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季遊等心情激蕩,卻盡皆毫不猶豫地四散逃離。


    蒲傑這道命令,無疑是最佳的逃生辦法。


    白狐雖然至少堪比豪門親傳金丹,但是想在短時間內擊殺所有逃遁者,還力有未逮。


    當然,他們能否逃出生天,依然取決於蒲傑能纏住這頭白狐多久。


    或者取決於奇跡降臨,有高手突然與他們遭遇。


    與此同時,蒲傑迅速發動了他這種修為下最厲害的五行法術,水月斬。


    和一般修士發動術法不同,蒲傑打出的這道如冰刃一樣的術法時,居然連帶著“不可言”一道給砸了出去。


    遠遠看去,不可言便如一朵浪花上的龍頭,衝著白狐急速猛竄過去。


    可惜實力差距在那裏擺著,這頭白狐隻是伸出前爪一摁,便將這個浪頭給摁成一灘清水,不可言無力地被其踩在腳下。


    白狐突然仰天無聲怒嘯,身形如鬼魅般晃動數次,最終又如從來未曾移動過一般,依然拿前爪摁住不可言,目中的譏誚,更加濃烈了。


    “這怎麽可能?!”蒲傑幾乎瘋了。


    整整十三個人,就在一瞬間,居然全部被這頭白狐不知以什麽手段,全部給擊暈在地。


    其中跑得最遠的趙季遊,已經衝出去五百米,卻依然沒有逃出白狐的魔爪。


    這其實在蒲傑的預料之中。


    畢竟跨越了整整兩大階,按料敵從寬估計,如果這頭白狐實力已經接近四階,哪怕再多一倍人分散逃跑,也不可能逃得掉。


    但是別忘了這特麽可是“不可言”啊!


    蒲傑之所以在打出術法時連不可言也一同給扔了出去,便是已經激發了法寶中蘊藏的仙靈脾藥性。


    他算到了這頭白狐實力豪橫,肯定會很不屑於自己的攻擊,大概率會接下不可言,甚至搞不好還會試圖摧毀此物。


    但是他就是沒算到,這頭白狐居然沒有中招!


    為什麽?


    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蒲傑第一次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無助感。


    他拚命地給噬魂杖傳遞信息,但是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撐得到噬魂杖被自己感召迴來。


    “孩子,你聽我說,我是神獸貔貅玉天翔!”蒲傑換了個身份,立即將先前以眾生語說的那番言辭再度傳遞了出去,“不信你可以馬上向你的長輩求證!”


    之所以要改換身份,他擔心這頭白狐怕是沒聽說過上古妖修的名頭,而是借用了和白小白同時代的一頭大妖的名號。


    其實他還是擔心白狐不知道玉天翔的來頭,但是你要說冒充敖豐之流的話——嘖,這特麽是九尾天狐好吧,他瞧得上敖豐這頭黑蛟?!


    白狐終於沒有繼續朝蒲傑走來,而是突然衝著蒲傑發出一聲狐叫。


    “孩子,我不會貴族語言,可否允許我教你眾生語?”蒲傑之所以冒充貔貅而不是其他神獸的道理也在於此。


    這種神獸比較冷門,而且還比較宅,不通天狐一族的語言,也說得過去。


    白狐眼中又怒色劃過,顯然對於蒲傑要他學習眾生語非常憤怒。


    “好好好,這樣。”蒲傑連忙道,“或者你用我族語言,或者咱們還是以人類語言交流,你看可好?”


    “吼!”


    白狐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吼叫。


    我靠!


    蒲傑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是貔貅獸吼,嚇得幾乎進退失據。


    這特麽是什麽九尾天狐,居然真的會貔貅獸語!


    他反應極快,想也不想地也是一聲貔貅獸吼傳遞了過去。


    不是他會這種神獸語言,而是他立即意識到這頭白狐這麽小的年齡,根本不可能會貔貅獸語。


    他在訛老子!


