!如果覺著痛就喊出來,不要硬憋在心裏,壞人已經被姐姐們打跑了,你已經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隻是無論她說什麽,男孩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始終維持著一種表情。

    看完最後一處傷處,張大夫再次抬頭看向意童舒出一口氣:“行了!楊公……哦!不!楊姑娘,傷口已經處理妥當。”

    他說著邊收拾起藥箱邊深歎道:“唉!那幫人下手可真夠歹狠,對一個小孩還下那麽重的手,若就他身上這傷,再放上一天不管定會要了他的小命。好在你們救得及時,現在隻要休息半月就沒什麽大礙。這樣吧!你們先把小兄弟帶到”大家院“去安頓好,老夫這就去配藥,等會兒讓老夫的小徒送過去。”

    意童點點頭道:“嗯!那就有勞大夫了。若兒咱們走吧!”說完她上前扶起男孩走出了藥鋪。

    看著意童他們遠去的身影,張大夫不禁在心裏暗歎:“如此心善又長得貌似仙娥的好姑娘真是太難得了。”

    將救來的小兄弟送迴“大家院”安置好後,見時辰不早,意童與若兒兩人急急地往王府趕去。

    從她們出入的柴房走出,再到意童所住的暢怡院,要穿過王府右邊的一曲長廊,而長廊的左邊有一個小小庭院,平時這個庭院因無人居住,丫環們也隻是一月來打掃那麽一次,所以對與意童與若兒偷偷從此經過,而遛出王府的事,除了當事的兩人沒有半個人知曉。

    再加上意童掩飾有當,每次都會以睡覺作由,也沒有下人發現他們的王妃有時並不在府裏。

    所以久而久之到後來大家也都以為王妃嗜睡,常常都會睡到傍晚才會轉醒。

    從棄舊柴房的大洞進入王府,兩人找出事先放在柴房隱蔽處的衣物換上,大咧咧地往暢怡院的方向走去。

    走在王府長廊上,若兒擔擾的語調響起:“小姐!您說,那大家夥到底是去了哪裏?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能走動?”

    “大家夥”是他們給那個黑衣男子的簡稱,因為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再看他那高大壯碩的身形,意童就給他起了這麽一個外號。

    若兒不提意童都快忘了這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驚險,令她一時想不起這件事。

    現在經若兒一提,她這才想起黑衣男子的事,無耐地聳了聳肩她道:“誰知道!反正該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是他自己不告而別,我們也沒有辦法,現在隻希望他沒事,明天咱們再去看看吧!隻是,咱們這麽頻繁地出府,會不會被發現呢?”

    “小姐指的是?”若兒的小臉上也顯過驚慌的神色。

    “府裏的下人們我倒是不放在心上,她們是不會在我午休的時刻來打擾我的。隻是……有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那個人,常常都會出乎意料地出現在她房裏,他才不會去管她在做什麽時候,就如上次她在沐浴,他也是照進不誤。

    若兒調皮道:“小姐是指王爺嗎?”

    看到意童麵容尷尬就知是自己說對了,若兒巧笑一聲:“若小姐說的是王爺的話,那就大可放心,若兒早前聽府裏的姐姐說,朝裏近日有大事發生,王爺從昨夜開始就已不在府裏,說是被皇上派去查什麽大案去了。”

    “是嗎?嗬嗬!那就太好了!若兒!咱們快點走吧!我的肚子早就餓得打鼓了。”說完拉著若兒快步地往前走去。

    “是!小姐。”若兒乖巧應道跟上意童。

    兩人絲毫未曾發覺,路旁小庭院的牆角處,站著一個美麗的身影,此時身影的嘴角正擒著一抹幾近殘酷的笑意。“柳意童,我就奇怪,哪有人會午休到傍晚才起身!原來,那隻是你為了偷遛出府而編的一個幌子。這樣更好,倒是令我除掉你這個心頭大患省了不少事。”

    續日……

    如今已是初秋時分,郊外秋高氣爽,豔陽高照。空氣中早已沒有了炎炎夏日的悶熱氣息。

    明湖之畔種植的各式菊花也已爭相開放,個個花姿飽滿,色彩繽紛,香氣襲人。

    房邢碩置身與一艘精致畫舫這上,手拿紙扇望向崖邊,等待著佳人的到來。

    時不時地從岸邊方向吹來的一陣陣微風夾雜著陣陣菊花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隻歎,這徐徐秋日不要早早離去。

    明湖仍是朝庭撥款興建的一處園林,此處古木參天,光是占地就達三百多畝,園內還開鑿了一人工大湖,湖邊種植了名式花卉。

    每到夜晚,華月初升,天宮之上一輪明月倒印在青麗的湖水之中,形成了奇美景觀。明湖之名也是由此得來。

    辰時,意童依約來到位與長安城,東城的明湖渡口。

    今日她穿了一件鵝黃套衫式小袖,一條粉色絲帶將她與上衣同色係的緊身長裙高高係於腋下,肩上搭了一條紗羅製的粉色披帛,盤繞與兩臂之間,走起路來不時飄舞,是說不出的清麗脫俗。

    再加上雲鬢高盤,隻著兩頰留下一縷青絲,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更加娉婷可人。

    眼見佳人朝自己款款而來,邢碩不禁看癡。

    意童走進就見房邢碩修長的身型立於畫舫之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走近。

    今日他身穿一件藏藍便服,外罩一件與內衫同等色係的真絲外披,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俊美之及。

    意童心想,若不是早已知道他是個風流薄幸的多情之人,想必她也會被他如此風流倜儻的外表俘虜了也說不定。

    想著她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笑,笑自己的一時心動。

    定下心神蓮步上前,隔著渡口看向畫舫上的房邢碩,意童輕揚唇角柔聲道:“房公子有禮!奴家依約前來,令公子久候了。”

    直到聽到意童酥麻到極點的嗓音響起,房邢碩這才從剛才的驚豔中迴過神來,趕忙下船迎向佳人,忘情道:“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今日在下總算了解這首詞所指的真實意義,像姑娘這等天下無雙,瑤池無二的玲瓏女子,實是絕無僅有。能夠識得小姐,實是在下之大幸,等候片刻又何仿。”

    意童聽後巧笑道:“公子謬讚!小女承受不起。”心底暗付,不愧是個情場高手,甜言蜜語隨口一扯就是一籮筐。

    “哪裏!在下所言句句屬實,小姐勿須謙讓,請小姐輕移蓮步,在下扶小姐上船。”房邢碩說著向意童他那修長的手臂。

    意童看了眼他的手臂,再抬頭看向他倜儻無雙的俊容,歉然道:“不知公子可否願意再等上一等!”

    房邢碩不解:“姑娘這是何意?”

    意童笑而不語轉身走向開滿香菊的湖畔,興趣映然地欣賞起湖畔菊花。

    房邢碩見她有此好興致,走上前陪伴。

    片刻後……

    “時辰已不早,湖畔風大,小姐還是先行上船,在下特為小姐在船上備下精致菜點,望小姐移駕。”

    “這——”意童轉身勉強道,靈動的雙眸不時看向他身後小徑。突然在看到小徑上出現的人影後雙目閃出精光:“好!咱們這就上船!”說著她向遠處招手。

    邢碩不解她突來的動作,轉身看向身後,這才明了她為何遲遲不肯上船的原因。

    心中暗歎,是上了這小妮子的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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