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走楊晨悅後,一旁的鬼役疑惑地看向心宿。

    就見心宿冷眼瞄了他一眼:“哼!你是想問本君為何會答應令她還陽!”

    鬼役沒有說話,隻是慚愧地點了下頭。

    卻聽他嚴厲道:“這還不都是你們這幫家夥辦的好事!你自己看,人家其碼還有七十幾年的壽元可活。而你們竟敢在她才十八歲的時候就將她的魂魄勾了迴來,到是該當何罪。”

    這個時候心宿已經完全沒有了原先跟晨悅玩笑時的可親模樣,隨之而來的是身為地府閻君本該有的威嚴神態。

    “這……求閻王寬恕。屬下的勾魂小鬼做事有時是不太牢靠,屬下日後一定嚴加管教。”朝心宿畢恭畢敬地躬下身子,鬼役的額頭冒出冷汗求情道。

    這個閻王別看他外表看上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如果發現下屬做錯事後,那種嚴酷是常鬼所不能樂見的。

    “現在還呆在這裏做什麽?”

    “是!屬下這就去管教他們。”說完,他就像來時一般消失在了閻府後院。

    心宿歎了一口氣,再次看了眼手中的電腦。

    [楊晨悅之前世:唐高宗宰相柳奭之女,享年十八,自縊身亡。]

    “唉!楊晨悅啊!楊晨悅!本君也隻能助你到此了,你命裏注定會有這麽一劫,自己好自為之吧!但願到了那裏一切都能盡順人意,自己一切小心,本君也隻能贈你一句話了。”

    對著空礦的大堂,閻王感歎道:“善心必會得善報,無論去到哪裏隻要你仍保留著一棵純善之心,上天必會對你多加眷顧。”

    *

    唔!好難受啊!整個人就像是被千斤大石壓住一般,悶得透不過氣來。

    耳邊迴蕩著無數個迴音,由遠極近,由近極遠,好像是有人在大喊,又像是有人在茵茵哭泣的聲音,真真假假難以分辨。

    不管她如何努力地想要傾聽,也都無擠於事。

    努力地想要睜開雙眼看清周圍發生的一切,隻是,不管她如何地努力卻都沒能如願,掙紮了片刻,終覺疲累而沉沉地墜入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覺精神好了一些,身體也不似原先那般沉重。耳邊再度傳來了上次她隱約聽到的哭泣聲,隻不過這次聽到的聲音已經變得清晰可鑒。

    “嗚……小姐,您別再睡了,若兒求求您了,快點睜開眼睛看看若兒啊!您已經睡了兩天一夜了。”

    “嗚……小姐別嚇若兒了,若是您有什麽不策可叫若兒怎麽跟相爺夫人交待呀!嗚……”

    連續地哭泣聲不禁令她皺眉。小姐?什麽小姐?這個女孩在叫誰?楊晨悅聽得迷糊決定睜開眼看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在昏黃燭光的映照下,一張哭得梨花帶玉的小臉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一時讓她搞不清楚狀況,愣在當場。

    “小姐!太好了!太好了!您終於醒過來了,嗚——若兒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您了,您醒來就好了!”

    看到柳意童蘇醒過來,她的貼身丫頭若兒開心地喜極麵泣,趴在她的身上又是一陣大哭。

    醒了?她醒了?那是不是就是說,她已經成功還陽了?

    意識到這一點,楊晨悅不置信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唔!好痛。”

    下唇的痛感令她驚喜地發現像作夢一樣地她終於迴到人間了。

    躺在床上傻笑了片刻後,才發現剛才的那個小女孩還趴在她的身上哭著。

    看到她哭得那麽傷心,楊晨悅伸出右手心疼地輕拍著她的肩膀像安慰孤兒院的弟弟妹妹一般地安慰她道:“好了!乖了!小妹妹咱們不哭了啊!有什麽傷心的事情你跟大姐姐說,大姐姐幫你哦!”

    聽到楊晨悅說的話後,若兒坐起身子呆若木雞地看著她,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有意識到眼前小妹妹的穿著打扮,也沒有時間去觀賞她所處的屋子的雅致格局,她急急地從床上起來,心裏著急著要迴孤兒院去。

    等到她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正想往外走時,卻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嚇到。

    雖然現在是在晚上,可是外麵一片空曠的大院,卻仍是可以憑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得分明。

    她這才想起剛才從她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感覺到了一些不對,隻是當時她因為能夠重迴人間的喜悅而忽略了這些,現在才清楚地看清了一切。

    她不敢置信地轉過身看著房裏的裝璜布置,做工極其精致的桃木房門,檀木圓桌,圓古凳還有她剛才睡過的那張雕花大床,以及,以及,她低下頭看著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全都是她不曾接觸過的東西,在在說明她現在身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她所熟識的那個世界了。

    心中一種可怕的念頭油然升起,楊晨悅虛弱地將身子倚向門框,自言自語道:“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情?這裏是什麽地方。”

    看著自家小姐如此反常的舉動,若兒擔憂地跑到她身旁,看到她臉上毫無一絲血色的神情,害怕地輕扯著衣角哭道:“小姐,您這是怎麽了?你別嚇若兒啊!”

