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x20年2月4日下午五點,夕陽把天際染成了美麗的緋紅色,天邊的浮雲被風吹得零零散散,冷風在荒涼的大街小巷裏唿嘯來往,好多烏鴉歇在棄置的車輛車頂上扯著嘶啞的嗓音叫著。


    顧遠一個人孤獨地行走在沽鴛市市區的街道上,他看著滿大街都是棄置的車輛都莫名地覺得內心空蕩。如果說1月31日是瘟疫正式爆發的開端,那今天這是瘟疫爆發的第五天。


    1月31日,顧遠被武胥騙到十裏口機場捆走了,他被綁在一個刑房裏的鐵椅上殘忍虐待了有四天,而對他來說最刻骨銘心的就是他的腳趾頭被切掉了一百來根。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腳趾頭在隱隱作痛,可能從此以後這會成為他的心理陰影吧。


    顧遠在大街上走了好久都沒見到一個活屍,也許這些活屍已經遷移到很遠的地方去了,又也許這些活屍聚集在某個地方在待機中。


    顧遠路過一家飲品店便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現在有點口渴。他二話不說就推開門走了進去,當他看著店裏麵的環境時又覺得心情淒涼。這裏麵每張桌子椅子都倒了,而且地上還有早被風幹的血跡。


    “啪!”突然在一個小房間裏傳來一個古怪的響聲。


    顧遠反應敏捷地掏出手槍對準那個房間的門,他知道這門後麵要麽是活人,要麽就是活屍。


    “啪!”那個聲音依然從那個房間裏傳出來,一直傳進顧遠的耳朵裏。


    顧遠舉著手槍慢慢地向那個房間走去,他認為房間裏麵肯定有活屍,但他不能再畏懼這些活屍了。在這個活屍遍地的末世裏,他必須跟這群活屍身經百戰才能堅強地活下去。


    “啪!”那個古怪的響聲一直從那個房間傳出來。


    顧遠終於來到房間的門前,他把左手放在門把上打算擰開,但他在猶豫——萬一門後麵的活屍不止一個,那他豈不是讓更多活屍出籠惹了大麻煩?但他以後要麵對的活屍會更多,他現在就更不能害怕活屍了。這門要開還是不開?到底取決於他勇敢不勇敢,還是取決於他理智不理智?


    顧遠糾結了好久,總算“哢”地一聲把門把擰開了。他迅速推開門後再次舉著槍對準前麵,當門完全敞開後,他竟然看到一個惡心的畫麵。在他眼前十來米處有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在吃一個男人。


    “吼!吼!”一個長發飄逸的女人正背對著顧遠、跪坐在一個胖子的身邊,她一直扒著胖子的肚子扯著裏麵的腸子往嘴裏咬。


    顧遠看到那個女人在吃血淋淋的腸子時埋汰了一句:“靠!真惡心!”


    女人貌似察覺到顧遠的到來,她停止吃腸子、很僵硬地扭著脖子轉過臉來。她用她那雙滿是眼白的眼睛看顧遠,咧著嘴露出她那排血紅色的牙齒,朝顧遠嘶吼著:“吼——”


    顧遠舉著手槍對準那個女人的頭,便是“砰”地一聲直接把女人爆頭了。


    “刷”地一聲,血肉飛濺。那個女人直接“啪”地一聲倒在地上沒了動靜,從她頭顱裏不斷有血流出來,鮮紅色的血液把地板都染紅了。


    顧遠拿著槍往那個女人和男人的屍體走過去,待他走到那個女人的屍體旁確認女人確實死了才放心。他再繼續看著那個男人的屍體,看著男人肚子被扒出一個大洞並且血淋淋的腸子都露出來,他難免會做出惡心的表情。


    “吼——”男人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但是他的眼睛如今也滿是眼白。


    顧遠早已經把槍口對準男人的頭,然後扣下扳機,趁男人還沒站起來就直接“砰”地一聲把男人爆頭了。從男人的腦袋裏不斷有鮮紅色的血液流出來,但是這個飲品店的部分隱患也完全被顧遠所清除。


    ……


    公元2x20年2月5日晚上八點,李絳快馬加鞭終於迴到了地下實驗場。武胥彬彬有禮地過來迎接他,他不會太責怪武胥讓顧遠跑了,畢竟人跑了還是可以抓迴來的。


    他最關心的還是顧晏的處地,因為他很好奇顧晏幹嘛要為了一個從孤兒院裏領養迴來的兒子背叛公司。其實李絳很欣賞顧晏的作風,可能是因為顧晏對公司這些年來堅持著的關於jrt的研究都很投入吧。


    武胥告訴李絳:“顧晏他現在被我關在關押室裏。”


    李絳翹嘴一笑著說:“我正巧有話想和顧晏說呢。”


    關押室是一個四麵都是鐵壁的小房間,就和監獄裏設立的小黑屋一樣,而顧晏就算被關進關押室裏也不以為意,反正他知道背叛公司的下場會很慘早就看淡了生死。


    李絳進來關押室裏麵後,顧晏就寂寞地坐在牆角上。他看到李絳進來後擺出一副傲視群雄的樣子,看來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在氣勢上輸給李絳。


    顧晏譏笑著說:“李絳,還虧你連夜趕迴基地。”


    李絳說:“顧晏,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顧晏說:“我稱職嗎?你可別逗我了。我如果稱職的話早和我兒子一起跑了,哪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李絳才不想和顧晏扯嘴皮子,他對顧晏這種行為很失望,他本以為顧晏會乖乖地放縱武胥虐待顧遠,沒想到最後還是輸給了所謂的父愛。


    他對顧晏說:“顧晏,為什麽背叛公司?僅僅為了一個你從孤兒院裏領養迴來的兒子嗎?”


    顧晏說:“就算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我養他養了十幾年,這父子間的感情怎麽說也養出來了吧。你們用各種殘忍的手段虐待他,你覺得我身為他的父親會熟視無睹嗎?我曾經答應過那個孤兒院院長要當一個好父親,那我肯定言出必行,隻可惜我還不夠稱職。”


    李絳說:“顧晏,老實說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本以為你有知識、有擔當、有遠見,所以我才給你8%的股份,讓你一夜之間成為公司的股東之一。但你如今為了堅持你所謂的父愛把公司好不容易抓來的完美實驗體給救走了。你知道公司為了實現殺戮計劃砸了多少錢多少精力,犧牲了多少人才換來你兒子這麽完美的實驗體。隻要我們再虐待他三四天,殺戮計劃早就實現了。”


    顧晏嗤笑著說:“李絳,你說話真的太沒有風度了。你覺得我會忍心看著我兒子就這樣死了嗎?我才不管我的將來怎麽樣,但我必須確保顧遠有一個美好的將來。你也少在這嘲諷我了,要殺要剮隨你們心意。現在我兒子已經安全出逃,我這條命早就不要了。”


    李絳本來打算說幾句好聽的話感動顧晏,為的是讓顧晏臨死之前把他腦子裏所知道的知識供出來,看來顧晏是鐵了心不會再為公司奉獻精力了,那他留這個顧晏在世也已經毫無意義。


    “顧晏,你好自為之。”說完他就平淡無奇地走出了關押室,而關押室的門再次緊緊地鎖上了。


    顧晏始終一個人坐在牆角上,他現在隻求顧遠能逃得遠遠的,不要再被路也集團的人抓到了。隻要顧遠能平平安安的,那顧晏便死得其所了。


    李絳出了關押室後正巧武胥也在外麵等著。武胥問李絳:“李總裁,顧晏該如何處置?”


    李絳冷笑著說:“嗯……我想到一個很有趣的處置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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