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一雙雙驚疑的目光,齊齊的盯著陳牧。


    柳遮牧雙眸放光,激動的盯著陳牧,不愧是我家大人,就是威武霸氣。


    國君易陽挑了挑眉頭,有些意外的看著陳牧。


    陳牧隨身攜帶匕首,進入王宮大殿,這是不允許的,但是聯想到陳牧遇襲,匕首是夫人給他用來防身的,易陽可以理解。


    但是……


    我都說了,隻是比試一下,你這就分高下,決生死?


    你當我說話是空氣?


    秦林目光森然的盯著陳牧,決生死他當然不怕,甚至有些竊喜。


    秦林自認習武多年,若是連陳牧這樣的山匪頭子都搞不定的話,一身武藝學到了狗身上去?


    原本隻想要趁機教訓陳牧,為大哥出口惡氣的,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


    秦林剛要開口接下,秦無名便出聲道:“不可!”


    聲音落下,秦無名起身拱手道:“大王,陳大人,壽宴比試無非是助興,若是鬧出人命,恐有不詳。”


    秦林迴頭看向父親,卻不知秦無名心中早有抽人的念頭。


    看熱鬧不嫌事大。


    百裏奚笑著開口道:“秦大人說笑了,我觀二位都是武藝過人,點到即止又怎會傷了彼此性命呢?”


    王後皺眉道:“百裏奚大人莫非是覺得,我這壽宴見點血才行?”


    王後驟然開口,責問百裏奚。


    百裏奚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引來正主的不滿,笑道:“王後言重了,是臣失言。”


    有王後出聲阻攔,陳牧就知道這架是打不成了。


    輕蔑的看了秦林一眼,陳牧收起匕首,拱手道:“王後所言甚是。”


    王後微笑點頭示意。


    秦林有些不爽的瞪著陳牧,似乎是想要借此發泄一下,剛才被陳牧唬住的心中不滿。


    陳牧笑道:“秦公子若是有意切磋,大可來風月樓,陳某歡迎之至。不過,到時候請秦公子自帶棺材!”


    裝完逼就跑,真刺激。


    陳牧晃悠悠的走會了席位,全然不顧秦默二兄弟怒目而視。


    “大人威武。”


    柳遮牧笑盈盈的,倒滿了一杯酒,低聲道:“我還真以為大人要和他打起來呢。”


    陳牧剛剛拿起酒杯,就停了下來,“沒打起來你很失望?”


    柳遮牧搖了搖頭,笑嘻嘻道:“秦林身手是不錯,但根本不是大王的對手,大王可曾見到,您話音落下,秦林當場就要嚇得尿褲子了?”


    陳牧搖頭笑了笑。


    易陽緩聲道:“繼續。”


    這次倒是有人學聰明了,看戲,愛咋咋地,和我沒關係。


    一看要冷場,這怎麽行。


    易陽皺眉使了個眼色,便有人走了出來。


    有人上場氣氛自然有所緩和,眾人的臉上再度的露出了些許笑容。


    “沒啥看頭啊。”


    柳遮牧搖了搖頭,雖然現在是有人繼續比試,但效果遠不如之前。


    或許大家都在留手。


    “氣氛緩和了一些不好嗎?”


    陳牧笑嗬嗬的說了聲,至少目前來看,壽宴氣氛還算不錯。


    柳遮牧笑了笑,忽然瞥見晉國的幾個使者低聲議論,柳遮牧杵了陳牧一下,低聲道:“大人您信不信,等下又有好戲看?”


    “什麽戲?”


    “文鬥。”


    文鬥?


    武鬥比完了,比文鬥了?


    陳牧一臉詫異,就見柳遮牧衝著晉國的使者努了努嘴,陳牧有了些許的明悟。


    晉國文風很重,大儒很多,引經據典,出口成章,那還真是小兒科。


    武鬥或許不是其他使臣的對手,但比文那就毫無對手了。


    不過話說迴來,雙方距離這麽遠,柳遮牧是怎麽聽到的。


    他是順風耳?


    柳遮牧神秘一笑,“屬下略懂唇語。”


    好厲害的樣子。


    陳牧略顯驚訝。


    果然,正如柳遮牧所說,晉國的使者起身了。


    “大王,武鬥終究隻是蠻夫所為,我等文人雅士,不屑與此,再者,哪怕是個人勇武難當,卻終究不是謀士一策。”


    百裏奚皺眉不悅,“按照李大人的說辭,十萬雄獅卻擋不住李大人的一個計謀了?”


    李大人淡然道:“是。”


    百裏奚冷笑道:“李大人可曾聽說過,一力破萬法?任你諸多計謀,士兵不強,縱使計謀三千萬,又有何用?”


    嘖嘖。


    果然是出身以武立國的湯國,說話就是底氣十足。


    哪怕是文士,都帶著幾分的鏗鏘之氣。


    陳牧心中感歎,就聽李大人冷聲道:“以弱勝強多不勝數,百裏大人,湯國既有十萬大軍,可曾橫掃天下?”


    二人交鋒,不少人笑著看戲,咬咬咬,咬的越狠越好。


    易陽皺著眉頭,這些人究竟怎麽想的。


    來祝壽就是為了展示武力,文采?


    你們國家已經容不下你們裝逼了,非要跑到我這裏來?


    “二位!”


    公子羽察覺道易陽臉色有變,起身道:“此乃我母後壽宴,不是二位探討誰強誰弱的地方,若是二位有興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二位安排一個地方,好好討論一下。”


    公子羽出麵調停,百裏奚二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度爭辯下去。


    此時,李大人身後一名文士起身,拱手道:“大王,王後,下官突有所感,想賦詩一首。”


    易陽歎了口氣,“準。”


    隻見此人微笑著,緩步走出,邊走邊吟,“宮殿參差列九重,祥雲瑞氣捧階濃。微臣欲獻唐堯壽,遙指南山對袞龍。”


    念完此詩,拱了拱手,退迴了席位。


    還是出來裝逼了。


    陳牧搖了搖頭,不就是古詩嘛?


    誰還不會個唐詩三百首?


    看把你牛氣的。


    “不錯,有點水平。”


    不知道是不是和陳牧相處久了,柳遮牧評論起來,也是多了幾分風範。


    陳牧側頭看去,“你會不?”


    柳遮牧笑了笑,一臉從容,“不會。”


    陳牧:“……”


    柳遮牧淡淡道:“大人,吟詩作對,能吃飽飯麽?”


    “……”


    “賞花弄月有衣服穿嗎?”


    “……”


    一向是自己忽悠人的手段,居然被柳遮牧學了去。


    陳牧撓了撓頭,感覺有些意外。


    不過,接連被柳遮牧問的啞口無言,陳牧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一個實幹型人才。


    就很舒服。


    “大人您會麽?”


    “……”


    我特喵的想要打人!


    陳牧臉色一沉,剛想誇你幾句,你就上天了?


    想和太陽肩並肩?


    陳牧冷然自傲道:“這有何難,不過些許小道,不足一提。”


    “哦?陳大人也有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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