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修為多高,遷怒這種事都無法避免,很不幸現在她就成了蛇赤發泄怒氣的對象,向天賜摸摸鼻子,站起身向前走去,


    “前輩有何吩咐?”表情態度皆挑不出一點毛病“晚輩修為尚低,怕無法勝任乾石前輩所交代的任務,故而爭取不浪費一息修煉時間修煉。”


    “修煉便修煉,躲那麽遠做什麽,本座就這般讓人害怕?”


    正所謂不怕有事的,就怕沒事找事的,一個正處於極度不痛快不耐煩狀態中的元嬰妖修,向天賜覺得她還是別反駁的好。


    “晚輩隻不過是怕打擾前輩而已。”簡單解釋完後,趕在蛇赤開口前轉而說道


    “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據說午夜之後陰盛陽衰,正是那魔物最厲害的時候,乾石前輩這麽久沒有迴來,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除特殊之地外,一日十二個時辰,陰陽交替五行輪環,雖然妖獸本質上來說同魔氣一樣皆是陰性,但乾陽獸卻屬極陽,並且還是沒有任何雜質的純陽。


    即便其體內的妖氣看著陰邪無比,實際上卻無一絲陰氣,對比其他妖修體內妖氣而言,不但對人修的傷害最低,在某些情況和條件下,還可以助他人修煉進階。


    近純陽體製的華旭真君,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對齊家而言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的純陽之體,在乾石手裏不費吹灰之力。


    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將華旭肉身改造成幾近先天純陽之體,最重要的是,整個過程完全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僅憑自身純陽之息,加上絕對的實力境界便能做到。


    “主上實力超群,區區魔物自當手到擒來,怎麽可能出事。”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皆少了分自然多了些許的刻意。


    與其說是迴答向天賜的話,還不如說是為了說服自己,事實上正如向天賜所說,若說之前蛇赤百分百肯定乾石出事的概率幾乎是零。


    但現在,尤其是聽了這番話之後,就連他心底也有些不敢確定了,那魔物本就十分厲害,單看集西海所有力量,才勉強將其封印起來,便可見一斑。


    而乾石雖然強大,但現在不但尚未複原,用的還不是自己的肉身,此消彼長之下,若真對上,勝負著實難料。


    奈何與乾石設在魂契隻能感應到彼此的位置,除非重傷瀕死,否則根本無法知道對方的狀態如何。


    “再者,若乾石前輩真的觸動了封印,想必西盟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隨便派兩個元嬰修士過來,都不是付師兄和那位修為已退至結丹後期的觀榮真君能抗衡的。”


    向天賜說著,抬頭看了眼怒氣已消退些許的蛇赤繼續說道“因此晚輩覺得,與其擔心已經失去音訊的乾石前輩,還不如去看看在外等候的二人。”


    “本座隻需保你不死便可,外麵的二人是生是死與本座又有何幹係。”蛇赤想也不想便直接答道。


    “那二人確實與前輩你無關。”向天賜點頭“但卻對乾石前輩十分重要。”


    即便妖修生來智力就不及人修,但這種差距會隨著修為的增加而逐漸縮短,向天賜說的話蛇赤自然也知道,但知道是一迴事,聽別人說出來又是另一迴事。


    “這般費盡心機支開本座,你究竟想要幹什麽?”蛇赤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道。


    “誠然前輩單獨前往,由晚輩在此等候是最好的選擇,但若前輩不願,晚輩自當與前輩同往,隻不過這樣一來,若乾石前輩歸來,發現此處空無一人,想必到時候,很有可能會動怒。”


    再則,向天賜沒有說出來的是,乾石發怒是小,若真的同那魔物交手,恐怕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死活,別說什麽乾石曾交代過蛇赤好好保護她。


    依她所見,到時候自己不被誤傷就不錯了,指望這蛇赤來救她,還不如靠她自己,與其讓蛇赤在旁邊守著,先把他支走再見機行事另做打算,對她來說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好在蛇赤雖然對乾石的命令,全部無條件服從,但畢竟是一元後大修,應有的判斷以及對利弊的權衡,不會因此喪失。


    放下數句狠話後,轉身離開,待蛇赤消失後,金子警惕的掃視一圈,確定沒有別人後開口說道。


    “天天,那頭乾陽獸已經將封印台劈碎了,並且看樣子西盟那邊已經有所察覺,就算現在不交手,也晚不了幾個時辰。”


    金子飛頓了頓,端著副比第一次看見‘泥巴精’時,更為怪異的表情和語氣說道“而且,天天,我知道那坨‘泥巴精’究竟是什麽了。”


    早在蛇赤飛下尚未迴來的時候,金子便自告奮勇地要替向天賜‘刺探敵情’看看那頭乾陽獸在耍什麽妖蛾子,並再三保證,他不會出事,崖下的力量雖然對他也有不小的傷害。


    但有隨身空間在,除非再來個乾石,這種對天生便掌握著撕裂空間之術的半步化神,他不會有任何危險。


    向天賜自然知道,什麽‘刺探軍情’監視乾石都是借口,事實不過是金子無聊,耐不住性子罷了,不過想了想,她還是點頭同意了。


    蛇赤身行巨大,又不願意變換弱小,著實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因此金子跟在蛇赤身後,看見乾石的身影,便先一步衝了上去。


    因此不但聽到了乾石對著空氣亂吼亂叫的一幕,也將其脖頸後麵的那道黑紋,也看了個清清楚楚。


    短暫的詫異懷疑過後,接著心底便是一陣慶幸,以及一股濃濃的幸災樂禍,用盡全身力氣,才憋住沒有立刻爆笑出聲。


    “天天,我沒想到,那玩意竟然是,哈哈哈哈哈哈。”金子話說一半,總算忍不住了,在空間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撲扇著翅膀,不停的翻滾。


    “到底怎麽了?”向天賜疑道。


    若問她從前有什麽事值得金子笑成這樣,她還問不知道,不過現在麽,左右都逃不過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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