    吼完這聲獸語後,蒲傑臉上露出困惑神色,隨即又是一聲獸吼。


    白狐也跟著吼了一聲。


    蒲傑苦笑道:“孩子,你根本不會我族語言。咱們總不能就這樣僵持下去,而且這裏離人類太近,停留時間越久,你也危險。”


    “你讓我破了戒!”


    白狐終於口吐人言,“不過鑒於你好歹也算得是貔貅一族的太上,我讓你死個明白。


    我們這一族最擅長什麽,你不會不知道。


    母親剛才傳音說,你和那個女的很熟很熟,如一家子那麽熟。


    事實上我也從你身上,嗅到了不同女人的氣息。


    母親極其討厭像你這樣的妖修。


    我比母親更甚。


    所以就算你是玉天翔,就算你帶有特殊使命,我一樣要殺你!


    貔貅?雜種而已,算個什麽東西!”


    顯然,九尾天狐一族的驕傲,使得哪怕以玉天翔的身份,照樣被他瞧不起。


    蒲傑大驚失色:“且慢,這是策略,我要打入人類,自然得采取一些手段,非是我本意......”


    他沒辦法繼續開口,因為白狐已經發動了對他的攻擊。


    然而本來連反應都來不及的蒲傑,依然沒有被白狐擊潰。


    他是一個無比謹慎的人。


    而且他算到自己這番言辭一出,就算白狐信了他之所言,難道不是設法擒走他迴去求證?


    所以在穩住白狐的同時,他不動聲色地緩慢移動,卻在移動的同時,按七絕所授之法,在布設陷靈禦陣。


    這種陣法極其隱蔽,隻需要在陣法節點之處微微用力,便能在小範圍內達成。


    要說陣法威力,其實不大,但是勝在其具有一定的預警作用。


    從原理上說,有點像新象城大陣的濃縮版。


    一旦陣法形成,便能與蒲傑自身融合,並能引導蒲傑的靈氣,自動向攻擊發動的放心釋放靈力。


    但是這隻是權宜之計。


    修為上的巨大差距,充其量隻能給蒲傑贏得一次抵禦攻擊的契機。


    而且很明顯,白狐有輕敵之意,這次攻擊並未動用全力。


    如果白狐重視起來並持續發動攻擊,在絕對力量麵前,蒲傑根本守不住這個臨時陣法。


    蒲傑當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力量對衝的一瞬間,他幹脆閉上眼睛,僅憑感覺,便順著白狐攻來之處不要命地硬衝了過去。


    別忘了蒲傑曾經是體修,而且為了彌補自己修為上的差距,在打坐修行之餘,從未耽誤過體修訓練。


    另外,得益於明曲歌,他在直覺上也已經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他就是想隻憑感覺,試試看能否與白狐近身。


    雖然妖修無一不是體力強橫之輩,但是他更知道,如果彼此間拉開距離,靠術法爭鬥,他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的感覺很準。


    白狐也因為自己一擊受挫,錯愕之際,被蒲傑鑽了空子,居然還真就被蒲傑給欺近身前,一把攔腰給抱住的腰腹部。


    蒲傑心下大喜,本來要拚盡全力,直擊白狐的腹部柔軟之處,卻突然愣住了。


    白狐終於反應過來,靈力迅速遍布全身,猛力一震,直接將蒲傑給震得彈了出去。


    與此同時,白狐幻尾一搖,猛然伸長,一下就卷住了蒲傑,竟如蟒蛇一般,便要將蒲傑給直接勒碎。


    哪知蒲傑卻連一點抵抗的意誌都沒有。


    陣陣肋骨碎裂聲傳來,蒲傑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白狐並沒有趁機要了蒲傑的命,而是愣在當場,居然有點不知所措。


    蒲傑好不容易吐完血,虛弱地道:“阿嬋,別鬧了,再不給我療傷,你得做寡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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