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月4日晚上6點,顧遠跟著夏宛亭、楊央恙和李宏籌終於迴到了旅館。至於韓冬慶和陳喬娜幾時迴來還說不定,不過夏宛亭他們倒是很相信韓冬慶和陳喬娜的實力。


    楊央安一直都坐在台階上等著他姐姐迴來,他看到自己的姐姐平安無事地迴來後很高興,他便撲哧哧地跑到了他姐姐的跟前一把抱住他姐姐的腰。


    楊央恙定住腳步,她抬起左手摸了摸楊央安的腦袋,說:“央安,你見著我用得著這麽開心嗎?”


    楊央安緊緊地抱著他姐姐的腰,好像很怕自己的姐姐會離開他一樣。他說:“姐姐,我一直很擔心你會出事,幸好你能平安迴來。”


    楊央恙提起右手裏拿著的蛋糕給楊央安看,說:“央安,你看,姐姐給你帶迴來一個奶油蛋糕。姐姐說到做到吧。”


    楊央安要的隻是他姐姐能順利迴來,這蛋糕也隻是他姐姐硬要給他帶迴來的。但蛋糕帶迴來就帶迴來了,他姐姐的心意怎麽說也要接受吧。他接過他姐姐手裏的蛋糕,幸福地微笑著說:“嗯,姐姐何必這麽當真呢。”


    而這時,廖思思也從旅館裏麵走了出來,她來到夏宛亭他們的身前,如釋重負地說:“嗯,看見你們都平安迴來真是太好了。”


    李宏籌提著手裏的那袋糧食給廖思思看,嬉皮笑臉地說:“看,思思,這是我們這個下午的成果。怎麽樣?還豐富吧。”


    廖思思抬起右手便推了李宏籌的額頭一下,會心一笑著說:“隻要你能平安迴來,就算不豐富也無關緊要了。”


    顧遠自始至終站在夏宛亭他們的身後,他看著楊央恙和楊央安、廖思思和李宏籌在團聚,他的鼻子莫名地有一股酸,許是他想到了那個已經不在了的爸爸了吧。


    廖思思突然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夏宛亭身後的顧遠,她好奇地問顧遠:“喂,少年,你是誰?”


    楊央恙說:“哦哦,他叫顧遠。我們被十多個活屍堵在蛋糕店裏,是他救了我們。他打算加入我們的隊伍一起逃往宿南。”


    “嘿嘿。”顧遠隻是抬起手來朝廖思思揮了揮,他一邊揮還一邊憨笑著。


    廖思思說:“嗯,我叫思思。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


    顧遠很眼熟廖思思,他恍然大悟地指著廖思思說:“哦哦,我認得你,你是1月30日報導祥臻區西北路吃人事件的新聞記者。”


    廖思思受寵若驚地說:“哇,沒想到我還有小粉絲呢。”


    顧遠憨笑著說:“呃,正巧看過那個新聞,我就給記住了。”


    廖思思怎麽看也不覺得顧遠是那種可以擺平活屍的人,一是顧遠看上去年紀輕輕,頂多也才十八歲,二是顧遠的身板看上去有點弱。不過連楊央恙都親眼見識了顧遠的實力,那她就更應該人不可貌相。


    楊央安貌似聽到了什麽驚人的消息,他姐姐居然會因為給他帶蛋糕把命險些丟了。他想到這裏時很生氣,他一生氣就把手裏的蛋糕硬塞到楊央恙的手裏了。


    楊央恙無端端地接過楊央安遞給她的蛋糕,她徹底雲裏霧裏了。她問楊央安:“央安,你怎麽不要了?”


    楊央安沒多說一句話,他直接很不高興地轉身往旅館裏麵走去了。楊央恙看到之後也很納悶地跟著楊央安一起走進了旅館。


    廖思思、李宏籌和顧遠也都麵麵相覷地看著楊央恙追楊央安去了,他們也對楊央安突然生氣而感到奇怪。而夏宛亭是最容易猜破別人心思的人,她對楊央安突然生氣的表現也沒往心裏去。


    夏宛亭直接把手裏的一袋糧食交給廖思思,說:“思思,這袋糧食你幫忙提著唄。”


    “哦好。”廖思思也順勢接過了這袋糧食。


    夏宛亭這才正兒八經地朝旅館走去,而顧遠看夏宛亭一副孤芳自賞的樣子倒是很無所謂。顧遠知道夏宛亭有點不喜歡他,至於為什麽就無從得知了。不過隊友之間的關係要建立好,所以顧遠必須和夏宛亭相處和睦。


    顧遠屁顛屁顛地來到夏宛亭的身邊,他跟夏宛亭一起走路一邊說:“你叫宛亭是吧?”


