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些話,柳玉嬋已經聽不到了。


    就算她聽到了,也不能坦然接受。她之所以跳湖,就是因為,自己和夏方寸之間的事情,已經被陳佑宗知道了,她後半生已經不能,再坦然地麵對他。


    既然相對隻能折磨,不如讓自己早些解脫。


    昨天晚上,從陳婉嫣的房間出來之後,縈繞在柳玉嬋腦海中的,就隻有這兩個字:解脫。


    “天浩,婉嫣,你們別怪為娘。”昨日夜色朦朧中,樹影憧憧的湖畔,柳玉嬋抬頭望天,輕聲說了這一句,便縱身跳進了湖中。


    當冰涼的湖水,瞞過她的頭頂,嗆入她的鼻腔時,她的腦海中,才浮現出了,和陳佑宗恩愛的種種。


    可惜,已經由不得她反悔了。


    當鼓膜被震裂,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時候,柳玉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解脫的笑容。


    佑宗,如果有來世,我們......也不要再見麵了吧,我還是不能坦然地麵對你,麵對可能和你有的一切。


    仿佛心有感應,站在柳玉嬋屍體旁邊的陳佑宗,仿佛一瞬間,明白了柳玉嬋心中的萬千思量,他的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玉嬋,你還是這麽狠心,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對我,從來都這麽狠心......”陳佑宗傷心欲絕,眼淚不斷從臉上滑落下來。


    陳進越看一大家子人,哭得不成樣子,忙指揮下人,將各房裏的主子,都扶了下去。


    春杏要上前來扶陳佑宗的時候。陳佑宗甩開了她伸過來的手,抬起頭對陳進越說“爹,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話?”陳進越表情凝重。


    柳玉嬋是陳公府當家主母,也是他們府中最得力的智囊,她這一死,陳公府的前程,更是飄搖不定了。


    想到這裏。陳進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陳佑宗左右看了看。這湖畔人多眼雜。他要說的話,自然不方便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


    陳進越順著他的眼神,也左右看了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試探地問道“要不,我們到書房去說吧?”


    陳佑宗搖了搖頭,轉過頭。眼睛深情地看著,已經閉上了眼的柳玉嬋。


    “我想呆在玉嬋的身邊。”


    陳進越沒有辦法。隻好揮手屏退左右,將整個湖邊清場,不留一個閑雜人等在旁邊。


    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之後,陳進越這才問道“佑宗。到底有什麽事情,這下,你總可以說了吧?”


    陳佑宗左右看了看。確定旁邊都沒有人了之後,這才站起身來。附耳對陳進越說“爹,玉嬋的死,跟後廚主事範二,有莫大的關聯。”


    “啊?什麽?你怎麽知道的?範二怎麽可能跟玉嬋的死有關呢?”陳進越被陳佑宗說的話,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了下來,思索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那範二,真的就是當年方小溪的相好?那他害死玉嬋,是為什麽呢?”


    陳佑宗當然不能明說,柳玉嬋的死,是因為,她自己心中有愧,和夏方寸有私情,又被範二揭發,這才羞愧自殺的。


    此時,見陳進越這麽猜測,陳佑宗幹脆將範二的身份,定為了方小溪當年的相好。


    “是的,他就是當年方小溪的相好。”


    陳佑宗怎麽也沒想到,他以為是自己故意安了這麽一個身份給範二,卻剛好誤打誤撞,說對了範二的身份。


    “你是怎麽知道的?那範二的年紀,跟當年那小廝,可相去甚遠啊。”陳進越有些懷疑地問道。


    “就是他,他自己親口承認的,至於容貌,他是用了歪門邪道的方法,讓自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陳佑宗也不管那麽多了,隨口便說。


    沒想到,陳進越卻相信了。


    與其說,他是相信陳佑宗,不如說,他是願意相信,範二就是當年的小廝。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將當年的仇敵具象化,才能從他的身上,找到尋迴金令牌的突破口。


    “那你剛剛說的,他和玉嬋的死,有莫大的關聯,是什麽意思?”


    陳佑宗眨了眨眼,腦海中迅速想了一個說辭“他說,他看到,當年殺死方小溪的人了,就是玉嬋。他要找玉嬋報仇。”


    陳進越一愣“他看到當年殺方小溪的兇手了?”


    陳佑宗胡亂地點了點頭。


    陳進越卻陷入了深思:不可能啊,當年殺害方小溪的,明明是自己,玉嬋那天晚上,根本就沒出現過,怎麽可能會接觸到方小溪呢?而那範二,當年又是在什麽地方,他應該是在方小溪逃跑的過程中,遇到她的。


    雖然一時想不通,但陳進越也不願意去深究了,此時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確定那範二就是當年的小廝。


    “嗯,非常好!既然確定了是他,那我們就有可能找到金令牌了。”陳進越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個鬆了一口氣的微笑。


    陳佑宗卻明顯緊張了起來,因為,範二就是當年的小廝,這隻是他編造出來的,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就是讓陳進越下令,把範二先抓起來,要麽扭送官府,要麽他們自己實行家法。


    可是,照剛才陳進越的口風,他是想將範二留下來,幫陳公府找到金令牌。


    “爹,範二這個人,非常狡猾,也嘴硬得很,我看他是不會再輕易承認自己,就是當年的小廝這件事情了。”陳佑宗在給陳進越打預防針,免得他拷問範二的時候,範二不承認,陳進越會懷疑陳佑宗說謊。


    “哼,他承不承認沒關係,隻要他說出金令牌的下落就行。”陳進越的臉上,忽然變得很冷。


    “可是,爹,範二他害死了玉嬋,這個人不能久留,應該先把他抓起來,最好是立即處死。”陳佑宗說這話的時候,情緒非常激動,恨不得馬上就將範二,就地正法。


    “嗯。”陳進越點了點頭,安撫地拍了拍陳佑宗的肩膀“你放心吧,範二肯定要死,隻是,在他死之前,我們必須通過他,找迴金令牌才行。”


    “要是他不配合,死都不願意說出金令牌的下落呢?”陳佑宗非常擔心,範二應該不知道金令牌的下落。


    “哼!我會讓他說的。”陳進越的表情,非常篤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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