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鍾小艾的爸爸帶顧遠和鍾小艾向幼兒園的廚房走去,途中他們還要經過教室。然而鍾小艾通過窗戶往教室裏麵看去的時候嚇呆了,因為裏麵竟然有不下十個三歲左右的小孩子四處徘徊。


    鍾小艾看到這一幕時慢慢地停了下來,她往教室裏麵這十幾個小孩子看過去很是心疼。教室的兩個門都被關了,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的。她沒想到這些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麽變異了,叫誰看到這一幕都會難過的好吧。


    鍾小艾的爸爸看鍾小艾沒繼續跟上來,他就也停住腳步轉身往鍾小艾看去。他看到鍾小艾呆呆地站在窗戶旁看教室裏麵的這群小孩子,他自然知道鍾小艾在感慨什麽。


    他瘸著腳慢慢地走到鍾小艾的身邊,然後右手一抬拍在鍾小艾的左肩上,深表同情地說:“小艾,你這是怎麽了?看到這群小孩子變異了就覺得很可惜了是吧。”


    鍾小艾深表遺憾地說:“唉,是啊,他們看上去都才三四歲而已,沒想到就這麽快被感染了。”


    鍾小艾的爸爸說:“我逃到這裏麵的時候就發現這教室裏關著這群小孩子,我看他們小小年紀就變異也覺得很可惜。”


    顧遠看鍾小艾和她爸爸遲遲沒跟上來,他就也停住腳步便轉身看向鍾小艾和她爸爸。他還沒看到教室裏麵這群已經變異的小孩子,所以他並不知道鍾小艾和她爸爸到底在看什麽。


    顧遠朝他們愣愣地走去,一邊走一邊問他們:“小艾,叔叔,你們怎麽走著走著就停了?”


    等顧遠終於來到他們的身邊時便也看到教室裏麵這群被感染的小孩子,他當時的心情一下子就失落了。他深表同情地說:“呃……這些小孩子竟然全都被感染了,這也太可憐了。”


    鍾小艾說:“唉,也不知道這場瘟疫到底是怎麽迴事了,現在連政府都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我們這些幸存者該何去何從呐。這世上應該有好多小孩子也會遭遇不測的吧。”


    鍾小艾的爸爸說:“聽天由命吧,現在這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都反應不過來。不過我堅信過不久,這場瘟疫遲早會被平複。”


    顧遠看鍾小艾和她爸爸在擔心他們的未來,他就覺得他們這種擔心太多餘了。他朝鍾小艾和她爸爸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說:“小艾,叔叔,你們別太擔憂了,等我們到了十裏口機場,我爸就會安排一架直升飛機帶我們離開這座城市。以後的事我們慢慢想,當務之急就是離開這個城市。”


    鍾小艾說:“顧遠,謝謝你能這麽幫助我們。”


    鍾小艾的爸爸也心懷感激地說:“是呀,顧遠,真心謝謝你能幫我們想出路,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在這亂世裏活下去。”


    顧遠被鍾小艾和她爸爸依賴得很是羞澀,他也第一次知道被人依賴的感覺原來這麽舒坦。他憨厚地笑著說:“呃……我們還是趕緊吃飽喝足後盡快到十裏口機場吧。”


    鍾小艾說:“嗯,那走吧。”說完她就先她爸爸和顧遠一步往廚房走了過去。


    鍾小艾的爸爸和顧遠在一起走的時候,他看著他的女兒長大的身影,他就又欣慰又害怕的。他欣慰的是鍾小艾能活得這麽光明磊落,他害怕的是他要是哪天遭遇不測,他女兒沒人照顧。


    不過自從鍾小艾的爸爸看到顧遠時,他就漸漸地明白——他這種害怕是多餘的。他跟顧遠說:“顧遠同學,將來我要是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顧好我女兒嗎?”


    顧遠深愛著鍾小艾,他當然會奮不顧身地保護她。顧遠看著鍾小艾緩緩走路的背影,欣然一笑著說:“叔叔,就算您沒囑咐我這個事,我也會保護小艾周全。”


    鍾小艾的爸爸看顧遠給自己下這麽大的包票,他這下心裏就踏實了。他對顧遠說:“顧遠,你能給我你手機號嗎?方便以後聯係。”


    顧遠說:“嗯,好。”


    ……


    下午三點,辜清一個人行走在一條寂靜的巷子裏。她的媽媽現在已經死了,她好不容易從亡母的悲痛裏走出來卻又開始居無定所了。


    現在這個世界全都亂了套,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她偶爾會看到天空有一架軍用直升飛機“唿唿”地飛過,但是她不敢大聲叫嚷,再說了她竭盡全力地嘶吼也隻不過會吸引附近的怪物。


    幸虧辜清走的這條小巷比較偏僻,所以她現在在這裏是很安全的。她不知道她跟王向恩分道揚鑣後,王向恩到底怎麽樣了,沒準王向恩已經迴到了家被他那個有錢的老爸保護起來了。


    辜清肯定會後悔跟王向恩分手,她再想要是當時別那麽耍小孩子脾氣,她還可以賴著王向恩不走。辜清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麽自保能力,她也隻能在這個末世裏猥瑣地活著。


    “吼——”突然在辜清的眼前十來米的拐角處慢慢地走出來一個衣衫不整、渾身是血的中年婦女。


    辜清看到那個婦女後嚇得定住了腳步,她呆呆地看著那個婦女卻不敢輕舉妄動。她在想這麽偏僻的巷子隻有一個怪物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但是那個婦女身後又緊跟出十來個怪物,她看到後早就不淡定了。


