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皺著眉,不耐煩的咬住牙。這都是說的什麽破玩意!他什麽時候賣股份了!他就是拿出去抵押一下!不對!迅速發覺白父話裏的不對,白擎一臉嚴肅的沉下聲音“你說股份被賣了?賣給誰了?白氏又怎麽完了!”


    白父已經瘋癲了,隻知道罵不知道說別的了“造孽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畜生!早知道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掐死你!掐死你啊!”


    “我問你話呢!”白擎著急的不行,兩隻手撐著坐到輪椅上去。


    “我怎麽沒掐死你呢!你這個混蛋!畜生!白氏都讓你敗完了,這迴你滿意了吧!”


    “白盛陽,我問你白氏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句人話!”白擎急了,也跟著吼起來。他就覺得不安呢,原來是真的出事了。是左祁臻動手了嗎?左祁臻竟然為了簡兮兮那個賤女人第二次出手!她憑什麽!一個被他玩了一輩子的賤貨!


    白母在廚房裏熬粥,聽到白擎的嘶吼嚇的一抖,勺子裏的粥都撒了出來。匆匆放下勺子,跑了出來。


    “怎麽了兒子?這是怎麽了?公司裏怎麽了?”她知道這幾天公司裏不太平,可她覺得不過就是些小事。外麵那些人也就是礙眼,實際上對白氏內部沒什麽影響。而拖欠一個月的工資,這也是正常的,哪個公司還沒拖欠過工資啊?大不了等呂黛珊嫁進來還上不就好了?


    眼看著今天都二十八號了,再等天就是兒子結婚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白氏鬧起來可不是好事!


    白擎這個時候哪有理白母的心思?急急忙忙的坐著輪椅往外走。


    白母眼看著兒子這麽著急,心裏也亂了,趕緊把圍裙脫了上去推輪椅。


    由於白擎行動很不便,所以上車都廢了白母半天勁,忙的汗都流下來了才把白擎弄上車。車子停到白氏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後了,剛一停車,白擎就氣的直喘粗氣。


    白氏外麵圍了一圈的人,手裏還舉著布標,不少人踮著腳尖往公司裏扒頭。


    白母一看這個場景就覺得渾身都虛脫了,她開始慌起來,抓著方向盤的手也越攥越緊。公司裏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發生內亂了?那可怎麽辦啊!他們現在欠了好幾百萬,那些債主都還沒湊上來,要是債主再湊上來,白氏不是說完就完了?她可怎麽辦哦!真是要命了,她現在家裏還有點首飾,實在不行了她就拿著那些首飾一家連夜遠離洱市。


    白母心裏盤算著,冷不防的就被坐在後麵的白擎推了一把。


    白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他上輩子到底是怎麽跟他母親過得,腦子裏都是裝的什麽!這種時候竟然還在這愣神!


    白母看到兒子嫌惡的表情忍不住心裏一縮,趕緊好言哄著“媽就是有點走神,來來來,媽帶你下去。”


    將折疊的輪椅放好,又拉著白擎的手,才給白擎安置到輪椅上,兩個人快速向著公司裏去。


    “讓開讓開!”眼見著到了門口,白母嚷了一嗓子。


    看熱鬧的人一看是公司裏的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但眼睛都定在了白擎身上,直到兩個人的身影看不到才繼續墊著腳往白氏裏瞅。


    “這不是白氏的小少爺嗎?怎麽這模樣了?”擁擠的人群裏,有人咦了一聲。


    “這你都不知道啊?他在我們酒吧給人家妞下藥,結果被發現了,給他打的臉都變形了。我以為好了呢,沒想到現在還沒好啊。”第八號酒吧的人嘖嘖砸吧了下嘴,十分惋惜的樣子“看著長得人模狗樣兒的,沒想到內裏是個這麽垃圾的人。到現在還欠著我們老板三百二十萬,一分錢都沒陪!”


