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點半,陳喬娜跟著那個男警察跑出了地鐵站,然後陳喬娜又一路跟著男警察來到了一個鮮為人知的胡同裏。


    男警察看陳喬娜一直對他依依不舍的,他就問她:“呃,我們都已經跑出地鐵站了,你怎麽還跟著我?”


    陳喬娜看這個男警察身材壯實就覺得他很有安全感,所以暫時沒有武器的她會選擇依賴一個可靠的男人。她直接避過韓冬慶的問題,很霸道地問他另一個問題:“我叫陳喬娜,你呢?”


    男警察雖然覺得陳喬娜很莫名其妙,但他看陳喬娜長相甜美又不好意思不迴答她的問題。他一臉平淡地說:“呃,我叫韓冬慶。”


    陳喬娜滿臉自豪地說:“嗯,你說你是一名刑警。”


    韓冬慶說:“對啊。”


    陳喬娜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一名海軍中尉。”


    韓冬慶目測陳喬娜的身高有一米七五,但是她膚白貌美,他衝這一點就不太相信陳喬娜是軍人。他爸爸其實打算要他高中畢業後讓他去參軍的,奈何他一意孤行要去讀警校。


    後來他爸爸拗不過韓冬慶的軟硬兼施,所以他爸爸才批準他讀警校的。韓冬慶作為一位有高素質的刑警,他不會容忍一個平民隨意冒充軍人。


    韓冬慶故作冷靜地說:“你叫陳喬娜吧,我身為一名刑警嚴厲譴責你恣意冒充軍人。軍人在我眼裏是神聖的職業,別人可能覺得平民冒充軍人會很無所謂,但我是絕對不允許平民肆意玩弄軍人的頭銜。”


    陳喬娜知道韓冬慶不會相信她是海軍中尉,她也不會逼迫韓冬慶相信。她攤了攤手,不以為意地說:“哎呀呀,我現在穿著休閑裝,再加上我今天化了點妝,你肯定不相信了。要不是我把我臂章放在家裏了,我現在恨不得掏出來亮瞎你的眼。”


    韓冬慶看陳喬娜還在固執己見,他對陳喬娜的身份就越半信半疑。他說:“那行,我姑且信你是海軍中尉,我也姑且不問你到底屬於哪個部隊的,你先迴答我問題再說。”


    陳喬娜說:“你問唄。”


    韓冬慶說:“你一個海軍中尉不好好在部隊呆著,來風邙市幹嘛?”


    陳喬娜說:“因為我前天剛給我媽辦完喪,怎麽?戴孝就不允許請假了?我現在可是沒爹沒媽了。”


    韓冬慶說:“孝順父母是每個軍人的基本素養,這一點我無可反駁。那我再問你,你搭地鐵是要幹嘛?”


    陳喬娜說:“嗬,你還真有刑警的範兒,你居然在拷問一個海軍中尉。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要迴家收拾行李,然後明天搭飛機迴部隊裏去。”


    韓冬慶說:“好,你老是說你是海軍中尉,那我問你中尉的臂章長什麽樣?”


    陳喬娜說:“一杠二星,不過我的目標是兩杠二星。”


    “夠了。”韓冬慶看陳喬娜把這些臂章製度倒背如流,他對陳喬娜的身份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陳喬娜說:“所以,你相信我是中尉了嗎?”


    韓冬慶說:“算了,我說不過你,我就信你是軍人好了。”


    陳喬娜說:“你不得不信,還有你別以為女人就不能當軍人。”


    韓冬慶又問陳喬娜:“行,你說你是軍人,那你幹嘛總跟著我?”


    陳喬娜說:“你有槍啊,我現在都不知道外麵那些吃人的怪物是怎麽迴事,我一個女人手無寸鐵,光有一身格鬥術是打不過那些怪物的。所以我必須賴著一個比較靠譜的男人,譬如你。”


    韓冬慶說:“你賴我幹嘛?我現在要迴家看我爸有事沒有的,你要陪我迴家嗎?”


    陳喬娜說:“可以啊,你家應該有槍吧。隻要我有槍,管這些怪物吃人不吃人,通通爆頭。”


    韓冬慶說:“那你肯定要失望了,我家就隻有我一個人配有槍。”


    陳喬娜說:“無關緊要的,我現在家和部隊是迴不去了,我正愁著能有一個夥伴陪我尋找生機呢。”


    韓冬慶看陳喬娜是真的要賴自己不走了,他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沒好意思趕一個女人到外麵四處逃竄,所以他就任由陳喬娜黏著自己了。


    韓冬慶無奈地說:“那好吧。在政府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怎麽迴事之前,你就暫時待在我身邊不要走遠。”


    陳喬娜盛氣淩人地說:“哦,那就先謝謝你了。”


    然後陳喬娜就小心翼翼地跟在韓冬慶的身後,而韓冬慶也小心翼翼地在前麵給陳喬娜探路。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點,廖思思和她的攝影師開著麵包車停在佯嗔區西南路的路邊,他們坐在麵包車駕駛艙裏甚是愜意,而廖思思坐在副駕駛座上悠然自得地數錢。


