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傑頭皮一陣發麻。


    他不確定是不是明曲歌真的就降臨凡間了,還是這琉璃淨瓶生成的幻境,抑或根本就是自己在做夢,於是打了個哈哈:“當時情況緊急,我也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將噬魂杖自神海招了出來,順著自己的血管,流到自己臂上,如體毛一樣悄無聲息地生長了出來。


    他需要噬魂杖在必要情況下的殊死一搏,更需要歲數比明曲歌還大的七絕幫他出謀劃策。


    “你知道的,我都為你破功了,又怎麽能不當真?”


    隨著明曲歌話音剛落,蒲傑就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琉璃淨瓶內,而是身處平壩之中。


    明曲歌正含情脈脈地望著她,而董穀嬋卻不知去向。


    “阿嬋呢?你不要亂來啊!”蒲傑心下焦急,同時也充滿了困惑。


    董穀嬋是渡劫期啊。


    明曲歌雖是仙人,然而這裏是凡界。


    她雖是無上金仙,卻還差了一步達到巔峰。


    這意味著她降臨凡界後,根本不可能強得過董穀嬋。


    而且明曲歌怎麽就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頻繁出入仙凡之間,還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難道天地規則變化也包含了這部分?


    可是不對啊。


    不是說規則變化是凡界翅膀硬了,要造仙域的反才發生的。


    難道不應該是更偏袒凡界修士才合理麽?


    明曲歌顯然沒有給撲蒲傑解惑的意思,而是咯咯一笑,將蒲傑一下就拽到身邊,夠著身子狠狠地親了他一口,然後一如既然地側過身去嘔了一聲——


    “好臭!”


    “阿嬋呢?”


    雖然明曲歌確實是一等一的大美女,言行也算調皮可愛,可是蒲傑硬是連半分旖旎的感覺都沒有。


    他隻覺得毛骨悚然!


    明曲歌伸手掏出琉璃淨瓶遞給了他,隨後雙手勾著蒲傑的脖子,專注地望著他,略顯羞赧地道:“你不會自己看呀?我可不想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蒲傑連忙滴血認主,認真感知了下,發現董穀嬋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身處琉璃淨瓶中,而且剛好是自己先前那個空間。


    隻是她看上去充滿了驚駭和焦慮,正在通過各種方式,試圖與自己聯係上。


    “阿嬋!怎麽迴事?”蒲傑連忙道。


    對琉璃淨瓶的空間而言,他就如此間天道,隻是意念微動,董穀嬋就能輕易感知到他的意誌降臨。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本來我正在打坐調息,莫名其妙就來到這裏了。”


    董穀嬋有過認主琉璃淨瓶的經驗,自然能判斷自己進入其中一個空間了。


    然而她明明掌控著這件神物,為什麽會突然易主,而且還將自己給囚禁在了裏麵!


    除了這件神物曾經的主人,董穀嬋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做到這種地步。


    蒲傑心念急轉,他知道至少目前,憤怒和反抗全是徒勞的,一定得設法穩住明曲歌再說,便道:“是曲歌!你且放心,咱們是一家人,曲歌有話要私下跟我說。”


    蒲傑的口氣顯得既真誠又無恥,董穀嬋聽得心裏一酸。


    當初他對秦其峰的所謂承諾,其實也就那樣了。


    可是自己本來一開始,不也是衝著明曲歌的身份才接近蒲傑的麽?


    最終董穀嬋也隻是微微暗歎了一口氣,強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先打坐修行,你忙完了告訴我一聲。怠慢公主之處,你轉告下,穀嬋稍後賠罪。”


    蒲傑嗯了一聲,意念撤迴,衝著明曲歌抱拳諂笑道:“不知公主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聽。”


    “抱抱我唄。”明曲歌搭在蒲傑肩上的雙手搖了搖。


    蒲傑略微猶豫了下,攔腰將明曲歌抱在懷裏。


    很輕,柔若無骨那種輕,而且很舒服。


    但是不知為何,明明如此親密接觸,蒲傑依然生不出半分欲望。


    明曲歌將腦袋靠在蒲傑胸前:“找個地兒坐吧,這樣挺累的。”


    “好!”蒲傑迅速找了塊巨石,躍身跳了上去,盤膝坐下,將明曲歌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明曲歌歪著腦袋瞧了瞧蒲傑,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怎麽了?”蒲傑被她看得心裏直發毛。


    明曲歌也不迴答,突然伸出一隻手直往蒲傑要害抓去!


    蒲傑沒想到明曲歌這麽放得開,心想別特麽是想斷老子祖根吧,忙不迭地將明曲歌扔了出去。


    哪知明曲歌卻如粘在他身上一樣,怎麽扔都扔不掉。


    不僅扔不掉,明曲歌的身體還與他越貼越緊。而且貼緊之處的衣物,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消失了。


    蒲傑不可避免地生出反應。


    明曲歌這才鬆手,衝著蒲傑做了個鬼臉:“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沒反應!”


    尼瑪的,正常人都特麽受不了這種挑逗吧,你想證明啥?