    “怎麽還欠你們錢?”圍觀的人一聽有人說八卦,幹脆湊了過來。


    “你們不知道,他想泡的那妞的男朋友是個上麵的人。人家二話不說給我們酒吧就給砸了個稀巴爛,我們可不得找他們賠錢。我們還冤枉呢!”說到上麵兩個字的時候,他往上指了指。對於那天的事,他們這些員工可是記得特清楚。


    對於這個手勢,圍觀的人們頓時表示明白。原來是惹了大人物,怪不得敢直接砸了第八號。第八號在洱市也是個有名氣的地方,黑白通吃,能把第八號砸個稀巴爛看來是身份不小。


    不過礙於身份的問題,那些人沒有再問。畢竟誰也不想給自己惹上什麽事。大人物的世界,他們一點都不想知道。


    圍觀的人漸漸閃開,第八號的服務員尤不自知的繼續說著“我們覺得這白家肯定是捅了天了,那天我們老板都叫了警局的人過來,接過人家那邊一句話,警局的人壓根就不敢管了,你們說說得是什麽身份?我看這白氏就是吃了豹子膽了。”


    “行了,你別說了。”同行的服務員拍了把這個人,示意不要再往下說了。周圍的人已經跟他們脫離開了距離,顯然並不想被這件事牽扯。


    小服務員這才趕緊閉了嘴,老實的不說話了。這些事攤出來對他們可沒有一點好處,相反要是被上麵的人知道了,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白擎剛進公司,就被裏麵的場景驚呆了。一樓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地上散落了無數的文件紙屑,二樓的呐喊聲不絕於耳,吵吵鬧鬧的聽不到在說什麽。他臉色瞬間白的嚇人,不可置信的將一樓掃視了一圈。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白盛陽管理白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能弄成這樣?難道是因為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他明明就沒有賣過股份!他隻是抵押了一下而已!


    白母的驚嚇比白擎還要厲害,看著公司裏狼藉一片,她隻覺得白氏完了,她也完了。推著輪椅的手都沒了力氣,白母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哭喊出聲“老天不容我白氏啊!我怎麽這麽命苦啊!我的公司啊!”她的錢啊!她的命根子啊!就這麽沒了!白氏一完,她的未來就完了。她還有下半輩子呢啊!這可怎麽活啊!真是活不下去了!


    白母越想越覺得沒法活了,幹脆趴到地上就開始哭號。


    白擎讓白母氣的臉色青紫青紫的!這還沒看到到底怎麽迴事呢,她就趴地上哭上了!他怎麽會有這種媽!怎麽會有這種家庭!尤其是從上輩子迴來後,他真是看哪哪都不順眼!


    “別哭了!整天哭哭哭!你怎麽也哭不完!真是煩死了!還不趕緊推我去二樓!在這哭個什麽勁!還不嫌丟人嗎!”白擎咬著牙嚷了嗓子。他真是上輩子加這輩子頭一次遇到這種場景,之前債主再怎麽圍攻,那也沒敢進公司,現在公司裏都這麽亂了,他怕這裏麵已經起了內亂。一家公司如果起了內亂,也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白母聽到兒子發火了,立馬就收起了眼淚,憋著嘴站了起來。她就是難過啊!她的下半輩子都不知道怎麽過了怎麽能不難過?不過兒子應該是有辦法的吧?兒子向來辦法多。想到這,白母趕緊擦了擦眼淚。說不定兒子還有辦法挽救呢!對!一定還有辦法的!她兒子這麽聰明的人一定是有辦法的。自己不能著急,不能給兒子拖後腿。


    白母推著白擎趕緊上了電梯。


    這不到二樓不要緊,一到二樓白擎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青紫來介紹了,那簡直是黑的不成樣子了。


    所有的員工都在喧鬧著領工資,不光如此,還有人把董事長辦公室裏昂貴的擺件拿出來聯係典當行打算當錢。


    而董事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了一男一女,男人五十來歲,背對著他。女人七十多歲了,頭發已經接近銀白,端正的坐在那裏手裏端著一盞茶正靜靜的喝茶。


    白擎並不認識這兩個人。上一世的時候也不記得有這麽兩個人!這兩個人是誰,為什麽要跑到白氏來搗亂?他正打算開口問,白母突然倒吸了一口氣,慌慌張張的不知道怎麽往前走了。


    輪椅停滯不前,白擎直直皺著眉。


    白母是認識這個老太太的,換句話說她早就把這個老太太記到了心裏。當年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她跟白盛陽的事也就那麽水到渠成的結了婚,可她到底是半道上搶的人家老公,偏偏那個女人又是個烈性子,二話不說就跳了樓,每每午夜夢迴,她都能夢到這個老太太摟著血泊中的女人哭嚎嘶喊,能夢到這個老太太來找她算賬。可是時光如白駒過隙匆匆就過了三十年,她早就不再想起這個事了。


    可即便三十年沒見,這老太太的容貌也早就記得清清楚楚。如今她就坐在白盛陽的辦公室裏,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怎麽迴事了。


    這是洛家來報複了!洛家為了當年那個事來報複他們了!


