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水花園在青州市北的地方,占地麵積有兩千多畝,花園裏的花朵競相開放,綠樹成群,山水環繞,甚至還有人泛舟湖上。拱橋架一條小橋通入湖心,湖心建一座涼亭,群鳥落在水上捕魚。偶爾有一條小舟駛過,驚得群鳥撲棱棱的飛起落在湖心亭上。


    果然是個消遣遊玩的好地方。


    “你沒來過這裏吧?夏天來這裏才好。這裏樹多,風一吹,林子裏都很涼快。最適合在這野餐了,還能唿吸唿吸新鮮空氣。”因為灣水花園不許車進入,所以裏麵的人多都是步行。林家喻一邊跟兮兮往前走,一邊介紹著這邊的景致。


    公園裏的山都是小山,有的小山下圈一池荷塘,養一塘蓮花。也有的用一座拱橋相連,橫跨兩個池塘。池塘邊多種垂柳,此時風一吹,涼的愜意。


    兮兮將碎發攏到而後,指了指湖心亭。


    “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好啊!那裏有賣鳥食魚食的,可以一邊聊天一邊喂魚啊鳥啊的。”林家喻對此表示很讚同,反正這灣水花園處處都是風景,無論哪個地方景致都是不錯的。


    兩個人在進入湖心亭的地方買了點鳥食魚食,然後就經過一路架在水上的木橋走了過去。橋大約有二百多米,走了好半天才到湖心亭。亭子裏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女人麵容精致漂亮,還帶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女孩麵色不是太好,像是得過一場大病醒過來的,神色總有些病氣。


    “姑姑,所以說這個人生意虧本是絕對的事?”小女孩似乎在跟女人討論問題,眼睛睜得很大,一臉驚訝的看著女人。


    兮兮和林家喻坐在欄杆下的椅子上,林家喻就開始給魚撒魚食。倒是兮兮注意到了兩個人的問題,也好奇的聽了起來。


    “怪異雜談裏有一集是說有一人三月從陵縣出發,要去漳州,如果他除了晚上睡八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在走,那他多久後能到漳州找到親人?”


    小女孩擰著眉,眼睛一眨不眨的思考著,半天才道“恩,要三個月左右就可以到漳州了,那麽那個時候就是六月份。”


    女人聞言搖了搖頭,眼眸裏親善和藹。


    小女孩又低下頭苦思冥想起來,但想了半天依舊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答案“姑姑,就是三個月左右就可以到。”


    “你確定嗎?”


    “確定,我算了兩遍都沒錯。”小女孩肯定的點了點頭。


    兮兮想起這幾日閑看的怪誌,輕輕一笑“這個人是到不了漳州的。”


    女人訝然了一下,看向兮兮。隻覺得這個女孩麵向溫和的很,眼底的笑意濃起來“怎麽講?”


    林家喻聽到兮兮加入了談話,也好奇的轉過頭,不再喂魚食了。


    “怪誌裏隻說這個人從陵縣出發,卻沒有往後的續事。可是後來還有一篇裏同一年四月的浙河發生了大麵積的瘟疫,那篇文章裏提到但凡入了浙河的地界,大部分人都得了瘟疫死去。陵縣到漳州,勢必要經過浙河,可如果這個人進了浙河,就絕對出不來了,所以他不可能能到漳州的。”


    這樣一說,女人的眼底都呈現出驚人的光彩,驚喜的仔細打量了兮兮一番,又被兮兮閃了眼,這個女孩當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這種問題就算問一萬個人,都不見得有人能迴答上來。旁人都說我腦子想法太刁,看來小姐倒是跟我是同一類人。”女人笑的很淺,但是眼底笑意延伸,並無作假。


    林家喻也被這個問題勾起了興趣,興趣盎然的看著兮兮“是啊,你是怎麽想到答案的?”


    小女孩也恍然大悟的看著兮兮“是啊姐姐,我整天跟我姑姑學,都不知道是這樣的答案,你是怎麽想到的。”


    兮兮笑了笑“隻是閑來沒事多看了點書,恰巧記住了而已。”


    “那怪不得。”林家喻一副原來是這樣的模樣。說真的這種問題確實太刁鑽了,誰能想到啊?


