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央安還沒找到之前,吳冬和夏鵠依然是重點嫌疑犯。韓冬慶為了防止吳冬和夏鵠做賊心虛地逃跑了,他特別命令顧遠和夏宛亭駐守在大鐵門旁觀察動靜。韓冬慶他也四處探查過了,這個大鐵門就是這棟別墅唯一的出入口。


    顧遠坐在大鐵門右邊的一把椅子上眺望著遠方,他看得如癡如醉。這棟別墅坐落的位置真的好偏僻,憑活屍那丁點的智商是不可能找到這裏來的。


    夏宛亭則坐在大鐵門的左邊的椅子上看著顧遠在了望遠方,她越看顧遠硬朗的側臉越順眼。她在想這個時候隻有她和他兩個人,何嚐不可以靠近顧遠再深入了解顧遠這個人呢。所以她站了起來便拉著椅子往顧遠走了過去。


    顧遠在遙望遠方的時候聽到從夏宛亭那邊傳來的動靜,他就馬上反應過來朝夏宛亭看了過去。他看到夏宛亭拉著椅子朝他走過來時還有點不知所措,他也不會怎麽想去躲避她,因為他明白夏宛亭是一個剛強的女孩子。


    夏宛亭拉著椅子終於來到顧遠的身邊站住腳步,她把椅子很霸氣地放在旁邊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她沉穩地坐下來後就一直目光熾熱地盯著顧遠的側臉看,她越看越覺得顧遠這個人很耐看。


    顧遠雖然看到夏宛亭已經靠近自己了,但他盡量假裝自己很無所謂,其實他內心慌得要死。他繼續望著遠方,借此來躲避夏宛亭熾熱的目光。


    夏宛亭總不能這麽色眯眯地盯著顧遠看吧,所以她會想到什麽聊什麽,完全不顧慮顧遠的感受。她嬉皮笑臉地說:“顧遠,之前就聽你說你喜歡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叫什麽來著?”


    顧遠說:“鍾小艾。”


    夏宛亭說:“哦,鍾小艾啊,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顧遠每每迴憶起這件事總會心情低落,但他麵對夏宛亭的問題也不想不迴答。他說:“嗯,她被我們學校變異的訓導主任抓傷了手,然後她被感染了便也變異了,最後是我親手了結她的生命的,我想她也不希望自己一直以活屍的身份活著。”


    夏宛亭不以為然地說:“哦,其實你做得也對。話說那瘟疫爆發的時候,你和她打算往哪裏逃跑的呀?”


    顧遠轉臉看向夏宛亭的臉,一臉認真地說:“你想聽嗎?”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說:“想聽。”


    顧遠又轉臉目視前方,百感交集地說:“瘟疫是在1月31日上午爆發的,那時我和小艾還在學校裏上課。我接到我爸的電話,我爸說會安排我離開風邙市,但他要我在日落之前來到十裏口機場。我和小艾本來是想趁早去十裏口機場的,但是小艾不放心她的爸爸便決定去她爸爸工作的小區找他。”


    夏宛亭說:“哦,那小艾的爸爸是什麽工作的?”


    顧遠說:“她爸爸是環衛工人。”


    夏宛亭說:“哦,那她爸爸最後找到了嗎?”


    顧遠說:“找到是找到了,但我們在前往十裏口機場的時候途經一個居民區,她爸爸為了掩護我們便犧牲了。後來就隻剩下我和她一起前往十裏口機場,我在路上又正好看到一輛被棄置的出租車,我就決定開出租車載小艾到十裏口機場去。不過遺憾的是我和小艾的行動最後還是被那群活屍發現,緊接著就是你能想象到的大批活屍追尾畫麵了。”


    夏宛亭說:“呃……小艾又是怎麽被你們學校已經變異的訓導主任抓傷了手臂的?”


    顧遠說:“嗯……在我開車的時候,李杉主任就突然竄出來。幸好我及時踩上了刹車,要不然就把李杉主任撞飛了。李杉主任到底也是我們學校的主任,所以我就讓他跟小艾一起坐在車後座。我當時要是能知道李杉早被感染了,我才不想踩刹車呢!”


    夏宛亭說:“哦,接下來的畫麵我想象得到了。李杉主任在車裏變異了,再加上好多活屍追你們的車尾。你不能停車,小艾隻好跟你們主任作戰。她和你們主任的作戰最後是勝利了,但可惜小艾被你們主任抓傷了手臂也直接導致她最終的變異。”


    顧遠說:“嗯,故事就是這樣。”


    夏宛亭說:“那最後隻有你一個人平安到達十裏口機場嗎?”


    顧遠說:“是的。”


    夏宛亭噘著嘴說:“嗯……不對啊,你爸爸不應該會帶你離開風邙市嗎?那你之前幹嘛說你被一群壞人綁到一間刑房裏被他們非人道折磨了?”


