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亭拉著顧遠竄進了奶茶店裏,雖然店裏七零八落地好多垃圾,但幸虧的是店裏麵沒有埋伏著什麽活屍。不過夏宛亭就剛才顧遠亂開槍引來一大群活屍的事嚴厲譴責他,她二話不說直接往顧遠的腦袋上賞上一拳。


    顧遠抬起右手捂著自己被夏宛亭揍的腦袋,然後一臉委屈地看著夏宛亭,說:“呃,幹嘛打我?”


    夏宛亭說:“你是在跟我裝傻嗎?哦不,你本來就是傻。都說開槍之前要戴好消音器了,要不然槍聲太大會引來活屍的。這不被你引來十多隻活屍,你還覺得自己很有麵子嗎?”


    顧遠摸著後腦勺,傻愣愣地笑著說:“那我下次注意。”


    夏宛亭就是佩服顧遠這股傻勁,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顧遠就是那種天真單純的傻小子。她抬起一個手刀直接劈在顧遠的額頭上,然後收迴手刀,很嚴肅地說:“給我收起你的傻笑,你作為男孩子就應該一本正經。”


    顧遠迅速一本正經地說:“哦好,我以後會正經的。”


    “這還差不多。”夏宛亭環視了店裏的環境,“這裏應該會有飲料喝吧,我們四處找找。”


    顧遠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冰箱給夏宛亭看,說:“裏麵肯定有。”


    夏宛亭順著顧遠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她發現確實是一個冰箱後就走過去。她打開冰箱門,結果裏麵還真有好多冷藏的飲料。她拿出一瓶蘋果汁,直接拉開易拉環便大口大口地喝。


    顧遠在一旁看夏宛亭喝都覺得自己有點口渴,他這便慢慢地也向那個冰箱走過去。


    夏宛亭喝完後讚不絕口地說:“沒錯,就是這個味道,夠爽。”


    顧遠從裏麵找到一瓶鮮橙汁,他也拉開易拉環便大口大口地喝。他喝完後神清氣爽地說:“突然感覺自己元氣滿滿,就喜歡這種榨出來的橙汁。”


    夏宛亭問顧遠:“你也喜歡喝鮮榨果汁嗎?”


    顧遠說:“嗯,我爸就經常給我榨橙汁喝,有益於身體健康。”


    夏宛亭說:“那你爸呢?”


    顧遠想既然夏宛亭誠心誠意地問關於他家庭的事,那他作為她的夥伴當然會一五一十地告訴她了。她說:“我四歲那年,我爸媽在mh371航班遇害再也沒迴來過。我五歲被送進孤兒院,六歲的時候被我養父收養,就在不久前,我養父為了掩護我逃走也喪命了。”


    夏宛亭真正關心的是顧遠的爸媽居然和她的媽媽一樣的遭遇,這或許就是一種緣分吧。她說:“說來也巧,我媽也是mh371航班的遇難者之一,沒想到顧遠的爸爸媽媽跟我的媽媽生前是在同一架飛機上的啊。”


    顧遠說:“其實這件事我早聽央恙姐說起了,我覺得宛亭你跟我一樣都蠻可憐的。”


    夏宛亭又喝了一口蘋果汁,不以為意地說:“可憐?可憐給誰看啊。自從我媽死了之後,我爸整日鬱鬱寡歡,後來他在我十七歲的時候因為抑鬱症自殺了。幸好我從十六歲就開始獨立自主,我自己打工賺錢自己消遣,有時候一天也要幹三份兼職。我從不靠家裏人,我本來以為這世上有很多事隻需要靠自己就能完成,但直到瘟疫爆發了才知道——我錯了,我一個女孩子根本成不了氣候,我還是需要依賴別人的。”


    顧遠覺得夏宛亭在還沒遇見陳喬娜他們之前就負擔很大。他說:“宛亭,你就不應該總是把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更何況你一個女孩子要是有太多壓力會很累的。”


    夏宛亭呆呆地望著顧遠的臉,她難得有一次能從顧遠的眼睛裏看到堅定。她恥笑著說:“我居然在和你這個傻瓜討論人生,我懷疑我喝的不是蘋果汁,這是酒嗎?啊!這是酒吧。”


    顧遠不想在這件事上跟夏宛亭周旋了,反正夏宛亭都始終認定顧遠是一個傻子。他說:“呃,宛亭,我們不要在這裏閑聊了,這冰箱裏這麽多飲料,咱找個袋子裝完帶迴去吧。”