    女人見林家喻點頭,隨即搖了搖頭“不,這可不是多看了書就可以記住的事,應該是參透了書裏的一切,所以才可以迅速將一切連起來。小姐年紀不大,有這樣的腦力,可是不簡單。不知道怎麽稱唿?”


    “我姓簡,名兮兮。剛剛搬到青州。”兮兮友好的遞出手。


    女人也不客氣,相當豪爽的握住了兮兮的手。


    “我叫海薇安。”


    一句海薇安,林家喻猛地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在座椅上站起來。天呐!是海薇安!青州隻怕沒人不知道海薇安。因為在左家沒起來之前,是海家獨占鼇頭。跟左家依靠左祁臻起來不同,海家是正正經經的經商人家,而且世代以經商為主,每一代都會出來一個經商奇才,讓海家長居青州首位不變。隻是後來左祁臻成了少將,很多人都開始捧左家。但海家的地位在青州依舊很牢固,這一代尤其以海薇安為主,但凡是她接手的項目,都可以大賺一番。隻是後來海薇安嫁人後,丈夫沒過幾年就死了,所以她整個人都沉寂下來,也不再經商。經商的事開始由海薇安的哥哥經手,她的哥哥也就是現在海家的掌權人。雖然海薇安的故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海薇安這個人卻一直如神話一般紮在人的心裏。林家喻聽父親提過很多次,沒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了海薇安本人!


    她簡直太激動了!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那個、我能跟你握握手嗎?”林家喻將手裏的汗抹在褲子上,也顧不上不合時宜,期待的看著海薇安。


    海薇安微微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雖然歲月在她臉上劃下了痕跡,卻讓她變的更加完美“好。”


    海薇安伸出手,握在林家喻手上。


    林家喻那一刻差點跳起來!


    兮兮在電視報道裏聽過海薇安這個人,不過那是上一世。上一世的時候,海家掌權人的發妻病逝,海家掌權人新娶一個妻子,沒過多久海家現在的掌權人就也去世了,整個海家都到了那個新妻手裏。新妻怕海薇安搶奪財產,所以海薇安死在了一場事故裏。因為當時太過轟動,警察立案查了很久,最終將那個新妻逮捕,海家的產業就落在了海家唯一的一個病弱的女孩身上。


    上一世的時間如果算的話,應該就在這幾年了。


    兮兮眼瞳遠眺,思緒飄遠了半天才迴過神來。


    彼時,海薇安淡淡的看著兮兮“你就是那個宴會上出盡風頭的簡小姐。”她的話裏沒有疑問,而是肯定。


    “是。”兮兮點頭,毫不隱瞞。


    “不錯。”海薇安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小女孩的肩膀“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姐姐,拜拜。”小女孩對著兮兮笑了笑,將包背在肩上,一手拉著海薇安,出了湖心亭。


    兮兮看著那個病弱的女孩,淺淺笑開。那個繼任海家的女孩就是這個女孩吧?以後也會是個厲害的人。海家每代出一個奇才,當真是不假。


    兩個人走遠後,林家喻還在激動中沒緩過神來。


    好像在她認識了簡兮兮以來,她的生活就變的不一樣了。


    “你知道海薇安嗎?我聽我父親說過。要不是年輕時喪偶,估計現在都不止拿下青州的江山了。”說起海薇安,林家喻眼底滿滿的敬佩。


    兮兮點頭,轉過身將魚食撒進池塘裏“恩,是個傳奇的人。”


    “原來你也知道啊。”林家喻讚歎一聲,也隨著兮兮坐到座椅上,但心裏根本無法平靜,所以就老老實實的坐著迴想剛才的事去了。


    海薇安走出湖心亭,小女孩海凝抬頭看了眼姑姑,似乎洞察了姑姑的心事“姑姑不邀請她來我們家玩嗎?難得遇到這麽聰明的一個姐姐。”


    海薇安刮了下海凝的鼻間“她年紀比你大不了幾歲,事情卻看的通透,這一點你確實比不上。不過正值多事之秋,還是算了。”


    海凝還不太明白這個多事之秋指的什麽,見姑姑不同意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姑姑,我想去釣魚。”


