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酒仙的鉤法甚是淩厲,招招鉤向宋毅的手腕,時而又調轉折扇,變迴判官筆打穴的路數。一柄折扇在他手中竟是翻轉不定,上一招還是鉤法,而下一招又變作打穴的筆法,直令人瞧得眼花繚亂。


    此時,台下不禁有人說道:“瞧不出,這蓬萊酒仙的功夫竟如此高強,居然能和魔教的堂主鬥得旗鼓相當。”


    “蓬萊酒仙師承山東蓬萊閣甄家,這判官筆的筆法便是甄家的‘十八路判官筆法’,端得是武林一絕。”


    “這單鉤的鉤法又是什麽名堂?”


    “這鉤法我卻不曾見過。”


    又聽一人說道:“這鉤法叫做玄天鉤,乃是福建天門派的絕技。”


    “蓬萊酒仙怎地會天門派的武學?”


    “三十年前,他娶了天門派田掌門女兒,這鉤法自然是得自妻子傳授了。”


    台下議論之聲不斷,台上卻鬥得激烈異常。蓬萊酒仙招式華麗,可宋毅卻隻用烈焰拳迎敵。這拳法無甚奪人眼目之處,卻是威力驚人,每出一拳皆發出“唿唿”的響聲,任蓬萊酒仙如何變招,那柄折扇也遞不到宋毅的身前。五十招一過,蓬萊酒仙的招式漸漸變得頓挫,折扇被宋毅的拳頭壓得再也飛舞不動。


    台下眾人見蓬萊酒仙落於下風,皆露出擔憂之色。而紫冥教的弟子見宋毅大展拳威,無不震聲喝彩。


    便在此時,蓬萊酒仙早已被宋毅壓得透不過氣,眼見對方又是一拳打來,隻得將折扇擋在身前。而後,又聽“砰”的一聲,蓬萊酒仙被這一拳擊中,直摔下了木台。隻見在地上翻滾數周這才站起身來,實是狼狽不堪,再無一絲的瀟灑之態。


    這時,宋毅抱拳說道:“蓬萊閣的武學不過如此,承讓了!”


    各派的人見他拳法厲害之極,心下既是佩服又是擔心。


    這時,隻聽一人喝道:“宋毅,你不要囂張!若非你們魔教下毒害人,任哪一派的掌門都可教訓於你!”


    宋毅冷笑道:“我紫冥教絕不做那下毒害人之事!如果我沒猜錯,說話的定是山西‘白雁俠’了?白大俠若是不服,請盡管上台,十餘年不見,宋某正想領教你的‘雁雲’劍法。”


    宋毅話音剛落,卻聽方才那人說道:“哼,我雖打不過你,可我中原武林人才輩出,自有人會來收拾你!”


    紫冥教的弟子見此人尚未登台便已認輸,皆大聲嘲笑起來。


    此時,卻聽台上一人說道:“盟主,方才這一場不過是切磋武藝,自然做不得數。”


    隻見說話之人正是嶽元龍,可台下千雙眼睛卻未瞧見他是何時上得木台。


    嶽元龍接著說道:“這第一場便由我出陣,不知盟主要派來哪一位高手?”


    玄真聽了這話不禁眉頭一皺。


    這時,卻聽一人說道:“師兄,讓我會會這嶽元龍!”


    而另一人也同時說道:“盟主,便讓老衲出場如何?”


    眾人見稱唿玄真為“師兄”的,正是武當派的玄常道人,另一說話之人卻是少林寺的高僧慧聞。


    玄真見此二人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顯是在說這二人絕非嶽元龍的敵手。各派的人均知己方隻有玄真,慧空,皇甫朗三人才能與紫冥教的長老抵敵,如今這三人內力盡失,中原武林再找不出一人能與之抗衡。


    果然,隻聽慧空說道:“師兄,玄常道兄,這嶽元龍武功卓絕,你二人若絕不是他的對手。”


    慧聞大聲說道:“就算不敵,也不能讓魔教如此囂張!”


    就在此時,忽聽一人說道:“盟主,玄常真人與慧聞大師年事已高,不如讓晚輩出場如何?”


    眾人見那說話之人目光炯炯,器宇軒昂,一身的浩然之氣,正是“氣貫終南”端木洪!


    “端木賢侄有意出場?”玄真問道。


    “此地既是傲雪山莊,自有我端木家來打頭陣。”端木洪說道,隨即又向玄真問道,“盟主,家父此時何在?您方才說當年是有人陷害江正,這又是怎麽迴事?”


    原來,紫冥教攻山甚急,各派掌門尚未來得及將喜堂內的事細細說與眾人。玄真方才雖在匆忙之間解釋數語,可他內力全無,各派的人皆未能聽得清楚。此時,玄真隻得簡要述說一遍,卻是隱去了端木勝欲殺各派掌門的事,隻說他身有要事下了山。慧空等各位掌門心知玄真定是為了保住端木家的名聲,才未將此事當眾說出。


    端木洪卻是心思細密,對此疑問重重,於是問道:“諸位掌門又是如何中的毒?”


    這時,卻聽台上的嶽元龍催促道:“盟主,你們可是商量的怎樣了?”


    玄真隻得對端木洪說道:“這些事無暇細說,我瞧紫冥教一時之間也無法相信江正被誣陷的事,如今不得不聽命於人與他比上三場,這第一場便請有勞賢侄,嶽元龍老辣之極,賢侄千萬要小心。”


    端木洪聽後便點了點頭,飛身躍到木台之上。


    其實,眾人皆知端木洪的武功更高過了玄常與慧聞,玄真,慧空,皇甫朗三人既已中毒,此間再無人能及得上端木洪,此時此刻也隻得由他出場才有機會免遭那滅頂之災!


    嶽元龍見端木洪上了場,笑道:“原來是‘氣貫終南’,久仰,久仰!”


    隻見端木洪躬身說道:“還望嶽長老手下留情,放過各派的門人弟子。”


    “隻要你們勝過兩場,我教自然便退迴西域。”嶽元龍說道。


    端木洪心知此戰必不可免,又是一拱手,說道:“既如此,晚輩便得罪了。”說完便出掌擊了過去。


    嶽元龍說了聲“來的好”便伸手去抓端木洪的手腕。端木洪一番手掌打向嶽元龍的肩頭,這一下變招奇速,眾人方要叫好,卻見嶽元龍不知何時已抓到端木洪的胸前!端木洪見此立時撤掌躲避,可胸前的衣襟卻仍是被撕下了一條。


    “阿彌陀佛,嶽長老的擒龍功較之當年又精深了許多。”慧空說道,心中好似在憶起了什麽。


    各派掌門除了年歲較高的數人曾與嶽元龍打過交道外,其餘人更未見過這擒龍功,隻見他雙手似掌非掌,似爪非爪,心中不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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