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眾人是不會對此罷休的,所以冠宇就算閉嘴當啞巴,也沒人會息事寧人。雜誌社就指著這個噱頭呢,怎麽會半途放棄?況且簡氏一點都沒插手喊停,誰都不願意丟掉這個香餑餑。


    秦澤本以為冠宇會在第一時間拚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保全自身的清白。可是冠宇竟然一句話都不說。這倒是有意思了,往日不管是誰出事被辭退,冠宇都拚命往那人身上潑髒水。看來自己進了簡氏,還真是跟別人待遇不同。


    “叩叩叩!”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秦澤急忙起身去開門。


    來人是兮兮,兮兮身後站著孫玲。


    “還好吧?”看了眼孫玲,孫玲點頭將手裏的文件全部放到了辦公桌上。


    “比想象中要好。”秦澤坦然一笑,狀態不錯。


    見他狀態確實不錯,兮兮也笑了。冠宇那邊的態度她也算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沒什麽好質疑的。能把一個又能力的人被誣陷炒魷魚,足可以說明這個公司內部有黑幕。而且就憑著左祁臻的關係,冠宇也不敢說簡氏怎麽樣“這是公司的一些檔案,你看看。順便我讓原市場部經理把他手上的資料整理了,一會就給你送過來。”


    “行。”眼看兮兮不談外麵的亂事,秦澤心裏又踏實了一分。


    “盡快適應。”


    “沒問題。”秦澤由心的點頭。


    “有事找我,我先迴去了。哦,這個人是配給你的助理。”交代完一切之後,兮兮指了指在辦公室外麵單設的一個工作格,格子裏坐了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交代完,兮兮則迴了辦公室,處理了一些問題後繼續去找那另外兩個人。


    由於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狀況不太一樣,所以兮兮今天沒有帶秘書,而是帶的葉陽。葉陽是部隊裏的人,突發狀況上倒是能幫助自己。當然,她是不希望遇上什麽突發狀況的。


    葉陽穿了身灰棕色的休閑裝,坐在了副駕駛上。


    兮兮則穿了身普通的大衣暗色打底,旅遊鞋。坐上車,兮兮看了眼車上的地圖,將車開往西山區。車裏放著少數民族的歌曲,隨著道路彎彎拐拐,聽著這樣帶著異域的歌倒是別有一番感覺。


    葉陽看了眼手裏的文件包,隨意的問著“聽說今晚上有場電影,叫什麽來著?就是那個最近廣告打的特別火的那個。”


    兮兮看了她一眼“九齡?”


    “對對對!就是這個!要不要去看?我現在就能手機上訂票。”葉陽一拍腿,有點興奮。


    兮兮搖頭“我不喜歡看電影。”上一世假裝喜歡電影太久了,隻要別人說好的她都恨不得帶白擎去看。也許是上一世太過注意了,這一世反而不想看了。


    “這樣啊。”葉陽點頭,也沒覺得有什麽。畢竟簡兮兮就是跟一般同齡人不一樣。要不然少將也不會喜歡一個小孩子不是?


    “嗯,你一會做好準備,這家的人可能情緒會不穩。”


    “會有什麽事發生嗎?”一聽這個,葉陽立馬收起了臉上期待電影的樣子。


    “我是希望我不會那麽倒黴,我要找的這個人沒什麽問題,但是家庭有問題。她丈夫好賭,家裏有欠款,所有我怕遇上催款的。你見過那些催款的人嗎?”至於選定這個人,當初兮兮也做了一番思想鬥爭。簡氏應聘來這樣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安定因素。但是這個人論能力還是不錯的,所以她最後還是想試一試。


    “催款啊?當然見過,不就是電視上那些惡霸麽?”葉陽不以為然舔了舔唇。


    兮兮無語的掃了眼葉陽,原來這孩子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不是這樣嗎?”葉陽看兮兮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好像理解錯了。


    “債主實在要不迴債務,會把欠條賣給這些專門要債的小公司,而這些小公司會扣一些錢後買過欠條,然後這欠條就理所應當成了要債公司的。要債公司開始會一次次的去騷擾,不過慢慢的會變本加厲,到最後才會威脅什麽的。而且這些人打扮的像是社會上的痞子,所以欠債人迫於壓力總會拿一些差不多價值的去抵。現在是法治社會,要是都是電視上那些惡霸,你們少將的工作也就太輕鬆了。”