    夏宛亭轉過臉來朝顧遠邪魅一笑,盛氣淩人地說:“難道我的名字很難記嗎?顧遠。”


    顧遠尷尬地笑著說:“呃,不難記,不難記。”


    夏宛亭這又板著臉目視前方,她犀利的眼神讓顧遠看了都畏懼三分,這個眼神就好像雄獅一樣,很難相信一個女孩子居然能擁有這麽銳利的眼神。


    顧遠冒昧地問夏宛亭:“嗯?宛亭,你似乎不喜歡我。”


    夏宛亭說:“哈哈,顧遠,你想太多了,我沒有不喜歡你啊。你雖然比我才小一歲,但是你實力比我強。我一個大一學生居然不及一個高中生,這說出去還真有點諷刺。”


    顧遠就猜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所以他為了讓夏宛亭對自己足夠信賴,他必須對症下藥。他嬉皮笑臉著說:“宛亭,你為這事就不喜歡我嗎?其實我覺得宛亭你也很不賴的嘛,才十八歲就讀大一了,而我十八了還在讀高三。這一點我比不上宛亭你。”


    夏宛亭轉過臉來瞟了顧遠的臉一眼,她看著顧遠臉上這道樂觀向上的笑容就不討喜。她幹嘛要對顧遠這麽不討喜,因為顧遠樂觀得有點過分嗎?還是因為顧遠給她的第一感覺是那種傻傻很天真的印象?她認為自己一個成熟的女孩子哪會瞧得起一個傻瓜呢。


    夏宛亭平淡無奇地說:“顧遠,要是你不要表現得太傻裏傻氣,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顧遠立馬收斂了自己的傻笑,說:“好吧,原來你喜歡一本正經的人。那我盡可能保持正經著。”


    夏宛亭繼續目視前方往前麵走去,而顧遠也一直走在夏宛亭的後麵淪為了她的跟屁蟲。


    顧遠看著夏宛亭這道高傲的背影,他也徹底沒轍了。他要麽想方設法地跟夏宛亭建立好和睦的關係,要麽也對夏宛亭愛答不理,不過像顧遠這種傻乎乎的人來說,後者根本不可能實現。


    ……


    楊央安迴到了房間的臥室裏往床沿坐下來,而楊央恙也很快趕了進來。她看著楊央安不高興地坐在床沿上就很納悶,她來到楊央安的身邊坐下來問他:“央安,你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楊央安說:“姐姐是不是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啊?”


    楊央恙說:“啊?央安你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楊央安說:“因為姐姐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帶迴來蛋糕,我納悶蛋糕能有命重要嗎?蛋糕吃了就沒了但可以再找,姐姐要是沒了就真的沒了,再也找不到了啊。”


    楊央恙終於明白楊央安為什麽這麽生氣了,原來楊央安很害怕會失去他姐姐。說得也是啊,自從楊央安的爸爸媽媽死了之後,在這個世界上就隻剩下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了。


    楊央恙把手裏的蛋糕放在地上,然後把楊央安緊緊地抱在她的懷裏。她微笑著說:“央安,姐姐錯了,姐姐以後不會去冒險了,姐姐要永遠陪在央安的身邊。”


    楊央安雖然聽他姐姐這麽信誓旦旦地說了,但他就是不信他姐姐的話。他古靈精怪地說:“不,我要你發誓。”


    楊央恙會心一笑著說:“好好好,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去冒險,我以後要好好陪在央安的身邊,我要是哪天不遵守承諾了,我就被……被……被炸得支離破碎。”


    楊央安轉身趕忙捂住他姐姐的嘴,緊張兮兮地說:“喂,姐姐,你幹嘛發這麽毒的誓,你說你以後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就行啦。”


    楊央恙抓著楊央安的手,目光親切地看著楊央安的臉,溫柔地微笑著說:“央安,我要是不發毒誓,你就不會相信我,而我也不會說服我自己。”


    楊央安就應該不要幼稚到讓他姐姐發誓,他朝他姐姐眨巴著眼睛,呆呆地說:“呃……好吧。”


    楊央恙把放在地上的蛋糕拿起來給楊央安看,說:“對了,央安,這個蛋糕可是姐姐冒著生命危險給你帶迴來的,你怎麽說也要嚐一口吧。”


    楊央安滿臉幸福地說:“好,那我就嚐嚐吧。姐姐也要和我一起吃。”


    “可以。”楊央恙抬起左手捏了楊央安的鼻梁一下。


    於是姐弟倆在臥室裏開始細細品嚐著這個分量剛剛好的奶油蛋糕,他們都吃得嘴巴一塊鼻尖一塊,但他們的臉上爽朗的笑容讓人看了都覺得羨慕。他們羨慕的是在這個病毒肆虐、活屍遍地的末世裏,還有人會笑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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