    這些錢雖然不多,但廖思思數著就開心。她昨天下午三點在風邙市祥臻區西北路冒著生命危險錄了一段視頻,這個視頻是關於範先生當眾咬死楊女士的內容,也是跟最近熱門的吃人事件有關聯。她光是把這個新聞賣給風邙台就賺了一萬元,這筆錢可以說是普通上班族兩個月的工資了。


    雖然最後那場市民暴動被趕來的很多武警成功壓製並封鎖了道路,但是昨天下午那人咬人的混亂場麵對廖思思而言實在太聳人聽聞了。


    不過廖思思才不管她離開祥臻區後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現在高興的是能把新聞賣出去賺了這麽多錢。沒準她會因為親身報導這場混亂而在記者圈裏火起來呢。


    坐在駕駛座上的攝影師在用毛巾擦拭他的相機,他一邊擦一邊問廖思思:“思思,昨天下午那場麵真的好混亂好可怕,我到現在還記得到處都是人咬人的場景。”


    廖思思把這一遝錢放進褲兜裏,笑嘻嘻地說:“轟哥,你可別杞人憂天了,我們現在不都逃出來了嗎?後來不也聽說好多警察過去處理那件事了嗎,我們冒死搶到的頭條新聞賣給電視台賺到這麽多錢不也挺好的嗎?”


    這位被廖思思稱為轟哥的攝影師真名叫李宏籌,他們倆是讀大學就認識的。廖思思一直想著當一名優秀的記者,而李宏籌願意一直當廖思思的攝影師。


    他們倆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分工合作,他們在新聞界混跡了三年卻沒播報過一件特別重大的新聞,所以這個組合一直以來都很不溫不火。


    終於在昨天,他們搶到了發生在祥臻區西北路的市民暴動新聞。這意味著他們有搶頭條的潛力,所以會有越來越多新聞公司打算包裝他們,從此他們就可以在新聞界叱吒風雲。


    不過李宏籌對昨天下午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自從他親眼目睹了那個混亂而血腥的場麵,他昨晚就一直輾轉難眠。他把手裏的相機放下來,跟廖思思說:“思思,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些天好奇怪?”


    廖思思說:“哦,奇怪在哪?”


    李宏籌說:“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報道市民暴動事件,難道最近真的有什麽流行病嗎?”


    廖思思無奈一笑著說:“不可能。”


    “啊!啊啊!”突然有多達五十個人在李宏籌和廖思思坐的麵包車的車前身跑過去,他們各個神情慌張、腳步沉重。


    廖思思看到這一幕時心生詫異,她問李宏籌:“這些人是怎麽迴事?”


    李宏籌機靈地看到距離他們有二十來米遠的十字路口有好多人相互擁抱在一起,他就抬著右手、翹著食指指著那裏給廖思思看,說:“思思你看,那兒好熱鬧啊。”


    廖思思也順著李宏籌指的方向看去,她也確實看到那裏好多車都停滯了,而且熙熙攘攘地擁擠了幾百個人。她不免眉頭微皺地說:“呃?這些人都瘋了嗎?”


    越來越多人在廖思思他們的麵包車車前走過去,從他們說話時害怕的語氣和匪夷所思的內容可以看出——附近發生了什麽不對勁的事。


    “啊啊!吃人了!吃人了!”


    “快走快走!”


    “這些人是怎麽迴事!”


    “……”


    有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的男人捂著自己受傷的右手手臂慌慌張張地走過麵包車的車前六米處,但是他走著走著就倒在地上了,然後就一直在地上瘋狂抽搐。路過他的人有很多,但沒有一個人肯停下來幫助這個男人的。


    “呃,他怎麽了。”廖思思看到這一幕後馬上下車打算幫助他。


    “喂,思思,等一下。”李宏籌都沒來得及叫住她。


    廖思思下車後就來到距離男人有五米處,她遠遠地看著那個男人在地上一邊咳血一邊全身抽搐,因為男人的行為奇怪讓廖思思望而卻步。


    那個男人突然沒了動靜三秒鍾,然後他蜷在地上突然眼睛一睜、眼白一泛便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扭動起身體來。他翻坐起來後看到廖思思就朝廖思思嘶吼了一聲:“吼——”


    “什麽鬼!”這一幕讓廖思思想起昨天下午發生在祥臻區西北路的那一幕,她下意識地跑進了麵包車裏。


    李宏籌看廖思思慌慌張張地上了車,他就問她:“思思,怎麽了?”


    廖思思剛把車門關上,那個本該死去的男人就已經跑過來用他那雙血淋淋的手“啪啪”地拍打著車窗玻璃。廖思思惶恐不安地對李宏籌說:“轟哥,趕緊開車!”


    “吼——”那個男人張著血盆大口想咬到車裏的廖思思,奈何被車窗玻璃擋著而咬不到。


    “挖槽,這是什麽東西!”李宏籌看那個男人都看傻了。


    廖思思看李宏籌沒開車的打算就著急地吼他:“李宏籌!你他媽給我開車啊!”


    李宏籌這才反應過來便換了檔、踩了油門“噗”地一聲開著麵包車往前麵駛去了。那個本該死去又複活的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落了空,他躡手躡腳地跟著麵包車的背影一路狂跑。


    “吼——”那個男人隻能朝著麵包車的背影發出無助的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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