    “不行,你身體不好。”海薇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因為海薇安本身的經商天份很高,所以哥哥將海凝交給她帶著,希望她可以把海凝培養出來。海凝確實也是個聰明的丫頭,起碼在之前她沒有找到比海凝更聰明的人。海凝跟著她這些年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一些東西,也比旁人看待事情的更清楚些。可今天遇到的這個女孩著實驚人,她也不過二十的年紀竟然就已經鍾靈毓秀到這個地步,往後當真不敢說會怎麽樣。


    “那好吧。”海凝妥協,拉著海薇安的衣服走遠。


    洱市,白擎找了餘嘉柔一夜沒有找到人後就累的睡在馬路上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他拍拍褲子站起來,焦急的搜尋了眼周邊,希望可以看到餘嘉柔的身影。


    可是馬路上人頭湧動,根本看不到餘嘉柔在哪。而且就算她在,她也不會站在這裏等白擎醒過來。


    郎思菱的助理看到白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白擎住在出租屋裏,時刻盯著外麵的動靜,就等餘嘉柔迴來了。白擎心目中的餘嘉柔是個再懂事不過的人,絕對不會讓他太過擔心。所以隻要再等一會,嘉柔肯定就迴來了。


    這樣一等,沒有等來餘嘉柔,反而等來了郎思菱的小助理。


    “白先生你好,聽說了您之前的事跡,我們家小姐特意邀請您去青州。”小助理二話沒說直接拍了五萬到桌子上“這是五萬塊錢的辛苦費,請白先生笑納。”


    白擎之前就被告知會有人來接他,隻是這個時候他卻很為難。嘉柔還是個孕婦,他如果走了,萬一嘉柔迴來怎麽辦?


    郎思菱助理一看白擎有所顧忌,垂了垂眼皮“白先生是擔心誰?我們可以留一個人在這等您要等的人,等人迴來了,再帶著那個人去青州見您。”小姐的囑咐這件事一定要快,所以小助理不敢拖。


    白擎一聽這樣覺得也對,思考了半天點了點頭。他拿過五萬的現金,將其中一萬拿出來放進口袋裏,剩餘的四萬擺在了桌子上,又寫了張條放到錢旁邊,才開始喬裝換衣服。


    小助理一見他換衣服,皺了皺眉“你這是幹什麽?”


    白擎將一套準備好的藍色女裝裙子穿上,才看向小助理“幾位難道沒打聽過我嗎?我至今還是被監禁著,你們來找我,估計已經被盯上了,我如果不這樣出去,我是不可能出洱市地界的。”


    小助理聞言瞥了眼白擎,她也就是剛知道這個人,誰知道他現在被警局盯著呢?不過他說的也對,既然被警察盯上,她們總不能惹麻煩,還是喬裝了好。要不然到時候暴露了身份,還壞了事。


    白擎自打在警局出來後,就讓餘嘉柔給他買了一套女裝,以便以後有什麽事可以離開。


    “這就是我妻子,如果你們看到她,一定把她帶到青州來。”在出租屋找出一張兩個人的合照,白擎將照片給留下的那個男人,千叮嚀萬囑咐。


    男人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因為事情著急,小助理就帶著白擎走了。


    在白擎家門外盯守的警察見出來的兩女一男,男的也不是白擎,也就沒有再注意了。畢竟他們盯著的隻是白擎,其他人的來往他們管不著。隻是真不知道這白擎是什麽人,竟然被小孫警官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每日都跟著。


    白擎一出門,心情就是忐忑的,忐忑到他手心都冒出了汗。他很明白假如被發現了,再進警察局不過是眨眼間的事。左祁臻要盯著的人,沒人敢忽視。所以隻要發現他不在了,肯定會有大量的人開始搜捕。即便這樣,他還是想要逃走。他可不想這樣過一輩子!難得有青州的人願意撈他,他可不願意在這裏了!上一世沒有去過青州,這一輩子也算因禍得福。簡兮兮那個賤女人不是說了嗎,一切都會改變。他說不定還能重新站起來。反正他會知道未來的很多事,不難爬起來。


    車子出了市區進入開發區,一直很安全,沒有人查車,也沒人盤問。


    再過一會隻要上了高速,他白擎就解放了!隨著人距離收費口越近,白擎越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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