    她聽老頭子說起過,說洛家現在已經紮根青州了,既然能在青州紮根,就肯定不是他們能比的了。這可怎麽辦,可怎麽辦才好!


    白擎不耐煩的看著白母,一眼就知道她知道是怎麽迴事。可是他上輩子是不認識這兩個人的,為什麽這兩個人現在會出現在白氏?


    有人拿了典當行傳過來的文件給洛輝看,洛輝看也沒看就簽了字。


    白擎眼見著白母是不打算解釋,幹脆自己推著輪椅上前攔住了那個剛簽完字的員工。


    員工被擋住路抬頭去看,一看驚了一下。這白家人真是晦氣,動不動就斷胳膊斷腿的。


    “我父親才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什麽時候開始外人也能做主了?你們在白氏這幾年是瞎子嗎?誰也能幹涉我白氏的決定嗎!”這番話說的狠決,白擎死死的盯著這個員工,冷笑一聲“就算白氏出去了股份,我父親也是最大的股東!還是我父親說了算!我父親呢!你們拿東西出去經過允許了嗎!你們怎麽敢隨便典當東西!我現在就可以報警抓你們!”


    因為看到裏麵是跟父母有恩怨的人,自然也就跟左祁臻沒有關係了。既然跟左祁臻沒有關係,白擎心裏就鬆快了許多。隻要挨不上那個大人物,他就什麽都敢放開了做。


    員工看他氣勢淩人的樣子很不爽,現在白氏已經不是當年在洱市風頭正盛的集團了,他們工資都沒著落,現在有董事發話給發工資,憑什麽不能拿迴自己的工資?就算報了警,警察也得體察民情。天塌了自然有個頭高的頂著,他們才不怕。


    “白經理,你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是白氏拖欠工資,現在公司董事簽了字,我們怎麽就不能拿工資?這是我們應得的!”以往這個白家的少爺就動不動發脾氣,沒人樂意看他摔臉子。現在還要出來擋一腳,擋得住嗎?


    白擎被這話氣的不輕“那你們就可以擅自拿公司的東西出去典當?董事?一個隻拿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董事現在就能做的了白氏的主了?”


    辦公室裏的洛輝在嘈雜裏聽到了這個聲音,轉了個身,正好看到坐在輪椅上大動肝火的人。這個人應該就是白盛陽的兒子了,沒想到竟然是坐著輪椅來的。這白家還真都是些新鮮人。


    洛老太太倒是沒看白擎,她將目光放遠,果然看到一個躲躲藏藏的女人。


    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麽個女人害的她小悅跳了樓!當年的惱怒又翻騰出來,洛老太太手裏的杯子死死握住,臉上的笑容再也繃不住。


    “你就是白氏的小少爺吧。”看著員工扭頭就走,白擎氣急敗壞的轉著輪椅進辦公室,洛輝站起來瞧著這位小少爺。長得倒是不錯,隻是沒有能力就張牙舞爪的胡鬧騰,說好聽點是年輕血氣方剛,說難聽了就是不自量力。


    之前他對白氏不了解,但是現在白氏已經一團散沙,他就算嚷的再厲害又有什麽用?說到底也就是慣壞了的小孩子,不堪一擊。除了出來逞逞強,也做不了別的了。


    白父精神恍惚的坐在地上亂叫,想要衝出去被洛輝帶來的人不知道堵住了多少次,瘋癲的像是一頭野獸,隻知道怒罵。


    洛輝也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入了妹妹的眼。他對妹妹還是有些印象的,那是個很可愛很明朗的女孩,喜歡也應該喜歡開朗有主見的人,卻怎麽被這種男人迷了眼,害了命。


    這一家都是這個樣子,也算是物以類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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