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被感染的狗把呂穀焦撲在地上一頓無情地撕咬,它緊緊地咬著呂穀焦的手臂不放,疼得呂穀焦“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混蛋!”韓冬慶反應過來後直接抽出一把軍刀把咬中呂穀焦手臂的狗爆頭了,那條狗這才鬆開了嘴便“啪”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陳喬娜雖然很擔心呂穀焦的傷勢,但她必須抵禦眼前這群前仆後繼的活屍。她架著ak-103對準這群活屍一頓掃射,活屍群裏有好多血肉在空中飛濺。


    韓冬慶把地上這條狗的屍體踢得遠遠的,然後他把呂穀焦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看著呂穀焦被狗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心疼不已地說:“穀焦你不會沒事的。”


    呂穀焦苦笑著說:“我居然被一條狗咬到了,雖然咬得不深,但我很快也會變異的。”


    被活屍直接咬死的活人會在十秒內變異成活屍,如果隻是被活屍抓傷了或咬傷了,病毒隻會在人體內緩緩蔓延,不過變異也隻是早晚的事。


    韓冬慶扶著呂穀焦一邊往後退,一邊流著淚說:“對不起,本來被咬到的人是我。你為什麽要撞開我?”


    呂穀焦說:“兩年前我給你擋子彈,如今我又給你擋狗咬。我這一生是專門給你擋災的嗎?”


    韓冬慶流淚不止地說:“對不起,穀焦,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對不起,對不起。”


    呂穀焦內心釋然地說:“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說到底這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陳喬娜掩護韓冬慶和呂穀焦來到了楊央恙的身邊,然後楊央恙也注意到呂穀焦手臂的咬傷。她難以置信地說:“呃?呂先生是被咬到了嗎?”


    呂穀焦的黑眼圈已經越來越深了,在傷口處也已經有紫色的血管冒了出來,他看著自己這麽難堪的一麵,坦然地說:“對呀,替一個笨蛋擋狗咬,結果自己就馬上要變異了。”


    陳喬娜手裏的ak-103已經用光子彈了,但她眼前活屍還是那麽多。她抱怨著說:“混蛋,跟這群活屍僵持了這麽久,這數量怎麽沒見少的。”


    呂穀焦直接拿過楊央恙雙手各拿著的定時手雷,然後走到了韓冬慶、楊央恙和陳喬娜的前麵一米處。他麵向這群朝自己群集而來的活屍,背對著韓冬慶他們意誌堅定地說:“反正我遲早會變異的,倒不如讓我做點有意義的事。你們三個快點跑吧,我來替你們斷後。”


    韓冬慶看著呂穀焦偉岸的背影,百感交集地說:“穀焦,對不起。”


    呂穀焦大聲地說:“韓冬慶,你這個混蛋,我可是睡你下鋪的兄弟,執行任務的時候我還是你的對長,你連隊長的話都不聽從了嗎?快走!”


    韓冬慶內心愧疚地說:“我……”


    陳喬娜抓著韓冬慶的手跟呂穀焦背對而走,一邊走一邊忍痛說:“走吧,冬慶!”


    韓冬慶看著呂穀焦的背影,他依依不舍地說:“可是穀焦他……”


    呂穀焦一邊麵向他前麵蹣跚走來的這群活屍,一邊背對著韓冬慶信念堅定地說:“韓冬慶,這是隊長給你下達的最後一個命令——趕快走!”


    楊央恙右手搭在韓冬慶的左肩上,深表遺憾地說:“走吧冬慶。”


    “好。”韓冬慶早已經哭紅了眼睛,他望著呂穀焦高大的背影深情地敬了一禮,“我不會違抗隊長的命令!”


    說完他就轉身陪著陳喬娜和楊央恙走出了別墅後院,而韓冬慶距離呂穀焦有快五米距離時,呂穀焦突然忘了一件事,他背對著韓冬慶喊了一聲:“韓冬慶!”


    韓冬慶聽到呂穀焦的叫喚後便停住了腳步,他也一臉肅穆地聽呂穀焦最後想對他說的話。


    呂穀焦內心釋懷地笑著說:“我原諒你了。”


    韓冬慶聽到呂穀焦說的這句話後,他強忍著淚水跟陳喬娜和楊央恙說:“喬娜,央恙,我們走吧。”


    緊接著韓冬慶、陳喬娜和楊央恙就往前麵跑去了,他們跟呂穀焦的距離也被拉得越來越遠。十米,二十米,三十米。越來越遠。


    呂穀焦按了一下他手裏這兩個定時手雷的開始按鈕,他看了一眼十秒倒計時,然後他再看向他眼前跟他僅有五米距離的活屍群,泯然一笑著說:“韓冬慶,你永遠都不比我優秀,你永遠都是我的小跟班。”


    呂穀焦始終還記得他和韓冬慶初次認識是在他們倆讀大一的時候,那時他們還是住同一個宿舍的。韓冬慶睡在呂穀焦的上鋪,呂穀焦一般很親密地稱唿韓冬慶為“睡我上鋪的兄弟”。


    呂穀焦有一天問韓冬慶:“你幹嘛來讀警校?”


    韓冬慶堅定地說:“因為我要伸張正義,我媽是死在劫匪手中的,我就發誓我將來要當一名好警察懲惡揚善。即使要我付出生命,我也要拔除這個國家的全部邪惡勢力!”


