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爺發了怒。奴才們即刻都跪了,頭點地不敢說話。


    德妃和胤禵也都跪下了。德妃道:“皇上息怒,龍體要緊。是臣妾管束無方。您要怪就怪臣妾無德。”


    “德妃,你攬什麽,胤禛既然要想被圈禁,就圈禁了便是。來人啊,將四貝勒圈禁在鹹安宮去,順了他的意。至於想和胤祥圈禁在一處就別想了,圈禁是反省過失,並不是讓你們二人去談心的。”


    四爺拱手應了:“是,兒臣多謝皇阿瑪。”


    他被兵丁引著去了鹹安宮,也就是之前圈禁胤礽的地方。


    還好蘇培盛被允許帶著。


    康熙爺因為四爺的衝撞氣的要命,起身就迴了乾清宮。


    德妃福身相送:“臣妾恭送皇上。”但四爺沒搭理她,因此事,德妃也要被康熙爺冷落一陣子了。


    待康熙爺走後,胤禵扶起了德妃。


    德妃坐在軟榻上替四爺擔憂:“胤禛糊塗啊,怎會在這個時候替胤祥出頭。他一向沉穩,從不會做衝動的事,今兒是怎麽了。”


    胤禵歎道:“額娘,你勿要太過擔心。如四哥所說,他與十三哥感情好,忍不得他受委屈。”


    德妃看向胤禵道:“胤禵,額娘也勸你,對胤禩還是疏離些吧。皇上對胤禩頗為惱火,並非因胤褆的書信而起,之前胤禩大張旗鼓的張羅奪嫡,皇上他早已對他不喜。胤禩往後再難起勢,你要學會看風向,否則豈是二十板子就能結的?”


    皇阿瑪對此事如此介懷,八哥的確再難起勢。往後即便他解了圈禁,也大勢已去。胤禵心裏明了,這會兒隻能順了德妃的意思:“兒臣知道了。”


    德妃拍了拍他的手,又連忙道:“你快派人去胤禛府上說一聲,萬不可像胤祥的福晉這般,幾次求見皇後求情,惹了皇後不悅又拒見,本宮這裏她也暫且別來。都暫且安靜消停些時候吧,告訴她本宮自會看著辦的,你皇阿瑪的火不能再點了。”


    胤禵點點頭:“是。兒臣親自去說。”


    胤禵便轉身離開了。德妃歎了口氣搖搖頭。心裏雖對四爺做的這件事擾心,卻又對他有了另一種看法。


    ***


    一個多月後,已是秋涼。樹葉漸黃,秋雨綿綿。


    而四爺也被圈禁在鹹安宮一個月有餘。


    他一從山東迴來就被康熙爺圈禁,讓四貝勒府從上到下,各個都六神無主了。


    奴才們這一個月人心惶惶,他們不知來龍去脈,實在想不通自家主子爺怎麽就被圈禁了,自是不敢議論此事,也不敢打聽。


    倒是福晉烏拉那拉氏還算穩得住。她接到了胤禵的傳話,即刻又吩咐下去,讓女眷們都安生些。


    如今四爺突然被圈禁,府裏也隻有烏拉那拉氏掌控大局了。凡事部經由她手過問,不慌不亂,她也的確是有本事的。


    年羹堯尚且還在京城,再過幾日便要去西北了。他給年氏捎了信來,讓她莫擔憂,說四爺不會被圈禁很久。


    年羹堯一向看事透徹,故年氏情緒倒還穩定,因她一向相信年羹堯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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