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靈又問道:“小妹妹,可是你師父讓你來這裏的?”


    “我本打算遠遠的看娘一眼便走,”尹方思指著盧長風對常伊說道,“要不是這個惡人出手打你,我也不會與你相見的,如今既已見過,我這便要去了。”說著便向觀外走去。


    眾人見了她的跛足,皆暗暗稱奇。


    常伊淚眼汪汪的望著她的腳問道:“女兒,你別走!你的腳可是……可是怎麽了?”


    尹方思不答,隻慢慢的向外走去。


    這時,一人閃身攔在她的身前,厲聲說道:“想走沒那麽容易!你與害死我爹之人是什麽關係!”正是盧長風。


    “你是說方才戴麵具的人?那人陰氣森森怪嚇人的,我又怎會識得他?”尹方思口中說道,腳下仍自向前走著。


    “你可知道,我便是常伊的丈夫!”盧長風大聲道。


    “你這惡人怎會是我爹?”尹方思搖頭道。


    “哼,常伊生了你這個雜種後才嫁給我的。”盧長風說道。


    “原來我娘又嫁給了你,我瞧你生得兇惡,倒是像個雜種!”尹方思譏諷他道。


    此時的盧長風遭受了父親慘死又得知了妻子的隱秘,早已心緒混亂之極!隻認定尹方思與那黑袍人便是一夥,他聽了這話,麵色鐵青,一拳便擊了過去,手下再不留情。


    尹方思未料他出手便是絕招,急忙閃身卻是躲避不及,隻得伸手去架,頓覺一股大力傳來,胸間說不過的難過,唿痛一聲,退後數步向常伊說道:“師父說的果然沒錯,娘當真是狠心之極!你想留我親自動手便可,又何必讓你夫君來打我?”


    “這……女兒……”常伊見女兒誤會自己,不知該怎樣解釋才好,眼見丈夫又是一拳打去,便即閃身而至,將他的招式接了過去。


    盧長風見妻子擋下自己的拳勢,更是怒道:“你可承認是你母女二人與那惡人相勾結了?”說著將太行拳法一一使出。


    常伊隻想護住女兒,並未想與丈夫動手,當下隨手化解招式並不反擊,口中說道:“風哥,你怎能冤枉我!”


    “嘿嘿,你夫妻二人演來演去不過是為了引我現身,如今我便在這裏,你們何必還要裝腔作勢,”一旁的尹方思冷笑道,“娘,你當年不肯要我,今日又為何不放我走?”


    常伊心亂如麻,當真是有苦說不出。端木清與秦天成眼見盧長風夫婦大打出手,太行派此時一片混亂,不禁對望一眼,同時出手攔下了他們夫妻二人。


    隻聽秦天成說道:“盧師弟不可莽撞,我師妹怎會去勾結魔教的人?如今盧掌門屍骨未寒,咱們還需好好商量掌門的後事才對。”


    盧長風見秦天成出麵,不好再說什麽,鐵青著臉退到一旁。


    常伊連忙拉著尹方思說道:“女兒,你方才可有受傷?”


    尹方思冷笑道:“你不用惺惺作態,我來此見你便隻想知曉自己尚有生母。你和我爹當年拋下我不理,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們的!我現在要走了,你若另有目的,便盡管出手吧。”說著又向觀外走去。


    常伊見此又是哭成了淚人。


    這時,端木清說道:“請等一等!”


    尹方思迴頭說道:“怎麽?你們太行派想強留我不成?”


    端木清說道:“你方才說並不知曉父親是誰,難道不想留下待你娘親口告訴你嗎?”


    “哼,不知道也罷,反正都是無義之人!”尹方思說完,便展開輕功奔出了觀外。


    常伊本想去追上女兒,卻又是猶豫不決,眼見她消失在觀外,隻覺眼前一黑,就此昏厥過去。


    韓瀟見了這樣的驚變,心中疑問連連,隻覺眼前之事太過突然,實是難以置信。當下,他又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白沐靈,隨後向尹方思的方向跟了下去。


    隻追了片刻,便即見到前方一個瘦小的身影在山路上迅捷的穿行,正是尹方思。韓瀟想到她既是跛腳,卻又能練成了輕功,實屬難能。


    便在此時,尹方思忽地停下了腳步,倚在一棵大樹上哭泣不止。韓瀟知她內心疾苦,今日雖得見生身之母,可自出生之時便為母親所遺棄,定當傷痛之極。不過,他亦是疑問連連,實有許多話要向她問起。


    當下,韓瀟現身而出,輕聲說道:“思兒,沒想到你身世這般淒慘。”


    尹方思一驚,急忙轉頭觀瞧。隻見韓瀟站在自己身後,便止住了哭聲,低頭問道:“公子,方才在紫陽觀的事你都瞧見了?”


    韓瀟點了點頭。


    “公子,思兒不是有意騙你,思兒實是有著苦衷。”尹方思說道。


    韓瀟卻說道:“思兒,常伊畢竟是你的母親,以她方才的神情看,她對你當真十分關切,你該原諒她,從此迴到她的身邊才是。”


    “我娘早已嫁入了太行派,他們又怎會收留我這個來曆不明的人?”尹方思說道。


    “這倒也是,如此說來,你初見我時說的那番話便都是在騙我了?”韓瀟問道。


    “公子,那些事也不全是假的,爹娘拋棄我之後,我確是為王六兒和關姨養大的,”尹方思解釋道,“他們將我養大也確是為把我賣到揚州去,我故意摔壞了自己的腳也是真的。”


    “你後來又如何拜人為師的?”韓瀟問道。


    “其實,我摔壞腳後,王六兒氣惱之極,”尹方思好似在迴憶起了痛苦之事,“他說我斷送了他絕好的生意,又說已將我許了什麽人家,這一來便無法向人交代,他便沒命的打我,任誰也攔不住。”


    韓瀟聽了氣惱,大聲說道:“那個王六兒如今在哪?”


    尹方思說道:“公子是想替思兒出氣?其實公子已打過了那個王六兒。”


    韓瀟奇道:“我什麽時候卻見過他?”


    尹方思笑道:“他便是酒肆裏的那個店掌櫃。”


    “原來是他!早知我便狠狠的打他一頓為你出氣!”韓瀟氣道。


    “謝謝公子的心意,其實我也算略略的報了仇。”尹方思嫣然一笑說道。


    “難道你這些時日裏又去打了他一頓?”韓瀟問道。


    尹方思不答,卻是指了指自己隨身而帶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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