    “公主……”


    “叫阿歌。”明曲歌很是享受地靠著蒲傑,眼睛微閉,還時不時皺了皺好看的瓊鼻,一邊滿意地哼唧著,一邊嫌蒲傑好臭!


    “嫌臭你還黏著。”蒲傑受不了了。


    “我喜歡,要你管!”明曲歌嘟著嘴咕噥著,隨即閃電般地啄了蒲傑一口,又是滿意又是嫌棄地歎息了一聲,“哎,好臭!”


    “不是,公主……好吧,阿歌,你到底想幹嘛?”


    “和你結婚啊!”明曲歌理所當然地道,“我問父皇了,他說結了婚就好了。”


    蒲傑整個身體一下就僵直了。


    你居然把這事兒跟明昊說了……


    然後明昊居然沒有覺得丟人,還讓你跟我結婚?!


    什麽東西結了婚就好了?!


    “啊,就是這種感覺,我發現我真的愛上你了。那咱們不耽擱了,現在就結婚!”


    明曲歌愜意地在蒲傑懷裏滾了滾,突然從蒲傑懷裏跳了起來,又是狠狠地啄了他一口,一邊嫌棄,一邊拉著他就跑。


    蒲傑欲哭無淚。


    媽的老子桃花運好老子認,問題尼瑪每次都特麽如此被動,還根本反抗不了!


    明曲歌就這樣硬拽著蒲傑到處找啊找的,也不知她瞧見了啥,突然歡唿道:“就這兒了!”


    蒲傑沒覺得這個山腳有什麽特殊之處。


    在他看來,明曲歌純粹隻是覺得這樣拉著他遊玩很有趣罷了!


    隻見得明曲歌伸手一招,一頭比白小白真身還龐大數倍的巨獸突兀出現,幾乎占了這個平壩的三分之一麵積。


    “狗奴才!”七絕見得此獸,突然大罵,“青龍一族不是淫棍就是孬種,老子從來就沒看錯過!這個肮髒的種族就特麽該滅絕,免得汙染了天道!”


    蒲傑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妖獸。


    準確地說,這是仙獸。


    仙獸青龍!


    其體長超過百米,生有五爪,別說眼睛了,連瞳孔都比他大。


    讓蒲傑覺得詭異的是,這頭青龍居然套著一身絢麗多姿的戰甲。


    蒲傑並不認同七絕的看法,這頭青龍似乎顯得非常親切,雖然體型龐大,不知為何,卻給蒲傑一種萌萌的感覺。


    “呃,如果書中記載沒錯的話,雖然它包裹得很嚴實,卻非常符合一頭母龍的特征吧?”


    “它是母龍沒錯,問題您特麽的能抓住重點不?我強調的是這畜牲甘被人類奴役。”


    七絕居然帶著尊稱罵蒲傑,蒲傑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想都不想地罵了迴去。


    “滾!你特麽還不是當了老子器靈,有臉說別人。別特麽瞎吵吵,老子弄你出來,不是讓你發牢騷的。”


    罵歸罵,蒲傑總覺得怪怪的。


    為什麽七絕居然能罵主人?


    我得問問白小白——尼瑪想多了好吧,老子今天能不能活出來都特麽是個問題。


    明曲歌衝著那頭母龍揮了揮手,隨後一把搶過蒲傑手中的琉璃淨瓶,朝這頭母龍扔了過去。


    蒲傑明顯發現自己與琉璃淨瓶的這種認主感知,莫名其妙地就被明曲歌給抹去了。


    原來所謂認主,從來都是偽命題,或許明曲歌一直在利用此物監控他吧?


    媽的,如果真是如此,我把她介紹給秦其峰這事兒,是不是也被她知曉了?


    蒲傑心虛地瞄了明曲歌一眼。


    明曲歌似是看穿了蒲傑的心思,嫣然一笑:“我娘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咱們家始終是你說了算的,如果你堅持要我去跟秦其峰過,我就去咯。”


    “不一樣好不好,咱們沒成親好吧?”蒲傑脫口而出。


    明曲歌歪著腦袋問他:“成親隻是形式。


    我心裏有你,就是你的妻子了。


    隻要你一句話,我就去找秦其峰。


    哦,對了,你說的不一樣是什麽?”


    “沒什麽。公主,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蒲傑一陣心煩意亂。


    明曲歌的母親,就是仙後譚可妍,她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秦書賢……


    明曲歌也沒追究的意思,而是衝著已經把琉璃淨瓶給握住的母龍笑道:“小青,躲好點,幫我把風哦。”


    “嗯嗯!小明加油!”


    小青不停地點著龍腦袋,口吐人言,龍爪一握,用力揮舞了下,帶起獵獵狂風……


    明曲歌扶額:“不準喊小明,喊姐姐!”


    “好的小明,喊姐姐。”巨龍眨了眨滿是笑意的眼睛。


    “啊,不理你了!”


    可能類似場景出現過無數次吧,明曲歌明顯拿小青沒辦法,隻好拉著蒲傑,一下遁入了琉璃淨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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