    “這樣啊。”葉陽哦了聲,顯然對這沒什麽興趣。


    “當然,這些人也會有過激行為,所以我才讓你做好準備。”


    “行,我知道了。”


    由於小區是老小區根本容不下汽車通行,兩個人的車停在小區外麵。這裏的環境不是太好,一進小區就能聞到淡淡的臭垃圾味。饒是在部隊的早就習慣各種環境的葉陽都忍不住憋了憋氣。


    “我的天,那個人住在這裏嗎?”葉陽倒不是受不了這個味,隻是她覺得一個居住的地方怎麽能這麽髒?而且眼前的小區亂糟糟的,老小區樓與樓本就挨的很近,但就算很近,依舊有人亂搭亂蓋,這樣走在其中,壓迫感很重。不客氣的說,這個路最多隻能容三個人並排而過。而且地上的衛生真的相當差。地上有人們洗衣服潑出來的髒水,還沒有滲透進路麵。矮樓因為年頭太長,早已分辨不出當初的顏色,隻能看到灰黑一片,很像電影裏的貧民窟。


    兮兮跨過一灘髒水,看了眼手機上的地址,艱難的辨認了下方向,才帶著葉陽往小區裏另一個方向去了。


    腳步停在一處黑漆漆的三層小樓麵前,兮兮眉頭都沒抬,直接進了黑漆漆的樓道。樓道裏沒有燈,陽光又照不進來,所以必須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用來照明。


    樓梯是木質結構,每踩上去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嚇得兮兮每走一步都得心顫兩顫。她甚至怕這個樓會在下一刻塌了,那她就直接gameover了。


    葉陽皺著眉,跟在兮兮後麵。這樓梯不光每走一步就會出聲音,最主要的是又高又陡,她隨時準備著兮兮踩不準跌下來。這樣一心好幾用,葉陽都覺得精神緊繃的難受。


    幸好那個人住在二樓,要不然光上個樓梯就嚇死人。


    兮兮緩了緩走樓梯留下的忐忑感,敲了敲門。


    很快,門就開了。但是開門的卻是一個年紀大約八歲左右的孩子。孩子手裏還拿著鉛筆,應該在寫作業。


    “你們是誰?”小男孩看著兮兮和葉陽,十分警惕。


    “你好,我找你媽媽。”兮兮友好的笑了笑。大約是因為本身這張臉就隻有十九歲,所以倒是很像個大姐姐,也並不帶攻擊感。


    小男孩懵懂的點了點頭,對著兮兮露出笑容“我媽媽呀,我去叫她,大姐姐們,先坐下來歇會吧。”小男孩很懂禮貌。雖然生活在這個地方,卻不曾缺了孩子的教養。


    兮兮點頭“好的,謝謝。”


    “不客氣。”小男孩甜甜一笑,轉身去內屋叫他媽媽。


    她媽媽很快就出來了,看著來人是兩個女孩微微笑了笑,麵上明顯帶著緊張。她應該以為是來要債的吧?


    “你好,你們是?”男孩的母親萬芊一邊問著一邊去給兮兮倒水。


    兮兮擺了擺手“不用麻煩了,我今天過來,是想問問萬女士願意到我那工作嗎?我知道你策劃能力很好。”似乎是怕萬芊誤會這個工作的性質,幹脆說明白是做策劃。


    萬芊一聽是說這個,趕緊擺了擺手“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想找工作。”


    “這可以分擔那些債務,萬小姐不好好考慮考慮嗎?”


    “兩位能找到我家裏來,肯定也知道我的情況。我之所以不上班就是因為每次工作那些要債的人都會去公司大鬧,這樣影響人家公司的形象,我自然就沒人敢收了。這位小姐,我不想給旁人添負擔,所以我是不願意工作的。”她也不是沒嚐試過上班掙錢,可是每次在一個公司待不到一個月,那些人就來搗亂,人家公司要被非議不說,自己也被人指指點點說閑話,那種感覺真的不太好。


    “但是你願意就這樣每天被催債?隻要還了錢,不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欠款有三十多萬呢,怎麽還啊?我就算上班一個月也隻能還利息,甚至利息還不夠。”萬芊搖了搖頭“說到那些人,這個點又差不多該來了,你們快走吧。”


