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大吃一驚!脫口出而道:“此事當真?”


    端木勝獰笑道:“就算我不能親手殺死那惡人,亦有紫冥教替他們的教主報仇!”


    “師祖,你……你連師父,師姑他們也不顧了嗎?”韓瀟顫聲道。


    “哈哈!”端木勝又是一陣狂笑,“如今的武林不過是場大大的騙局罷了!各大門派是非不分,陷害忠良,統統該死!江大哥,今日有如許多人與你陪葬,端木勝總算對得起你了!”說道此處,隻見他老淚縱橫,手舞足蹈,如同瘋癲一般。


    韓瀟聽到後來心下一驚,難道師祖暗中早已與紫冥教通了氣,隻待他除掉各派掌門,紫冥教便趁中原武林群龍無首之時大舉攻山?不過,此時各派掌門雖保住了性命,但是功力盡失,亦非紫冥教高手之敵。


    想到此處,韓瀟不免心急,剛欲向端木勝發問,卻見他又是縱聲長笑,繼而向前狂奔而去。可他身形卻是搖搖晃晃,如同醉酒一般,又似是神誌不清,瘋瘋癲癲,口中言語不斷卻無法聽清他說的什麽。見此,韓瀟不免感慨之極,隻覺師祖一代武學宗師,如今卻弄得神魂顛倒,心中不免難過。


    不過,韓瀟知傲雪山莊此刻危在旦夕,便施展輕功,向山上奔去。他想到自己方才追蹤端木勝乃是從後山小路下的山,這一路上除了師祖之外更無半個人影,紫冥教若來攻山,定是從鬆風院正麵來襲。


    此時的韓瀟實不願見到紫冥教與中原各派又起爭端,既然江正當年是被人陷害,隻要說清此事便可化解這二十年的恩恩怨怨。想到此處,韓瀟更是心急不已,隻盼自己立時便能迴到傲雪山莊內。由此,他提起真氣,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韓瀟下山之時本已疾行了一個時辰,此刻卻仍覺內力充沛之極,不僅毫無衰竭的跡象,真氣反而運行更為流暢,這上山的速度絲毫不亞於下山。又過一陣,韓瀟更覺丹田內的真氣已全然激發而出,渾身舒泰無比,不禁佩服那無名真氣在太玄經心法口訣下的妙用無窮。


    此刻山間寂靜無聲,韓瀟的思緒也漸漸平靜下來。想起端木勝方才說過的話,他不免又是暗自心驚。隻覺白沐靈與端木芸成親的事定是端木勝事先早已安排好的,隻因二人在這一日成親,端木勝才能邀請各派的掌門同入喜堂觀禮,也才能令各派掌門一齊中毒。而韓瀟更是發覺,師祖接連殺死狄陽,盧峰和空空道人,再留下字條,令天下武林皆知自己便是下一目標,也定是算準玄真會在傲雪山莊舉辦武林大會!也由此才在前些時日匆匆定下了這成親的日子。想到師祖如此處心積慮,韓瀟不禁背後陣陣發寒!


    正自胡思亂想間,韓瀟已是返迴了傲雪山莊。他沿路先到得的喜堂,隻見堂內燈火已熄,空無一人,不知各派的掌門與白沐靈等人此時去了何處。而後,韓瀟又轉身躍上屋頂,欲向鬆風院奔去。


    此時站在高處,韓瀟便遠遠的瞧見鬆風院的方向燈火通明。


    忽然間,他又聽得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中原各派雖害我教退往西域多年,可我紫冥教絕不與你們一般,做那乘人之危,卑鄙無恥之事!”


    韓瀟聽得這聲音蒼然而渾厚,雖距此地較遠,可仍聽得極為清楚,顯是說話之人內力強雄無比。韓瀟不免心下一驚,心想,紫冥教果然來了,我須得阻止這場大戰。當即向鬆風院疾奔而去。


    這時,又聽那個聲音傳來:“‘北端木,南皇甫’,兩派每逢數年便會舉辦比武盛會,以印證武學進益,此事早已傳為美談,嘿嘿,今日我教既來了傲雪山莊,不如也來效仿那比武的規矩如何?”


    此人話音剛落,韓瀟便已來至鬆風院。這鬆風院的北側乃是一座極為寬大的廳堂,堂內可容下百人之多。他本從屋宇之上穿行而來,欲隱在這廳堂之上瞧明情勢,此時卻見那廳堂之上密密麻麻,直站得有百餘人眾!這些人皆身著黑袍,顯是紫冥教的弟子。韓瀟悄悄摸至廳堂之上,找了個屋脊隱在其後。


    廳堂上雖然人數眾人,可憑著韓瀟此時的輕功造詣,更無人能夠發覺到他。韓瀟抬眼看去,隻見這些人皆手持弓箭,且箭已在弦,好似隻待命令一發便即百矢齊房。


    這時,又聽方才那人說道:“聽說端木皇甫兩家比武的規矩甚多,不過今日時辰不夠,我們隻比三場,我教三人下場,你們中原武林亦推舉三人出來,哪一方能贏下兩局,便算是贏下今日的比武,玄真盟主,你意下如何?”


    韓瀟聽了這話,不禁向鬆風院中望去,這一看卻是令他心驚不已!原來,中原武林雖有千餘人眾,此時卻已擠在院落正中,隻見各派掌門皆席地盤膝而坐,顯是在潛運內力。韓瀟卻知曉,這無色海棠的毒性須得十個時辰方能盡解,此刻運功亦是無用。


    而各派周遭卻是紫冥教的弟子,隻見這些人分作六個方陣,每個方陣似有百人。這六個方陣將各派的人圍在當中,顯然又是紫冥大陣的一重變化。且這六個方陣中的弟子分使六種不同的兵器,一個方陣皆使長矛,一個方陣皆用長刀,接下來便是齊眉棍,銅斧,鐵戟,更有一個方陣皆用圓盾,隻見這圓盾似銅非銅,似鐵非鐵,不是何種金屬煉製。且這些盾牌上另有數個明晃晃的倒鉤,不知有何用處。加之廳堂上百餘人的弓箭手,紫冥教的人數雖不及各派,不過陣法齊整,兵器精良,中原武林人數雖多,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且各派掌門內功盡失,更是雪上加霜,若當真動起手來,大有全軍覆滅的危險。


    韓瀟又向場中望去,隻見人叢中一抹嫣紅格外的醒目,那正是身著鳳袍,今日的新娘白沐靈!隻見她斜倚在座位中,渾身酸軟,顯是中毒已深,而與她並肩而坐的正是端木清,她與白沐靈一般無二,亦是渾身無力,由一旁的皇甫英攙扶著。而此時的白沐靈已將蓋頭摘了下來,隻見她粉麵紅唇,施了濃妝更是奪人眼目!漸漸的,韓瀟不禁瞧得癡了。


    這時,隻聽一人說道:“嶽長老,這輸贏又有怎樣的幹係?”真是玄真的聲音。


    韓瀟聽得“嶽長老”三個字時,頓時清醒過來,隻見紫冥教持長刀的方陣後另有五人,其中一位老者,正是自己在西安見過的紫冥教三位長老之一的嶽元龍。而在嶽元龍身畔更立一人,隻見此人六十開外,年紀與嶽元龍相仿。在這兩人身前的,正是烈日堂堂主宋毅,邀月堂堂主蕭燕燕和元辰堂堂主沙玉,唯獨不見了天星堂堂主牧齊遠。


    韓瀟心道,那老者既能與嶽元龍並肩而立,難道便是“紫冥三老”之一的上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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