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妖獸驟然撞破這群修士,出於對未知本能的恐懼,第一反應是被驚嚇了一番,亡命地開始逃竄。


    眾人並不知道其實先前蒲傑有動用十絕陷陣圖為眾人進行過隱身,甚至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有妖獸撞向他們。


    待得妖獸逃得沒影了,他們才一下醒悟過來,原來死亡離自己曾經這麽近!


    他們的反應,其實早就在蒲傑的預料當中。


    就算他們有自己改造的套裝加持,以及依靠陣法進一步強化,然而限於實力,應變能力是怎麽都無法彌補起來的。


    假如這兩頭妖獸不是被嚇跑,而是發動對他們的襲擊,要不了兩秒,整個隊伍就會崩潰。


    這種情況下,預判顯得尤為重要。


    蒲傑再次釋放出噬魂杖,試圖馭使哪怕是初階的妖獸來幫團隊開路。


    與此同時,他將文休樸和郭守年收入了勸善缽中,又從儲物袋裏拿了十四枚上品靈石,每人分配了兩枚。


    “現在我分組,趙季遊,你和徐茂庭一組,範立濤和方永春一組,薑誌華和向統闕一組。


    照此順序,每半小時輪休一次,一直到兩百公裏外的消榕壩之後再修整。


    未修整之人,以我為陣眼,運行五行補天陣。


    注意,是一直運行陣法。


    不要擔心消耗,我有的是靈石!


    趙季遊、徐茂庭,你們先修整,注意別出陣。


    還有就是,一旦我發覺五行補天陣不足以應敵,會命令你們立即加入隊伍,結成七星逐月陣。


    還是那句話,一旦我下達命令,不想死的話,所有人都不要有半分猶豫!”


    這是蒲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發揮團隊實力的最佳辦法。


    隻有讓陣法不斷流動起來,等於是所有結陣之人都處於戰鬥狀態,才能保證在遭遇實力遠超他們的妖獸時,不用考慮個人反應的問題。


    經曆先前兩獸騷擾,大家都明白蒲傑的用意。


    範立濤建議道:“管道友,六人結陣吧,人多力量大。”


    “我給你們改裝的套裝,是和五行補天陣相輔相成的,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發揮陣法威力。”蒲傑道,“哦,對了,你馬上向你表姐求援。”


    範立濤呆了呆,實在適應不了明明先前一副躊躇滿誌模樣的蒲傑,怎麽現在居然不要臉到要求助女人的地步了!


    蒲傑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嗯,是這樣的,大家如果能拉到援軍,還請理解打出傳訊符。我不會解釋為什麽。另外,關於我們經曆的一切,哪怕是你親爹娘,要是不想讓他們被連累,一個字都不要提!好了,出發!”


    ......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的蒲傑,孤立無援,卻已經深入了七階妖獸活動的區域。


    他不敢死。


    如果自己就這樣在這個荒野死去,他真的會死不瞑目。


    所以一切能被自己利用起來的助力,他都不會放過。


    他也不僅僅是尋求隊友們的親朋好友能提供幫助,自己也在設法努力和莊之銘聯係。


    當然還有林星星。


    然而林星星卻沒有迴他的訊息。


    蒲傑心裏的不安揮之不去,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數日前,崔鳳月就說玉華宗的一眾高手盡皆趕往了氣壽星,連秦世錚都來了。


    可是這麽多天過去了,怎麽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很想詢問秦映霜是否知道原因,但是秦映霜已經遠在宣威大陸,彼此間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見麵。


    然而傳訊符的數量是極其有限的,他不敢隨便浪費。


    而且如果秦映霜知道玉華宗來援情況的話,秦映霜應該會在先前主動告知於他的。


    莊之銘還是沒有迴訊。


    至於其他人,也就文休樸和範立濤還有大腿可以傍。


    範立濤的表姐沒有迴訊,但是連麗玲卻響應了文休樸的傳訊。


    “師姐說,她和唐長老正趕過來。”


    唐長老叫唐權,合體巔峰修為,曾是賴文超的弟子。


    “好!”蒲傑心裏一鬆。


    有這種高手馳援,至少要迴未宿城還是問題不大的。


    不過他依然叮囑大家不要放鬆。


    因為十絕陷陣圖的預警顯示,有修為可抵四階妖獸的存在,正在急速靠近他們。


    對方是敵是友,是人是獸,無法判斷。


    不過他認為自己可以帶隊應付這種威脅,倒也沒有刻意隱蔽。


    因為他擔心那些圍攻董穀嬋的修士或妖修中,搞不好就在附近逡巡。


    既然自己已經被妖獸撞破,如果再行隱身,極可能暴露。


    ......


    就這樣前行了五公裏後,十絕陷陣圖感應到的威脅終於現身。


    是修士,而且不止一個,而是五個。


    他們都身著道化宗的長老服飾,隻是顯得非常麵生。


    趙季遊也不識得,畢竟宗門長老那麽多,絕大多數也隻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更有甚者,連名兒都沒聽說過。


    比如戒律堂和傳功閣的很多長老便是如此。


    無不論如何,既然對方是道化宗的修士,基本的禮數還是要的。


    蒲傑散開了陣法,站到了一旁,趙季遊則帶著其他人向這五人行禮道:“弟子趙季遊等,見過長老!”


    當頭那位中年修士瞧了瞧蒲傑,隨即衝著趙季遊點了點頭:“你們領隊呢?”


    “這位長老......”趙季遊欲言又止。


    中年修士倒也不仗勢欺人,而是伸手掏了一個令牌,輸入靈力微微一激發,令牌泛起毫光,在身前一米處形成一個“戒”字。


    “戒律堂執事譚繼忠,這幾位也是戒律堂同仁。”譚繼忠向身後幾人示意了下。


    那幾人也是紛紛掏出令牌,驗明正身。


    趙季遊人頓時臉現喜色,紛紛跪倒:“弟子等見過戒律堂諸位長老。”


    蒲傑也是上前一步,將文休樸給放了出來。


    每個宗門戒律堂都有其特殊的身份印記,蒲傑能判斷這幾人絕對沒有冒充。


    不是說這種印記沒人能冒充,而是這個層次的修士,沒能力冒充。


    能冒充的人,沒這必要看幾個煉氣垃圾的臉色。


    待得文休樸見過禮數之後,蒲傑抱拳道:“散修管勿用,見過各位前輩。”


    譚繼忠微微頷首:“管道友,無需客氣,不知為何深入荒野如此之遠,可是賴太上有什麽指示?”


    譚繼忠作為戒律堂的修士,專門管轄宗門及所轄凡人城池的各類違法亂紀之事,對於像管勿用這種散修,尤其重視,自然是認識他,也知道他背後的賴文超。


    也許他先前如此客氣,未必就沒有忌憚管勿用身份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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