    呂穀焦說:“你不怕死嗎?警察可是一個高風險的職業呢。”


    韓冬慶朝呂穀焦微微一笑,說:“我怕死的話幹嘛來讀警校。”


    呂穀焦事到如今迴想起韓冬慶對他說的話,他就覺得韓冬慶好幼稚。他的眼睛漸漸地被眼白充斥,但他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麽坦然。


    “吼吼——”他被好多活屍撲倒在地後一頓無情的撕咬,但他手裏依舊緊緊地抓著正在倒計時的定時手雷。


    他兩眼無神地看著湛藍色的天空,爽朗地笑著說:“冬慶,你說得很對,怕死的話就別當警察了。但你始終要記得——睡你下鋪的兄弟永遠是我,當你隊長的人也永遠是我。”


    ……


    韓冬慶、陳喬娜和楊央恙跑著跑著便來到距離別墅有一百多米的一條柏油路上,突然在韓冬慶的身後傳來“砰”地一聲爆炸巨響。他們三個都不自覺地往那個燃著熊熊焰火的位置沒一個不心情悲痛。


    韓冬慶望著那個劈裏啪啦地燃燒著火焰的地方,心情沉重地說:“永別了,睡我下鋪的兄弟呂穀焦。”


    顧遠、夏宛亭和楊央安發現韓冬慶、陳喬娜和楊央恙的身影後就走到了他們的身邊,跟他們打招唿:“你們總算出來了。”


    夏宛亭發現隊伍裏少了呂穀焦,就好奇地問韓冬慶:“咦?呂先生呢?”


    陳喬娜說:“呂先生為了掩護我們逃跑光榮犧牲了。”


    韓冬慶轉身看著他眼前這條柏油路,故作鎮定地說:“走吧各位,我前不久就打電話給宏籌要他開車到前麵不遠處的驛站等我們了。”


    夏宛亭說:“哦哦,那走吧。”


    緊接著顧遠和夏宛亭就跟在韓冬慶的身後往驛站走去,陳喬娜也很麻溜地走到韓冬慶的身邊試圖安慰韓冬慶。


    楊央恙牽著楊央安的手,對楊央安會心一笑著說:“我們走吧。”


    楊央安說:“哦好。”


    韓冬慶、陳喬娜、顧遠、夏宛亭、楊央恙和楊央安就這樣離開了別墅,他們向著李宏籌和廖思思等候的驛站走去。而在他們背後一百來米遠的別墅正在劈裏啪啦地燃著赤紅色的火焰。


    ……


    李宏籌開著車載著廖思思來到驛站門口已經好久了,他們坐在麵包車裏正焦急地等著顧遠他們。


    廖思思突然看到柏油路的盡頭慢慢地走出來韓冬慶、陳喬娜、顧遠、夏宛亭、楊央恙和楊央安,她就興高采烈地打開車門朝他們呐喊:“喂喂,你們終於過來了。”


    李宏籌也高興地下了車,朝他們高興地喊著:“你們也太慢了吧。”


    韓冬慶來到李宏籌的身邊,臉色沉重地說:“讓你們久等了,我們走吧。宿南要緊。”


    說完韓冬慶就先上到了車的第二排座位上,而李宏籌看韓冬慶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就很納悶。


    陳喬娜拍了李宏籌的肩膀一下,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說:“別管他,他隻是痛失了一位拜把兄弟而已。”


    說完陳喬娜也跟著上到了車的第二排座位,而顧遠也正想坐在陳喬娜的身邊時卻被陳喬娜嫌棄了:“哎——顧遠,這個位置是留給央恙的,你、宛亭和央安都坐我們後麵去。”


    顧遠難以置信地說:“哈?這麽無情的嗎?”


    楊央恙又剛好聽到陳喬娜說的話,她就納悶地跟陳喬娜說:“喬娜,你剛才說什麽?你要我坐你旁邊?”


    陳喬娜硬生生地拉著楊央恙坐到了自己的旁邊,嬉皮笑臉地說:“對呀,趕緊坐下吧。”


    “呃,那好吧。”楊央恙這才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


    夏宛亭和楊央安已經泰然自若地坐在第三排座位上了,顧遠看到自己和夏宛亭之間隔著一個楊央安,他也很爽快地坐到了第三排座位上。其實顧遠一直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夏宛亭為什麽到現在還拿著那個便當盒。


    顧遠他們一行八個人就都坐在了麵包車裏,然後李宏籌也便駕駛著這輛車載著顧遠他們繼續往宿南前進了。


    ……


    “唔,好暈啊。”夏鵠躺在地窖的地上漸漸地有了意識,他抬起右手揉著額頭便從地上坐了上來,罵咧咧地說,“混蛋,我他媽這是睡了多久!那個叫顧遠的混蛋,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弄死你!”


    待他意識變得清晰了很多後,他這就爬著木梯走出了地窖。他剛把頭探出地窖門,他驚訝地發現這四周的荒草都被燒光了。


    他難以置信地說:“哇靠!這他媽是怎麽迴事!我就睡了一覺,這、這怎麽變成這樣了!”


    “吼——”突然他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一陣活屍嘶吼的聲音。


    他額上冒著冷汗,然後顫抖著身體迴頭一看。站在他麵前的是十多個斷胳膊斷腿的活屍,而且這群活屍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食物。


    夏鵠欲哭無淚地說:“老天爺,你真要這麽整我嗎?”


    “吼——”這群活屍朝夏鵠撲了過去,然後他們把夏鵠撲倒在地窖的地上進行一頓啃食。


    “啊——”從地窖裏傳來夏鵠歇斯底裏的慘叫聲,這陣慘叫聲伴隨著《小夜曲》的旋律顯得更加淒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活屍末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肥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肥遙並收藏活屍末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