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樽臉色凝重,「你以為本宮為什麽躺在這裏?因為我也中了一樣的毒。」


    師青青眼睛一亮,急忙說道:「那殿下一定有辦法救我爺爺,殿下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爺爺……」


    陸樽看了一眼穀凝香,「能救人的不是本宮,而是穀太醫。」


    師青青不說話了,今天要不是她硬闖,還不知道穀凝香陪著太子,足見她在太子心中的分量那麽一點。


    穀凝香在太子身邊,這代表著什麽?師青青一邊哭,心中卻也有了別的算計。


    「可是穀太醫不救皇室以外的人啊……」師青青哭得更慘了。


    穀凝香很是無奈,都這種時候了,師青青還要陰她一記,難道師青青真的認為這麽說,太子就會對她印象變差?


    無奈之餘,穀凝香隻能說道:「事急從權,何況師相不是一般人,師姑娘不必再說了,我們快些出發,否則時間拖久了,隻怕有變。」


    師青青難得認同了穀凝香的話。


    於是陸樽急忙換好了衣服,一行人乘著馬車低調地出了皇宮,匆匆地往相府行去。


    眾人趕到丞相府時,氣氛十分古怪,每個人都是一臉哀戚,卻靜謐得可怕,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緊張,彷佛隻要誰說話大聲了點,就會引爆整個緊繃的氣氛,讓府裏壓抑的情緒爆發開來。


    師青青領著陸樽及穀凝香進到內間。


    一踏進房,見到哭腫了眼睛的師家夫婦,陸樽與穀凝香對視一眼,心裏頭頓覺一陣不妙。


    「爺爺……怎麽了嗎?」師青青顫抖著聲音問。


    師青青的父親沒有說話,師青青的母親則是哽咽地道:「公公他……已經去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師青青,讓她差點站不穩。


    師效平猶如師家的定海神針,師青青的父親雖然因師效平的關係,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但礙於自身資質,始終無法再前進一步,更不用說第三代的子孫更加不如前輩,都還上不了台麵,隻有一個師青青算是青出於藍,可惜是個女孩。


    如今師效平去世,師家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也怪不得師青青的雙親選擇先將這件事按下不發,否則隻怕不僅師家風雨飄搖,連金鷹王國的政局都會動蕩起來。


    見師家三人哭成一團,陸樽歎口氣,暗忖自己這個閑散假太子隻怕當不久了。他輕輕地咳了一聲,開口說道:「可以讓本宮看一下師相嗎?」


    師家的三個人讓了開來,陸樽帶著穀凝香上前。


    穀凝香看了師青青的父親一眼,他自然知道她太醫的身分,微微點頭,於是她便檢查起了師效平的遺體。


    良久,她長籲了口氣,臉色凝重地對師家人說道:「師相的確是去了,死因是中毒,請節哀。」


    師家人沉浸於哀傷之中,更多的是對未來的焦慮及恐懼。


    陸樽突然問穀凝香,「是否與本宮中的是一樣的毒?」


    穀凝香點了點頭。


    師家的人倒抽了口氣後,師青青脫口問道:「那為什麽殿下沒事,我爺爺卻死了?」師青青的父親瞪了她一眼,連忙向陸樽致歉。


    這一點事陸樽自然不會計較,他也一起看向了穀凝香,希望她能解開大家的疑惑。


    穀凝香沒有直接迴答師青青的問題,卻是反問陸樽,「小毛子昨天說師丞相拿了一顆解毒丹給你,你沒吃,對嗎?」


    「確實沒有,有什麽問題?」陸樽疑惑道。


    平南王下的毒,陸青青隻和小毛子解釋過,陸樽醒來後穀凝香還來不及說就遇到師青青來尋,她索性一次解釋清楚,「你們中的是脈陰之毒,這種毒透過熏香傳遞毒素,不會令人立刻毒發身亡,至少要等個三五天才會昏迷,在睡眠中漸漸死去。有人對太子與丞相下這種毒,顯然是想讓自己脫罪。」


    雖然穀凝香沒說出那名字,但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平南王,心裏頭益發沉重。


    想來平南王一心就是想要讓他們死。


    穀凝香這時才緩緩說出她的猜測,「脈陰之毒用普通的解毒丹是無法解的,它甚至會與大多數解毒丹裏包含的藥材黃連起作用,形成致命的毒素,中毒者很快就會死去。丞相使用的解毒丹,如果有加入黃連,再加上他年紀大了,隻怕……」


    眾人恍然大悟,也更加的難過。若是早知道有這種事,他們也不會讓師效平服下解毒丹,更不用說府裏聘請來的大夫,開的藥方裏就有黃連這一味。


    可是就在眾人後悔遺憾不已的時候,師青青卻突然渾身發抖,接著一副暴怒的模樣,對著穀凝香就痛罵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你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師青青隻想把一腔憤怒發泄出去,尤其她原就嫉恨穀凝香,現在正好將一切推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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