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金子驚唿出聲,趕緊撲扇著翅膀飛到向天賜麵前,掏出靈蜜從上往下倒了下去,滿是心疼的說道“殘留在傷口裏的空間之力必須立刻清除,否則一旦順著經脈侵入丹田,後果不堪設想。”


    而此時的向天賜,雖然靠著自身的意誌力,沒有直接跪倒在地,仍被巨大的衝擊震的雙耳嗡鳴,能保持站立已是不易,更別提開口說話。


    隱隱約約聽見金子關心的語氣,想迴應卻是無能為力,臉上的疼痛倒是其次,對於經曆了無數次元氣入體折磨的向天賜來說,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麽。


    反而是血液的流失,讓她渾身發冷,身上愈加無力,向天賜緩緩抬起手,碰了碰臉上的傷口,然而入手隻餘一片溫熱粘膩的鮮血。


    在她認知裏對一切傷勢都藥到病除的靈蜜,麵對空間之力造成的傷害,竟是沒有太大的作用,體內的元氣也忙於驅散順著傷口湧進的‘不速之客’而分身乏術。


    向天賜閉了閉幹澀刺痛的雙眼,好在這道裂縫傷了她的同時,也將紅瞳放在了另一側,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最起碼段時間內已無性命之憂。


    但若始終止不住傷口,任由鮮血流逝,隻怕最後也逃不過身死的下場,緩和片刻,待神誌恢複了些許清明,向天賜調動神識之力,抽取手帕內的元氣。


    配合著體內元氣的運轉,裏應外合之下,傷口愈合的速度增加了數倍不止,金子見狀鬆了一口氣。


    雖說對結丹修士來說,即便體內血液全部流盡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這對此時的天天來說卻是致命的。


    沒有了血液的肉身,體內的元氣無處依存,隻有盡數散去和失控暴亂兩種可能,無論哪一種對修士的傷害都是不可挽迴的。


    若是在其他地方也就罷了,雖然肉身處於假死狀態,但神智依舊在,找一個安全之處容身並不難,哪怕失控也可以慢慢引導恢複。


    現在的情況卻大為不同,一旦天天體內的血液流盡,這裏殘留的絲絲怨氣,便會趁虛而入,到時候能保持神智清明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被進化沉澱了近千年的怨氣,所汙染的肉身,怕是再也不能恢複正常,隻剩下脆弱的神魂,連一息都堅持不了,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一柱香後向天賜睜開眼睛,傷口已經愈合,臉上的疤痕依舊猙獰可怕,除非有療傷聖物,否則隻能等到結嬰之時,淬體重生才能抹去。


    向天賜雖然向來不注意形象,但畢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女修,就算不像其他女子那樣愛美,也不會真像男子一般絲毫不在意。


    摸著臉上的凹凸,向天賜皺了皺眉但也沒有太過在意,隻是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罷了,直到施展小千機麵變換容貌,發現傷疤卻依舊存在時,向天賜才變了臉色。


    當初怕施展元氣化實術,武器的顏色會暴露她的身份,現在好了,這麽個明顯的印記,直接安在了她的臉上。


    簡直就是個明晃晃的招牌,這般有特色的痕跡,任誰看了都不會認錯人,看來去個地方換個身份的打算,算是破滅了。


    此事暫且不論,隻能等出去了再想辦法解決,向天賜迴頭看了眼,裂縫另一側虎視眈眈望著她的紅瞳。


    心底再次升起疑惑,莫非紅瞳有兩隻?不對,若真的不止一個,當時乾石必能發現,以他的性格必會趕盡殺絕,指望乾石大發慈悲,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既然想不明白,向天賜索性不再多想,連金子都解釋不通的事,她就算想破腦袋,都不會得到答案,更何況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金子,虛空缺口是不是就在前麵不遠處?”她能感覺到那股莫名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越來越濃鬱。


    “不出意外應該是,但也不能完全肯定,畢竟我也不知道那出缺口有多大,其內的虛空之力有多強。”


    向天賜點頭不再多言,尋了處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的地方,取出蛇赤鱗片,激發後放在身側,盤膝而坐抱守歸一,迅速恢複傷勢補充體內元氣。


    片刻後睜開眼睛,知會金子一聲後,抬腿向前走去,之前還有選擇的餘地,現在已經被迫走了進來。


    既然在原地等候和站在缺口旁,危險程度不過是十分和極其的差距,對她而言差別並不大。


    依舊由金子開路,靈目在此處雖不起作用,但金子還有隨身空間,身型也更加嬌小,遇到危險的應對處理能力,比向天賜要強得多。


    行至此處風聲已停,周遭安靜的隻剩下淡淡的唿吸聲,事實上從踏入神識不可觸及的地方時,向天賜便敏銳的發現,除了她和金子製造的聲音,這裏沒有一點動靜。


    隻不過當時情況危急,說是前有狼後有虎也不為過,逃命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注意這些,現在冷靜下來,才感覺到緊張。


    周圍壓抑的氣氛,讓金子有些透不過氣,這種幾近窒息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金子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說道


    “天天,都已經這麽久了,那頭乾陽獸還不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乾石尊下境界高實力強,星雲界能與之抗衡的少之又少。”向天賜迴想下來之前,乾石對上紅瞳,那副隻有興奮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不太確定的補充道“應該是被什麽事耽誤了吧。”


    “切,就像天天說的,他若想來隻怕沒人能阻擋他的腳步,什麽被耽誤了,我看多半是他自己玩心大起,一時忘了時間,或是壓根就不記得天天還在下邊。”


    “或許吧。”


    “就算乾陽獸不來,那條赤蛇怎麽也不見人影。”金子撇撇嘴“不會是擅自迴去,被乾陽獸一怒之下打了個半身不遂,或者直接給打死了。”


    “……這個應該不太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一說起乾石的壞話,金子頓時起勁了,連心裏的壓抑都輕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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