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本氣她痛下殺手,又辱罵自己爹娘,可她顯是對父親甚是癡情,心中的氣便也消了大半,任由她探查自己脈息。


    那女子方搭上江婉的脈息,便抬起手來,顫聲說道:“這……這是玄陰真氣!陰山四鬼難道又重入江湖了?”


    韓瀟沒聽過陰山四鬼的名頭,隻憤憤的說道:“婉兒是被青城掌門空空道人一掌打傷的!”


    “青城掌門?這可奇了,”那女子說道,“青城派怎會練這陰毒的功夫?”


    江婉冷笑道:“哼,誰又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青城掌門會幹那暗箭傷人的事。”


    “這又是怎麽迴事?”那女子問道。


    韓瀟說道:“空空道人本不是為殺婉兒,他用那陰毒的手段是為殺婉兒的祖父江正。”


    “我亦聽聞江教主還在人世,哼,憑那空空老賊的本事又怎殺得了江教主。”那女子點頭道。


    “婉兒命在頃刻,前輩可有辦法救得了她?”韓瀟急著問道。


    “我自然能治得好她,我方才說過,要我救江天羽和範子卿的孩子,那是癡人說夢!”那女子冷冷的說道。


    韓瀟聽她說得斬釘截鐵,心中一沉。


    那女子接著說道:“江湖上都說你練得了太玄經,以這等神功,自可將這陰功除盡,何必要我插手?”


    韓瀟正欲說話,忽聽得門外一人說道:“是何人練成了太玄經?老衲倒要見上一見。”聲如洪鍾一般。


    韓瀟聽了此人的話音,大吃一驚!知道門外之人便是在大漠中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金燈和尚!心想,不知他為何會來到此間!他隻覺有此人在,自己與江婉今日是萬難逃走!


    眾人眼前一花,不知何時一俱高大的身軀已站在房內。


    “你躲我兩月有餘,還是沒能逃過老衲的掌心。”金燈說道。


    “哼,誰來躲你,我出穀是有些要事沒能辦妥,隻要你放過我徒兒,”那女子說著向尹方思一指,“一切悉聽尊便。”


    金燈正欲說話,猛然見到韓瀟,不免驚道:“你怎會在這裏!”隨後又飛快的向房內瞧了一遍。


    他人不知金燈在尋找什麽,可韓瀟卻知他定在找蘇少筠!金燈在大漠中敗於韓瀟與蘇少筠聯手而成的鴛鴦雙絕,這些時日中潛心思索仍是想不出破解之道,此時見了韓瀟,更是令他想到當日敗下陣來的情形。


    這些時日中,韓瀟雖從石頭僧那裏學得絕世神功,內力亦是增長不少,可仍知自己勝不得金燈,於是笑道:“金燈大師別來無恙?你可是在找蘇姑娘?她稍後便至,大師不必心急。”


    金燈聽了心中一驚!隨後想到韓瀟詭計多端,他如此說必是在虛張聲勢,蘇少筠定不在此間。


    “南煙師徒尚在大漠之北,就算她們重履中原又怎能找到這隱秘之所?”金燈瞪著韓瀟喝道,“你這狡童終於撞在老衲手中,嘿嘿,老衲今日一石二鳥,新仇舊怨一並算!韓瀟,快將太玄經交出來,老衲興許會饒你一命!”


    韓瀟見他瞧出自己所說是假,心中想著主意,口中長歎一聲,說道:“真是不巧,今日我本可將經書送與大師,可是,哎……”說著便不斷的搖頭。


    “怎樣?”金燈逼問道。


    “經書早已被人奪去了。”韓瀟雙手一攤說道。


    “被何人奪走的?”金燈問道。


    “哎,大師,我得到太玄經的事也不知讓哪個多嘴多舌,不得好死的人給傳遍了江湖!”韓瀟知道這事是金燈所傳,話中便有意罵他。


    金燈“哼!”了一聲並未言語。


    韓瀟接著說道:“我迴到中原不久,便有人來奪經書,今天來個禿驢,明日又來個番僧,後日又來個沒有頭發的頭陀,我哪裏能保得住經書?”


    尹方思不禁問道:“聽說頭陀都是帶發修行的,沒有頭發那不就普通的和尚嗎?”


    韓瀟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錯,不錯,那個頭陀原來是有頭發的,而且是紅色的頭發,後來做了壞事被人給拔光了。”


    尹方思看了看金燈的紅發,這才知道韓瀟是在取笑他,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


    金燈知道韓瀟是在繞著彎的罵自己,當即怒道:“我問你經書被誰奪去了!”


    “大師乃是出家人,何必這樣性急,當心犯了嗔戒。”韓瀟仍自慢條斯理的說道。


    金燈心中氣惱,若不為知曉太玄經的下落,早已一掌拍了過去。


    “奪走經書的人可是大有來頭,”韓瀟莫測高深的說道,“此人掌中含有劇毒,我見與他動手之人皆是中毒而死,且全身焦黑,當真……哎……”


    金燈見韓瀟一臉的可怖之相,思索道:“你說的這種武學,若老衲沒有記錯,應該叫做‘萬毒歸心掌’。”


    韓瀟一怔,心道,原來這惡僧也聽過萬毒歸心掌的名頭,口中卻說道:“原來這掌法叫做萬毒歸心掌,總之是厲害之極。”


    “這掌法老衲也隻是聽聞,幾十年來從未見人用過,你這小娃娃又在哪裏見到的?”金燈問道。


    “便是在青城山上,”韓瀟說道,“當時有數十人將我圍住要我交出太玄經,我便說這是金燈大師的東西,我不過是替他保管,這可是不能隨便給你們。”


    韓瀟東拉西扯一番,本是在想脫身之法,可知道金燈功力甚深,且江婉命在頃刻,當真毫無頭緒。


    金燈聽了韓瀟的話,又是“哼”了一聲,顯是不信。


    韓瀟接著說道:“那些人聽了這話便出手硬奪,我為保住大師的經書險些丟了性命。”


    金燈不耐煩道:“快說經書被何人奪去了!”


    “大師莫急,就在經書快被人奪走時,卻是來了一位老乞丐。”韓瀟說道。


    “丐幫的人也來奪經書?”金燈問道。


    “這乞丐便是那會用毒掌的人!”韓瀟重重的說道。


    金燈一驚,說道:“難道他便是當年的毒心乞丐申屠行!”


    韓瀟與江婉亦是心中驚奇,毒心乞丐絕跡江湖數十載,這塞外的番僧居然也聽過他的名頭!


    “原來大師認得那位乞丐。”韓瀟不動聲色的說道。


    “三十前年,老衲聽前人說起過申屠行的事,”金燈本在迴憶卻忽地話鋒一轉說道,“小娃娃,你果真聽過申屠行的事還是在信口胡言?那申屠行早在四五十年前便已死去,又怎會讓你遇到?快說,太玄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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