    ……


    與此同時,陳喬娜和韓冬慶兩人在一家便利店裏人手一個大袋子在收集貨架上的各種食物,有的是方便麵,有的是香腸,有的是零食。


    陳喬娜看到一個角落下放著一個醫療箱,她本以為醫療箱裏會有很多醫療物品的,但可惜的是裏麵全都是麻醉劑、麻醉槍、麻醉針。


    韓冬慶剛把一包魷魚絲放進袋子裏後,就和跟他隔了一個貨架的陳喬娜說:“喬娜,我跟你說一個事,你可能會覺得我三觀不正。”


    陳喬娜順手把一根麻醉針、一把麻醉槍和幾瓶麻醉劑放在她的外套兜裏,然後她繼續一邊查看她手裏的薯片的保質期,一邊對韓冬慶說:“嗯,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能有怎麽三觀不正。”


    韓冬慶說:“我挺感謝這場瘟疫的爆發的。”


    “咦?”陳喬娜一聽可就惱火了,她停止收集食物,轉而怒火中燒地看著韓冬慶的臉,“你確實三觀很不正,你忘了你爸是怎麽死的嗎?”


    韓冬慶被陳喬娜這麽一說都無言以對了,但是他有事先聲明自己表達這個觀點會三觀不正的。他義憤填膺地說:“我爸死於瘟疫,這我知道。”


    陳喬娜說:“既然你知道,那你幹嘛還要感謝這場瘟疫啊。哦哦,讓我來猜一猜,瘟疫爆發後,幸存者們就可以學我們一樣隨意收刮便利店的東西了?便利店就真的變成‘便利’店。”


    韓冬慶說:“呃,這也算是其中一個原因,但這不是主要原因。”


    陳喬娜說:“那你倒是說說看,主要原因是什麽?”


    韓冬慶含情脈脈地注視著陳喬娜的臉,風情萬種地說:“主要原因就是——我遇見了你啊。”


    陳喬娜聽了之後一臉平淡,她猜想韓冬慶跟她一路走來恐怕產生感情了。她繞過貨架,慢慢地走到韓冬慶的身前停住腳步。


    韓冬慶直勾勾地看著陳喬娜的臉,心髒在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陳喬娜奪過韓冬慶手裏拿著的蛋撻,說:“我是海軍中尉,你是刑警警監。我的官比你大,等你哪天官位高過我了再來跟我曖昧吧。韓警官。”


    韓冬慶信心滿滿地說:“要是瘟疫沒有爆發,我肯定很快成為總警監了。”


    陳喬娜說:“冬慶你前後矛盾了啊,你剛才還說感謝這場瘟疫的,現在變卦了。”


    韓冬慶說:“要不是因為這場瘟疫,我可能還遇不到你。我遇不到你,我可能還沒有信念去成為總警監。歸根到底,我要感謝這場瘟疫,是它讓我們遇在一起。”


    陳喬娜貌似要被韓冬慶帶入坑裏了,她想著自己要是再和韓冬慶這個單身二十七年的男人說下去,那她肯定會被動搖的。她往後退了兩米,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好奇怪啊,咱們認識算下來也就六天,你就對我有微妙的感情了?你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韓冬慶說:“呃,抱歉,在這個末世裏確實不該談情情愛愛的東西,更何況你是中尉,論官職,我真的小巫見大巫了。”


    陳喬娜由上到下打量了韓冬慶全身,她認為韓冬慶身材高挑,再者韓冬慶有責任心、有擔當確實很有男人該有的陽剛之氣。從戎很久的陳喬娜早對她的另一半有苛刻的要求,正巧韓冬慶又剛好符合她的審美標準。


    這一路來都是韓冬慶在保護著他們,也是韓冬慶跟她最密切合作了。但是陳喬娜覺得自己好奇怪,她對韓冬慶就是偏偏談不上特別喜歡。或許陳喬娜隻能和韓冬慶做好朋友吧,更高的關係也就哥們。


    韓冬慶對待感情從不草率,他和陳喬娜有長達六天的合作關係,而且陳喬娜又長得那麽美,作為一個正常男性難免會春心蕩漾的吧。這一路走來磕磕碰碰的很多,但他對陳喬娜的感情也在這個磕磕碰碰裏慢慢地積累起來。


    “吼——”突然有活屍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進陳喬娜和韓冬慶的耳朵裏。


    韓冬慶聽到聲音後,對陳喬娜說:“喬娜,咱們還是趕緊收拾收拾迴去了,晚點的話就有活屍過來了。”


    陳喬娜不緊不慢地說:“哦好。”


    她為什麽總能在這個末世裏平淡如故,這不單單是她作為軍人所應當具有的臨危不亂的精神,還更多是因為有韓冬慶這個同樣具備臨危不亂的精神的男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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