    辜清趁他們還沒發現自己,她就小心翼翼地往後退步。她本以為輕步後退會安全離開這裏,但是她卻很不小心地被地上一根鐵棍給絆倒了。


    “啪!”辜清一屁股坐倒在地,那個響聲特別大。


    “吼——”辜清眼前十來米遠的那些怪物聽覺向來就很敏感,他們聽到聲音後就紛紛看向於曉曼並衝於曉曼歪頭笑。


    “呃?”辜清看到那些怪物都注意到自己了,她也沒時間去驚訝了。她急忙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背對著那群怪物往前麵跑去了。


    “吼吼——”那些怪物看到跑動的辜清,他們就紛紛往於曉曼“啪啪”地以每秒兩米的速度衝了過去。


    辜清被這群怪物一直追到跑進了胡同裏,她看到附近有一個空蕩蕩的民居便二話不說竄了進去。當她把門關上並且把門閂掛上去時,外麵那群怪物貌似也發現了她的蹤跡而拚命地撞著門。


    “砰!砰!”那扇門雖然厚重,但是被不下十個的怪物一直撞著根本就承受不住壓力。


    “不,不。”辜清看這扇蠢蠢欲動的門而內心焦急著,她一邊焦急地微搖著頭一邊往後退著小步。


    “吼——”門外麵的怪物在嘶吼著,像是都知道辜清已經竄進這個民居裏麵。


    辜清被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越想著自己被逼入絕路越害怕。她現在身處的這個民居很小,人出入就隻能通過這個門。


    她現在真的把自己給害死了,可她想到自己今年也才十七八歲就這樣死了就太不值得了。但是她又在想,她媽媽死了之後開始一個人苟延殘喘著就太無助了。


    或許當她得知自己的媽媽變異後就已經想尋死了,可她看到這群怪物在追擊自己時又求生欲上來了。她與其被這些怪物扯肚皮、掏眼睛而痛不欲生,她還不如隨便找塊牆撞死得了。


    “砰!砰!砰!”正當辜清站起來打算一頭撞牆撞死時,門外麵竟然傳來一連串的槍聲。


    “槍聲?”辜清聽到這個聲音時仿佛看到了希望,有槍聲代表有救援隊,有救援隊說明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吼!”隨著門外麵最後一個怪物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倒地後,門外麵此刻就變得寂靜許多。


    辜清第一次醒悟到生命的可貴而熱淚盈眶著,她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做一個好人,她發誓自己以後不會拜金、不會叛逆、不會勢利,她會連同著她媽媽的份兒一起頑強地活下去。


    她興高采烈地把門打開,結果門外麵起碼十個怪物就順勢撲倒了辜清。辜清被這群怪物壓在下麵動彈不得,而且起碼十個怪物在肢解她的身體、在掏心掏肺地吃著她的身體。


    辜清毫無生氣的眼睛望著鉛灰色的天空,她覺得自己好可笑——她明明想著撞牆自殺的,沒想到還要幻想有人會來救她,這種幻想誘導她主動開門給這群怪物當開胃菜。


    ……


    下午四點半,碧藍色的天空慢慢地有好多烏黑的浮雲籠罩,冰冷的風兒也開始從好遠處吹了過來。李杉一心隻想迴家看望他的老婆孩子,他開著車來到了風邙市的西邊城區卻車拋錨了。


    李杉因為車拋錨了而氣得雙手拍了拍方向盤,恨恨地說:“可惡可惡!爛車!明明隻要再開兩公裏路就可以到家了!混蛋!”


    “吼!”而如今城區裏到處遊蕩著不下一百的吃人怪物,這些怪物還並沒有發覺李杉這個活人而繼續四處遊蕩著。


    李杉想雖然兩公裏有點遠,光是走路也要花半個小時。可是這附近已經沒有他可以利用的車了,他還不如盡快走路迴家。他拿起車後座放著的長矛便偷偷摸摸地下了車,他下了車後環視了城區的環境。


    如今風邙市早已經不是當初輝煌的樣子,城區裏滿地都是塑料袋、報紙、公務包等好多垃圾,而且每條公路上都棄置了好多輛破損的轎車,幾乎每輛轎車的前蓋都在冒著火。


    這場瘟疫爆發得很突然,大部分人都是難以接受的。有的人已經變異了,有的人還在拚命地生存著。政府對這場瘟疫無能為力,但李杉堅信著哪一天這場瘟疫就會被平複。


    李杉當務之急是迴家看他的老婆孩子,無論前麵的路有多艱辛,他也必須迴到家去。他給家裏打了好幾個電話,可是遲遲沒人接。他已經不指望有人接了,所以便不打電話了。他現在沒時間聽什麽狗屁的瘟疫爆發的新聞,他現在就隻想迴家。


    “吼!”突然在李杉眼前二十來米處有一個衣衫不整的男警察很機靈地發現了李杉,他那兩雙空洞洞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望著李杉。


    “混蛋!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嗎!”李杉也同樣看到了那個渾身是血的警察便恨恨地罵道。他手裏緊緊地拽著長矛,但他對這種驚人的數量根本束手無策。


    “吼——”那個警察的頭都快貼在肩膀上了,但他還是興奮地朝李杉跑了過來。


    “吼吼——”隨著這個警察的帶隊,附近起碼有兩百個怪物都朝李杉跑了過來。


    李杉沒時間去吃驚了,他也在四處看看有什麽可以躲的地方。他一下子就看中了一個地形複雜的百貨商場,他立馬轉身往那裏跑了進去。


    “啪啪——”起碼五百個怪物朝李杉追擊過來,跑步聲瞬間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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