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拂瑤是個什麽樣的人,她自是清楚。..她料定陸氏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的。


    於氏微怔,隨後起身,將手在身上擦了擦微微欠身道:“陸姑娘。”


    這會兒的於氏和陸拂瑤比起來,簡直是灰暗無光。她已然從氣場上將於氏懟成了炮灰。


    陸拂瑤眯了眯眼睛打量她的神情變化,還是在她眼中找到了一絲刻意隱藏的恨意。她唇角微勾,神色倒也柔和。


    “於姑娘,幾月不見,別來無恙?”


    “托陸姑娘的福,奴家還算過得去。”


    “這裏人很多,不好敘舊,還是借一步說話吧。”


    陸拂瑤轉身往另一邊走,於氏跟在身後,到了拐角的巷子口。


    雪茹和小湯子在巷口侯著,防著有人過來看見自家小主拾忉於氏有礙身心健康。


    還未等陸拂瑤說話,於氏先開口道:“陸姑娘,奴家知道你還是不肯放過奴家。奴家之前不知天高地厚是奴家不對。隻求陸姑娘莫要再追著奴家窮追猛打。”


    於氏神色慌亂,陸拂瑤帶著笑容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看著她。


    “於姑娘緊張什麽。我隻是來看看你,瞧把你給嚇得。..這一腦門子的汗,來我給你擦擦。”


    她說著便將巾帕伸向於氏的臉,於氏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


    “陸姑娘,求你別再嚇唬奴家了。雜役房這幾個月,奴家是吃盡了苦頭,明白過去的自己真是愚蠢的可笑。”


    “陸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奴家一馬吧,奴家隻當是好生在府中做粗使伺候,再也不敢有什麽癡心妄想。往後奴家會盡量不在你的麵前出現,不討你嫌,陸姑娘,你就放過奴家吧。”


    於氏便要給陸拂瑤跪下了。


    陸拂瑤扶了她一下:“行,於姑娘,我可以放過你,我給你備些銀兩,想辦法讓你出府去,送你迴娘家,你看可好?”


    於氏看向陸拂瑤,不知她說的話是真心還是試探。眼神有些飄。


    她眼眶紅了:“奴家娘家已經不認奴家了。奴家出了這府門,也是無處可去的。嫁人也不可能,往後還有什麽指望呢,奴家想著也就是留在這園子裏度過餘生也就罷了。”


    陸拂瑤巾帕點著小鼻尖,肩膀抖動哼了一聲:“於姑娘你這般演戲也不嫌累得慌。你說你與父家已經斷絕了來往,又是誰給你了銀子打點讓你不至於在雜役房做苦力?”


    於氏知道陸拂瑤這是在套她的話呢,她忙道:“是奴家以前還有些積蓄罷了,若不打點,奴家早就被賣到下窯子裏去了。


    你根本不知道,雜役房是多麽可怕的存在。那裏的大太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奴家隻能用所有的積蓄打點一下。隻想讓日子好過些罷了。”


    陸拂瑤逼近於氏。


    “你說雜役房暗無天日,但你執意卻不想出府去,非要留在這裏她做這些粗活,若不是還有什麽目的,那就真讓人費解了。”


    於氏轉了一下身子,麵對陸拂瑤的步步緊逼,她有些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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