    “你們不報警嗎?”葉陽看著萬芊一副受氣的樣子,就有些生氣。


    “我們欠款不還,警察也沒什麽能說的。”萬芊看了眼不到兩米的小客廳裏的鍾表,然後神色有些慌張“你們快走吧,要不然一會走不了了。”


    “那行,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可以找我。”兮兮在包裏拿出一個名片,放在了桌子上。她無意跟那些小痞子們見麵。否則到時候肯定會打起來。而且這到底是別人的事,不好插手。


    萬芊急忙點頭“好好,快走吧。”萬芊隨手將名片收起來放到口袋裏,然後去開門。


    兮兮也不再多留,跟葉陽一起出了門。木質的樓梯又窄又陡,還是古式的螺旋樓梯,兮兮一邊扶著扶手,一邊一層層的下。剛下到半截,就聽到一樓樓棟進口處進來了不少人。腳步聲雜亂,很快就進了窄老的樓梯。兮兮下意識的往牆邊一靠,就見十來個人上了樓梯。十來個人裏有男有女,都崩著個臉,手裏有拿棍子的,一下子都擠上了樓梯。


    兮兮能明顯的感覺到樓梯隨著十來個人踩上發出陣陣抖動。


    葉陽下意識的擋在了兮兮身前。


    樓梯本來就窄,這樣一下子就擁擠起來。


    十來個人裏有人瞥了眼兮兮跟葉陽,大聲嚷嚷著“躲開,別擋道!”


    “呦!這倆妞長得真不錯,尤其是這個。”人群裏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眼睛一下子定在了兮兮身上。本身兮兮年紀就在那,很容易讓人覺得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另外就是她一雙眼睛格外的清澈,漂亮的驚心。也難怪這幾個人會注意到她。


    “哥,你這眼神真不錯,你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妞真正啊!”有人在後麵附和著,對著兮兮吹了個口哨。


    葉陽眉頭一皺,剛打算說話就被兮兮拉了拉。兮兮不打算跟這幫人有什麽計較,都是一幫地痞,嘴裏不幹淨很正常。隻要不做什麽念頭,也沒必要搭理他們。


    十來個人因為這兩句話倒是停下了步伐,將兮兮跟葉陽堵在了樓梯上“小美女,有沒有男朋友啊?”


    “我說,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裏麵的女人看了眼兮兮,羨慕嫉妒的瞪了眼,然後推了其中一個男人一把。


    男人當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哪這麽多廢話!”


    “問你呢,小美女你有沒有男朋友啊?你看哥哥我怎麽樣?我跟你說,這一片兒都是我說的算,你要是跟哥哥了,以後誰要敢欺負你,你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收拾他!”幾個人繼續圍觀。


    兮兮眉梢一耷拉。


    葉陽當即掃了眼眾人“讓開!”


    “讓什麽讓啊?美女,你有沒有男朋友啊?你看我怎麽樣?雖然你看著不小了,但我喜歡啊~”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著,顯然並不打算讓路。而且這兩個人在這個樓梯上下來,顯然就住在這裏,住在這裏的都是窮人,他們還怕這兩個小女孩能翻天不成?


    “滾!別他媽擋老娘的路!”葉陽還真沒被人調戲過,這男人調戲的同時還打算伸手摸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去他姥姥的吧!於是伸手一把揪過男人衣領,伸腳就是一腳!


    男人絲毫沒想過葉陽會還手,被抓了個措手不及,又在沒反應過來時被踹了出去。由於是在樓梯上,男人直接被扔下了欄杆,摔到了一樓地上。摔得他嗷嗷叫了好幾聲。


    這迴眾人的眼光就不對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伸手就能給人扔下去,足以說明她的力道手腕。這是個練家子!


    眾人臉上的調笑一下子就沒了,兇神惡煞的緊盯著葉陽兮兮。


    “你們是幹什麽的!”


    “幹你奶奶的!”葉陽這小爆脾氣,瞅了眼瞪著她的男人,直接上手,一個過肩摔也給人扔到了一樓。她的動作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看的餘下一眾人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不過也有不怕事的把手裏的棍子舉起來對著葉陽就打“操,臭娘們!哥們,弄她!”


    這一句話讓眾人反應過來,都把手裏的家夥事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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