    顧遠自嘲地說:“嗬嗬,等我到了十裏口機場才發現這是那群壞人的陰謀。我爸是他們公司的一員,他們把我爸軟禁起來後就模仿我爸的聲音跟我打電話,他們要我日落前到十裏口機場,結果這是他們對我無聊的考驗。”


    “他們把我麻醉了後就把我帶到他們的實驗基地,他們把我捆在一間刑房裏的鐵椅上,我被他們活生生地折磨了四天,他們還說這是一個人體實驗,我他媽……”顧遠越說越激動,最後他意識到他快說漏嘴了才停止說話。


    夏宛亭聽顧遠講這個故事很入迷,可顧遠的聲音戛然而止讓她有點失措。她柳眉微皺,不高興地說:“呃?你怎麽突然不說了?”


    顧遠明明答應他爸爸不會讓別人知道人體實驗的事,沒想到自己一旦講起他的心酸史總忍不住滔滔不絕。他平淡無奇地說:“我不想說了。你自己去想象吧,你也別逼我說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夏宛亭雖然不太相信顧遠說的這些故事,但她素來最喜歡想象了。她說:“我唯一能想到的畫麵就是——那群壞人拿著一個滾燙的烙鐵燙往你左胸口烙上一個‘1637’。”


    顧遠說:“呃?這件事你倒記得刻骨銘心。”


    夏宛亭突然很想再看一眼烙在顧遠左胸口上的“1637”,她就不懷好意地望著顧遠的臉,故作矜持地說:“咳咳,顧遠,你能不能再讓我看一眼你左胸口上那個數字?”


    顧遠說:“你不是看過了嗎?”


    夏宛亭說:“我還看不夠啊。我要撫摸一下那串數字,我要想象一下你當時被烙上這個數字時的痛苦。”


    顧遠上次洗完澡出來被夏宛亭看光了上半身就很過意不去了,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夏宛亭再次撫摸他的身體的。他堅決地說:“不,你還是迴到你原來的位置吧。”


    “來吧來吧。”夏宛亭已經壓抑不住好奇心,她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來到顧遠的身前。她兩隻手放在顧遠的衣服上便使勁地拉扯顧遠的衣服。


    顧遠兩隻手抓住夏宛亭的手腕一直在把夏宛亭拉開,他慌慌張張地說:“宛亭,你夠了。央安還沒找到,你少在這裏給我添亂了!”


    夏宛亭當然會著急楊央安的下落,但她現在隻想再看一眼顧遠左胸口上的那串數字。她說:“你跟我小氣什麽,給我看一眼又不礙事。你也別害羞,這裏沒人經過的。”


    顧遠不知所措地說:“宛亭,你真的夠了!”


    “刷”地一聲,夏宛亭已經很快把顧遠的衣服給掀了上來,然後顧遠結實的上半身便裸露在夏宛亭的眼前。顧遠和夏宛亭尷尬地四目相對,緊接著這個時刻突然凝固了。


    韓冬慶和陳喬娜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看到了什麽?”


    顧遠首先聽到韓冬慶和陳喬娜的聲音後就往他們看了過去,他看到他們一臉驚異的表情時便滿臉尷尬。


    夏宛亭發現韓冬慶和陳喬娜把這一切看光了也不會強詞狡辯,她麵對這種情況很講佛係的,能怎麽來就怎麽來。


    顧遠急忙忙把夏宛亭推開後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麵向眼前兩米處的他們,一臉羞澀地說:“冬慶哥,喬娜姐,你們怎麽就出現在這了?”


    韓冬慶跟顧遠說:“喬娜懷疑央安跑到別墅外麵玩,然後不小心掉到枯井裏出不來了。所以我和喬娜打算到外麵探查一下,沒想到我們剛出來就看到你和宛亭在拉拉扯扯。”


    顧遠馬上反駁道:“不,我不是,我沒有。”


    陳喬娜來到顧遠的身前站住腳步,然後右手一抬搭在他的左肩上,很是欣慰地說:“顧遠,喬娜姐之前一直以為你小子跟宛亭合不來,看來是喬娜姐錯怪你了。你加油。”


    顧遠手忙腳亂地說:“喬娜姐,你誤會我們了。”


    陳喬娜以為顧遠隻是害羞了,她竊笑了一下後就和韓冬慶說:“冬慶,我們趕緊去外麵探查情況,別打擾顧遠和宛亭在培養感情了。”


    韓冬慶說:“好。”


    說完陳喬娜和韓冬慶就在顧遠茫然的目光裏離開了,顧遠看著他們倆漸行漸遠的背影就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奈感。


    夏宛亭來到顧遠的身邊站著,慢條斯理地說:“顧遠,你能別這麽緊張嗎?你越緊張就越證明你和我之間有貓膩呀。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嘛。”


    顧遠才不想看到自己和夏宛亭的關係在別人眼中是這麽曖昧呢,他現在已經不大想和夏宛亭說話了。他頭一甩便離開了夏宛亭,夏宛亭轉身看著顧遠的背影。


    她看顧遠往別墅裏麵走,她就納悶地問他:“你去哪啊?”


    顧遠沒好氣地說:“央恙姐監視夏鵠,那我去監視吳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活屍末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肥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肥遙並收藏活屍末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