    聽到若兒的話晨悅失控地抓住她的手臂:“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的?”

    若兒驚嚇得看著她:“小姐,這裏的王府啊!是您的家啊!您到底怎麽了,我是若兒啊!您不認得若兒了嗎?”

    “王府?家?不對,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xx市的xx孤兒院,不是在這裏,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差錯。不行,我得迴去,我要迴去找心宿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晨悅激動地說著就將頭大力地敲向門板,想要再死一次迴到陰間去。

    卻不想她的頭在沒有碰到門板的時候,就已經被什麽東西擋住。

    她心急地睜開雙眼看去隻見是一支男人的大手橫在了她與門板之際,她抬頭想看清手的主人。

    哪知正當她抬頭之際大手也毫不留情的扣住她的下額,將她的臉被動地上仰,對上一雙陰噬冷漠的雙炯。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忘記了反抗,隻能任由雙炯的主人控製得她動彈不得。

    僵持了幾秒後,雙烔的主人終於說話,幾近冷酷的話語從男人冷峻的薄唇裏迸出,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想死?沒那麽容易,你以為本王娶你迴來是做什麽的?嗬——你們家那老頭還不是為了想要拉攏本王,才讓皇上指婚將你嫁給本王。怎麽你是覺得嫁給本王太虧得慌?還是覺著本王不該如此冷落你……?”“王爺,求您放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剛剛才蘇醒過來,她受不了您的如此對待啊!”見到自家小姐被李滎如此對待,若兒“嘭!”地一聲跪在一旁哀求著,引來李滎的側目,被他冷冷的眸光這麽一掃,若兒膽小地低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李滎薄而性感的唇輕輕上揚扯出一抹淡笑:“是呀!你家小姐這才剛剛蘇醒,本王是不應該如此待她。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地照顧你家小姐。如若今後你家小姐再有任何閃失的話,當心本王讓你陪葬,聽清楚了沒有?”

    說著如此殘酷的話語,可他的語調卻像是在談笑風生一般地毫不在意。說完他放開柳意童,收起臉上和笑意毫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這人好像真的不把人命放在眼裏似的,楊晨悅駭然地睜大著雙眼,看著他消失在黑夜中,她活到這麽大,被別人欺負到這麽大,從沒見過像他這般惡劣的人。

    她憤憤地想著,伸手輕撫著被他捏痛的下額,卻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上被包了一層厚厚的白布條,而且手腕還在隱隱作痛。

    正在她納悶之際,一旁響起若兒心疼地嗓音:“小姐,您沒事吧?”

    若兒說著輕柔地捧起她的左手細心查看了一會兒,這才鬆出一口氣道:“還好沒出血。”

    楊晨悅實在是被這莫名奇妙的一切搞得不知所措,脾氣不是太好地道:“你看我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什麽出血?我怎麽了?”

    一聽到她這麽問,若兒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楊晨悅趕忙放底語調安慰她:“哎呀!好了,你就別又哭了,我想我可能是暫時地失去了記憶,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就快點告訴我聽,這是怎麽一迴事?我的手怎麽了?還有剛才的那個惡劣男是誰?”

    “哦!”知道小姐隻是暫時地失去記憶,若兒這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娓娓地向她道來。

    原來被她附身的女子名叫柳意童,是當朝宰相柳奭的小女兒,前天剛經由當朝皇帝李隆基的賜婚,嫁給了他最寵愛的侄王爺李滎,也就是剛才她看到的那個惡劣男。原以為是門當戶對,天賜良緣的一門婚事,可沒想到滎王爺在新婚之夜,竟然讓新娘子獨守空房不說,而且還在續日帶了一個貌美如花的青樓女子迴府,這讓性格向來就要強的柳家小姐大發雷霆,堂堂的一個宰輔之女,竟連一個青樓女子也比不了?怒不可歇之下,她將自己關在房裏割腕自殺,幸好被從小陪侍在她身邊的貼身丫環若兒及時發現,這才檢迴了一條命。

    聽了若兒的闡述,晨悅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其實認真說來,這柳意童早已經死了,但是卻因為她魂魄的進駐這才又令她活了迴來。

    隻不過,活迴來的並不是真正的柳意童,而是她——楊晨悅一個來自一千多年後的一抹幽魂。

    嗬!多麽可笑的一件大烏龍啊!她原本以為可以迴去自己的世界,可是沒想到卻來到了這個她做夢也從末想過的地方——唐朝,而且被她附身的還是一個被丈夫所棄的已婚女子。

    記得以前也有看過一些關與穿越古今的小說、電視劇,那時還曾羨慕過那些故事裏的主角們,可以來去古今,可是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真的就發生在了她身上,不是在寫小說,也不是在拍電視劇,而是真真實實地她的魂魄穿越了時空的阻隔來到了古代,更有甚者這一輩子她怕是再也迴不去她所熟知的21世紀了。

    那個殺千刀的變臉怪心宿,晨悅,不,現在該叫她柳意童了。柳意童在心裏大罵,氣得咬牙切齒,卻也無可耐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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