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折騰下來,仍然沒有木子依的消息。


    索炎迷迷糊糊、兜兜轉轉地,來到木子依最近常去的咖啡廳,在門口坐著,等著老板打開店門,然後第一個走了進去。


    咖啡廳老板很奇怪地看著索炎,跟他說話,也跟什麽都沒聽到一樣,就這麽呆滯地走進去,什麽也不說地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


    過了好一陣,老板帶著員工做完清潔,端著一杯濃鬱的現磨咖啡走到索炎麵前,放在桌上,說道:“帥哥,喝杯熱咖啡,暖暖身吧。”


    索炎抬頭看看一臉笑意的老板,迴了一句:“謝謝你。”


    端起桌上的咖啡,湊到鼻尖嗅了嗅,熱氣芬芳撲鼻而至,濃烈而刺激的味道讓索炎感覺舒服了很多。


    老板在桌子旁坐了下來,認真地看著索炎享受著自己親手打磨的咖啡,心生欣喜。


    “你很會喝咖啡。”老板說。


    索炎呷了一口,咽下去,將杯子放下,說道:“我更會喝茶。”


    “但你很喜歡咖啡,超過了喜歡茶的味道。”老板說。


    “這真的是一杯非常可口的咖啡,咖啡豆是印度尼西亞高山上生產的,保持著其原滋原味的地域風味,咖啡濃度更是控製得非常好,不用添加糖和牛奶,也能喝到入口醇滑的感受。”索炎說。


    “看來我的眼光一點都沒錯。”老板說,“喜歡的話,可以經常過來。”


    “本傑明,你的中文說得也很好。”索炎說。


    “哦,你知道我的名字?”本傑明張大了嘴,看著索炎。


    “當然,‘本意’咖啡屋有著香濃好喝的咖啡,還有一位英俊的外國帥哥老板,在黎斯蘭特大學很受人追捧的。”索炎說,“但我對你很好奇,從進來到現在,你都沒問過我發生了什麽事?以及為什麽會坐在門口?”


    本傑明笑了笑,說:“誰都會有失落受傷的時候,調整情緒的最好方式,不是將所有的苦惱向人哭訴,而是轉移注意力,自己調整好了,才能真正地從中走出來。”


    “難道你一點都不會好奇嗎?”索炎問。


    “本傑明,給我一杯熱牛奶巧克力。”咖啡屋走進來幾個女生,剛到吧台,就有人大喊道。


    本傑明看看索炎,站起身來,說:“你自己坐會兒,我先過去招唿客人了。”


    索炎點了點頭,拿著手機,繼續不停地給木子依發信息,雖然沒有一條迴複。


    吧台處,剛進來的呂喜媛正在跟本傑明用流利的英語說著話,很熟悉的樣子。


    本傑明問:“hi,yuan,howareyouandjohn?”


    呂喜媛迴答說:“wearejustokay,heisalwaysbusywithhisstudy,sothatwedonothavemuchtimetehereandhaveacupofnicecoffeefromyou.i’msorryaboutthat.”


    本傑明說:“oh,that’sallright,youcaeandenjoywheneveryouwant.”


    “sure,ireallyloveyourcoffee.”呂喜媛說著,轉頭的時候,剛好看到索炎坐在角落的桌子邊,便問道,“whoisthatguy?suoyan?”


    “hehasbeenhereveryearlythismorning.”本傑明說。


    “yes,that’shim.我們先過去了啊。”呂喜媛說著,徑直走了過去。


    站在索炎所坐的桌子旁邊,看著索炎烏青的嘴角,說道:“這不是我們的索炎男神嗎?怎麽一大早就到咖啡廳裏來坐著了,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還受傷了。”


    索炎笑笑,說:“沒事,過來坐坐。”


    “索炎男神難得這麽好的閑情呢,據說你都是在辦公室裏整理各種文件和項目的,一個人到咖啡廳,真的很好奇也。木子依難道就不陪你過來的嗎?她是不是失蹤了?”


    “你說什麽?”索炎抬頭看著呂喜媛,問道。


    “木子依失蹤了,難道不是嗎?”呂喜媛聳聳肩,不假思索地說著。


    索炎站起身來,雙眼直愣愣地看著呂喜媛,問:“你是怎麽知道她失蹤的?”


