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勝仰天狂笑,而後從懷中拿出一物,說道:“你們沒想到,這封信卻是被我弄到了手!”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端木勝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一封書信,這信件早已褶皺發黃,許多地方更已破損,顯然年頭已久。


    皇甫朗便在端木勝的身旁,隻見他凝神瞧了書信片刻,說道:“當日我雖讀過那信,不過現在可有些記不準了,這信上的字好像……哎,便是江正的字我也有些記不得了。”


    “你記不得卻不要緊,我這便說與你知曉,寫這封信的人並非是江正!”端木勝大聲說道。


    隻聽玄真說道:“此事過了有二十年了,那信早已在打鬥中弄得不知所蹤,況且那封信你我都已看過,上麵的字確是江正所書無疑,端木兄,這封信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莫不是他人所臨摹的吧。”


    這時,慧空說道:“端木師兄,這信可否讓老衲一觀?”


    “方丈可還記得清這封信?”端木勝說著便將信遞給慧空。


    慧空渾身酸軟無力,雙手顫抖的接過信,看過良久才說道:“盟主,這確是當年那封信無疑。”


    眾人聽了都不免心中一驚。


    “你可是從哪裏得來這封信的?”玄真奇道。


    “我自然是從某人手中得來的。”端木勝說道。


    “是誰?”玄真問道。


    “這可不足為外人道也。”端木勝肅然道。


    慧空卻說道:“端木師兄,雖說這信是真跡無疑,可其中的字跡也正是江正所寫啊!”


    “方丈大師,我當時瞧過這信也以為便是江大哥所寫,”端木勝沉聲道,“可弄到這封信後,我便把它與江大哥曾經些給我的信件做了對照,這才瞧出了破綻。”


    皇甫朗聽了這話急忙問道:“師兄,這可有什麽不同?”


    端木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筆體可以臨摹,可筆意確是無法學來,否則那些專門臨摹歐褚顏柳,蘇黃米蔡之人豈不都發了橫財?”說著,又從慧空手中拿迴了那封信件,接著亮出了另一封信。


    眾人見那封信上的字跡與前一封一模一樣,心知這定是江正曾寫與端木勝的信。


    端木清瞧過良久,忽而說道:“爹,這兩封信的筆體雖一樣,卻好像有什麽不同之處。”


    “那便是我說的筆意。”端木勝答道。


    “端木兄,你說的筆意之事,若無精深的書法造詣實是難以證實,這又怎能說是旁人偽造呢?”玄真說道。


    “好,倘若盟主對書法一道所研不深,那就請看這個字。”端木勝說完便向第一封信一指。


    端木勝所指的正是一個“端”字,不過眾人瞧過片刻都不覺這個字有什麽稀奇之處。


    “端木兄,這個‘端’字可有什麽古怪?”玄真疑惑道。


    “這個‘端’字自然沒什麽奇怪之處,不過你再看這一封。”端木勝說著又向第二封信指去。


    眾人見他所指之處正是信件的起首一句“敬呈端木兄……”


    這時,忽聽端木清“啊”了一聲,說道:“這兩個字的寫法不同!”


    “正是如此!”端木勝神情肅穆的說道,“江大哥書寫這‘端’字時,向來是將‘而’中的兩豎換作兩點,而這第一封信中的端字與尋常寫法無異,也正是如此才露出了馬腳!這便是鐵證!”


    皇甫朗卻說道:“師兄,你這樣說未免有些牽強。”


    “嘿嘿,牽強?偽造江大哥筆跡的人定會收有他許多的信件,”端木勝接著說道,“不過這‘端’字在信中用得極少,可我的姓氏中恰有此字,江大哥與我信中‘端’字皆是同一寫法,可偽造他筆跡的人又怎會看過他寫給我的信件?別的字體可以偽造,不過這‘端’字的寫法可是學不來的!我從前便對江大哥勾結蒙古亦有所懷疑,苦於無法證實,自得了這封信,我才知曉此中的原委。”


    眾人聽他說得有理,實是無從反駁,不禁麵麵相覷。


    皇甫朗又問道:“師兄,如此說來,江正並未勾結蒙古韃子了?”


    “當年我中原武林與韃子作戰之時,紫冥教殺敵最多,立功最大,若說江大哥背信棄義,勾結韃虜,哼!諸位掌門,你們便不曾懷疑過嗎?”端木勝質問道。


    眾人皆默然不語。


    端木勝目光如電般,迅速的看過每一人,而後厲聲說道:“亦或是你們合謀來害他!”


    皇甫朗嚇了一跳,說道:“師兄,這……怎會有這樣的事?若按師兄所說,定是有人用江正的名義寫信聯絡韃子,欲陷他於不義。”


    “此人是誰!”端木勝森然道,目光又在各派掌門的身上一掃而過。


    隻聽玄真說道:“端木兄,你難道是在懷疑各派掌門?”


    “嘿嘿,盟主,你怎會忘了,當年因何要在此地舉辦那武林大會?”端木勝反問道。


    “當年武林盟主圓光大師憂國憂民,操勞戰事,終是得了疾病而圓寂,此乃我中原武林的一大損失。”玄真說道。


    慧空聽聞他提及恩師,不禁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那時與韃子作戰正在緊要關頭,圓光大師這一圓寂,中原武林便是群龍無首的局麵,因此,要另行推舉出一位武林盟主,這才會有那次的武林大會。”玄真迴憶道。


    “不錯,盟主記憶尚佳,原來還記得當年的事,”端木勝冷冷說道,“不過,諸位可還記得那次的武林大會為何要在我傲雪山莊來辦?”


    這時,皇甫朗說道:“師兄,這些事又怎能忘記?當時十派的掌門早已商定妥當,待推舉出武林盟主後,便由盟主率領天下群雄偷襲鳳翔。”


    玄真也說道:“不錯,鳳翔乃是韃子貯存糧草的重地,大家若毀了韃子的糧草,王保保必然要向北撤兵,十大門派中隻有端木家距那鳳翔最近,因此諸位掌門便選在這裏舉辦武林大會。”


    皇甫朗和慧空等人聽了這話都緩緩的點頭,而陸仁青、陳長老等人卻是一臉的疑惑。


    隻聽端木勝說道:“不過,當時為防走漏風聲,偷襲鳳翔的事,隻有十派的掌門知曉,隻待推舉出武林盟主再說與天下英雄,可這封寫給王保保的信中卻是提到了中原武林欲偷襲鳳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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