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這話都不免一驚,隨後又聽得“唿”的一聲,隻見廳堂之上躍下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乃是位年近七旬的老者,隻見他鬢發皆白,一頭銀發在燈火的照映下閃爍不定,此人雖已蒼老,卻是麵帶紅光,顯是身體極為硬朗。而另一人是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隻見他身形瘦小,樣貌卻是極為秀美,較之韓瀟又俊過了三分。


    韓瀟看得清楚,那老者正是範崧,而那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江婉!


    韓瀟尚未迴過神來,隻見嶽元龍和上官青一齊撲到範崧的身前,嶽元龍動情道:“大哥!元龍當真想得你好苦啊!”


    上官青也激動道:“範大哥,這些年你可去了哪?”


    眾人見紫冥教的兩位長老見了這老者老淚縱橫,心下奇怪。


    這時,隻聽陸仁青問道:“盟主,這人卻是誰啊?”


    “他便是範崧,”玄真沉聲說道,“如今紫冥教的三位長老可是聚齊了。”


    原來陸仁青,盧長風,丐幫陳長老等人雖早已聽過範崧的大名,卻是未曾見本人。


    這時,又聽皇甫朗說道:“聽說這範崧在紫冥教退往西域不久便離開了教中,十餘年來從未在江湖上露過麵,武林中都傳言他早已離世,不想今日卻仍是來增援本教。”


    “阿彌陀佛,皇甫掌門,一年之前我和盟主可是與範長老打過交道。”慧空說道。


    “哦?還有此事?你們可是交過手了?”皇甫朗奇道。


    慧空點了點頭,說道:“一年前,在佛報寺中救走江婉與韓瀟的便有此人。”


    皇甫朗還欲發問,卻聽陸仁青說道:“盟主,這範崧的武藝定是極為高明了?”


    “紫冥教的三位長老各有所長,範崧當年便以輕功‘飛鴻印雪’和一套‘無影神杖’縱橫江湖,貧道甚是佩服。”玄真點頭道。


    “不錯,老衲年輕之時曾與範長老切磋過功夫,”慧空說道,“日月如流,三十幾年真是彈指一揮間,阿彌陀佛。”


    眾人見慧空麵相夜空,顯是憶起了往事,卻不知當年二人切磋武藝又是誰勝誰敗。


    陸仁青又問道:“盟主,這第三場比武定是由範崧下場了?不知韓瀟能否勝得過他?”


    隻聽玄真說道:“一年前在佛報寺中,我與範崧對過一掌,他功力之深更勝昔年,不過,這十餘年來他隱於江湖之外,貧道實不知他的修為精進到何種程度。”


    玄真的話中之意便是在說,韓瀟若與範崧比武,實不知誰能更勝一籌。聽了這話,各派掌門又不禁暗自擔心起來。


    這時,台上的嶽元龍與上官青已是平複了情緒。宋毅,蕭燕燕,沙玉三位堂主也紛紛走上前來向範崧行禮。


    隻聽嶽元龍對範崧說道:“大哥,你既肯來見我兄弟二人,今後便留在教中可好?”


    上官青也說道:“大哥一別十餘年,有時我當真以為……哎……”


    宋毅在紫冥教四位堂主中資望最高,昔年更是受過範崧不少的好處,當下說道:“範長老,您這些年可是去了何處?”


    範崧聽了眾人的話,也不禁慨歎道:“當年江教主過世,我便生了退隱武林的心。”


    韓瀟聽了這話,心道:“看來紫冥教為那惡人所害,敗退西域,範長老定是心灰意冷,這才隱退江湖十餘載。”


    隻聽範崧接著說道:“不過,更是為了我這寶貝丫頭。”說著便看向江婉。


    紫冥教的人聽了這話,一起望向江婉。蕭燕燕更是拉著江晚的手,驚訝道:“啊,你便是那個嬰兒!”


    韓瀟聽了蕭燕燕的話,又想起了師父講過西域雪山的事。


    便在此時,隻聽範崧說道:“元龍,我且問你,方教主此時身在何處?”


    韓瀟心知範崧問的便是紫冥教的教主方雲天,不免凝神傾聽起來。


    隻聽嶽元龍低聲說道:“方教主去了京城。”


    “京城?”範崧奇道,“教主去京城做什麽?”


    “教主隻說去辦一件要緊的事。”嶽元龍答道。


    範崧隻點了點不再說話。


    嶽元龍又向範崧說道:“大哥,方才的比武你可是瞧見了?我兄弟二人非是這韓瀟的對手,這些年來大哥的武學定是精進了許多,不如讓我們開開眼界,也讓韓瀟知道我紫冥教的厲害!不過……”


    嶽元龍說到此處,便貼在範崧的耳畔低聲說了些什麽,韓瀟見此心中不免奇怪。


    範崧聽了嶽元龍的話,深深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理會得,此事我早已知曉。”


    上官青驚道:“大哥知道這事了?”


    範崧一擺手,踏上木台走至韓瀟身前說道:“韓瀟小友,咱們可是又見麵了。”


    韓瀟急忙躬身一揖,說道:“範長老,您好!”


    “嘿嘿,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當初答應我的事可做的真是好啊!”範崧冷聲說道。


    眾人聽了這話十分奇怪,不知韓瀟當初答應了範崧何事。


    韓瀟亦是納罕,卻想不起自己曾答應過他什麽事。於是,韓瀟抬眼向江婉看去,隻見她笑吟吟的望著自己。


    江婉見韓瀟看了過來,便朝他做了個鬼臉,而後對範崧說道:“外公,這個叫韓瀟的欺負我,你須得幫我狠狠的打他!嘻嘻,也別當真打傷了他,教訓他一頓便是了。”


    韓瀟聽了,這才想起在洛陽永寧寺時,自己曾答應過範崧要好好照顧江婉的話。範崧自然知曉江婉喜歡自己,他當時的那番話也確有把江婉托付給自己的意思。


    韓瀟心中在想,不知婉兒前幾日下了山是如何找到外公的,她口中雖然說不在乎我與靈兒的事,可心中卻是在乎得緊!她見我如此關心靈兒的婚事,定是生了我的氣。看來,這些事她都已告訴了外公。又想到白沐靈對自己“恨之入骨”,一心要嫁給端木芸,隻覺本是喜歡自己的二人如今卻都對自己“反目成仇”,當真是苦笑不已。他又望向台下的白沐靈,隻見她本是在瞧自己,此時卻又迅速的避開了自己的目光。


    台下眾人聽了江婉的話更是心中好奇,隻覺當初韓瀟為了救她不惜自毀前途,如今二人又怎會鬧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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