    “我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她失蹤了。”呂喜媛說著,眼睛不自覺地飄向一邊,“要不然你再這裏幹嘛?還一大早就到這裏蹲在門口了。”


    “你是不是見過她了?告訴我,依依在哪兒?”索炎焦急地問道,眼裏流出了滿滿的期待。


    “你自己不知道打電話問啊?”呂喜媛有些不耐煩,她感覺到自己就快說漏嘴了,要是真的說出來,這不就跟她也有關係了嗎?所以,呂喜媛得盡量撇清關係,要不然東方娜拉真惹出點什麽事情來,到時候就吃不了兜著走,被無辜躺槍可就不劃算了。


    “可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索炎一邊說著,一邊再次拿起手機撥打木子依的號碼。


    呂喜媛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這個東方娜拉,不會還將木子依的手機給關機了吧。”


    “你剛剛說誰?”在這種情況下,索炎本來就處於非常敏感緊張的情緒下,一點點消息都能引起他的高度關注。


    “我沒說誰呀。”呂喜媛急急忙忙說道。


    電話那頭總算有人接起了電話,卻沒有人說話。


    “依依,你總算接電話了,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兒呀?”索炎焦急地問著。


    將手機開了免提的東方娜拉,坐在椅子上,聽著電話那頭索炎的聲音,一聲不吭地,一邊看著木子依沉睡的已經被塗花的臉,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苦笑。


    久久沒有迴音,電話那頭,索炎不停地說著:“依依,你快說話呀,你在哪兒呢?快說話呀。”


    電話那頭,依舊沒人說話,索炎拿著手機跑出了咖啡廳。在情急之下,索性下載了gps手機定位係統,將程序插入sim卡,輸入了木子依的手機號號碼。手機設置好過後,索炎再次撥通了木子依的電話,並沒有自己期待的那樣電話被接聽,現在隻能通過手機定位來確認位置了。


    索炎正想著要怎麽破譯定位密碼,電話那頭聽到了人聲。


    “喂,誰呀?木子依跟我在一起,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依依呢,你把手機給依依,我有話要跟她說。”索炎激動地說道。


    “哦,你是索炎是吧?”男人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木子依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跟我說吧。”


    “我警告你,趕緊讓依依接電話,要不然我報警了。”索炎憤怒了,對著電話吼道。


    “喲,還想報警,有本事你就報警試試。”說完,電話那頭的男人就掛斷了電話。索炎再次撥打的時候,就隻有提示: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剛掛完電話,東方娜拉就朝著那個男人吼道:“鐵腕,就這麽掛掉電話,你想幹嘛?”


    那個大高個,就是鐵腕,怔怔地看著東方娜拉,說:“索炎說他要報警,他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我看他怎麽報警。”


    東方娜拉說:“你傻呀,人家不會手機定位嗎?快點給我開機。”


    鐵腕有些不情願地將木子依的手機再次開機,手機裏已經顯示幾十個未接來電,還有葉曉打來的。


    鐵腕說:“我現在將手機開機,人家不是更容易找到我們嗎?”


    東方娜拉說:“我就是要讓他找到木子依,讓他好好看看木子依現在的醜樣子。我就要讓他體會一下心痛到要死是什麽感受。”


    愛一個人,愛到深處,是會走火入魔的,東方娜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因為得不到,因為不甘心,因為心魔肆虐,她開始瘋狂地刺激自己的情緒,報複那個讓她沉淪的索炎和木子依。她甚至想毀掉木子依,隻有木子依消失了,索炎就會重新迴到她身邊。


    鐵腕說:“木子依現在還沒醒,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東方娜拉看了看熟睡的木子依,不屑地一笑,說:“總算是睡著了,不醒就最好,那樣省得讓我見了心煩。”


    鐵腕說:“小姐,我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這也算是犯法的吧,要是24小時還不放人,我們會不會被刑事拘禁?”


    東方娜拉堅定地看一眼鐵腕,隨後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木子依,衣冠不整、蓬頭垢麵,這讓東方娜拉感覺非常的爽,她根本想不到其他的狀況,她也根本不在乎木子依會不會真的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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