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們還不能在一起。”


    最終,索炎還是當眾說出了這句話,而東方娜拉聽在耳朵裏,卻理解成了“暫時還不能在一起,那就是以後還有機會”。


    換作其他任何人,都明白索炎這句話的意思,而深紮其中的東方娜拉大概是永遠都不會懂,也根本不願意去懂得,隻願就這麽自我蒙蔽。在愛情麵前,沒有人能夠做到理智去體會,深情埋沒了人的正常思維,卻很容易種下若來若往的蠱毒,陷進去就不願意走出來,更無所謂對方心屬何處。


    “還是拒絕了。”方朵兒說。


    “我就說嘛,索炎不會是那種迷亂的人。”葉曉說。


    木子依滿臉凝重,還是很難受,即使結果並沒有讓自己傷心失望。


    木子依說:“可是已經改變不了一個事實,索炎哥哥很喜歡東方娜拉。”


    “即使這樣,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方朵兒說,她所說的你們,是指木子依和索炎。方朵兒在為東方娜拉心痛,也在為自己感傷。愛一個人,被拒絕卻是一種似有若無的勾引,隻會讓情種越長越盛,直到無法自拔。


    “朵兒,你說什麽呢?”葉曉看了方朵兒一眼,各自懷揣著小心思,已經感觸不到對方的感受,陷入了自己的無邊念海。


    “你喜歡的人是木子依,對不對?可是你總是在否認。”場中央,東方娜拉喊道,眼淚流了下來,看得人心生疼,長期高傲自在的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崩潰了防線,讓所有人都為之生歎。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對於索炎和東方娜拉來說,已經變成了旁若無人的兩個人的世界,隻有流不完的淚和怨言充斥著整個空間,哭訴著不可描述的泛濫情思。


    或許,他們已經忘了正在進行的比賽,所有人期待的不隻是兩個人深情的橋段,有人開始不耐煩地叫嚷起來,東方娜拉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索炎也被換下了場,兩個人就這麽被簇擁著推嚷著趕出了球場。


    “你們還看球賽嗎?”觀眾席上,葉曉問。


    還沒有迴答,木子依就已經轉身走出了座位,往出口處走去。


    “子依,你去哪兒?”葉曉喊道,“你等等我呀。”


    胸口有些莫名的疼痛,木子依用手捂住,突然想起來自己胸口的一片於紅,疼得不知所以。


    還沒從現場走出來的方朵兒,見旁邊沒人了,才趕緊拿上隨身物品,慌忙地離開座位前去追離開的人。


    “喂,你們幹嘛?走了都不說一聲。”方朵兒遠遠看見木子依和葉曉的背影,喊道。


    緊趕慢趕地追上去,卻迎麵遇見從另一道出口走過來的東方娜拉。


    東方娜拉朝著方朵兒奔跑的方向大聲喊道:“木子依,你給我站住。”


    木子依聽到聲音,停下叫不來,迴頭轉身,看向東方娜拉。東方娜拉快速上前幾步,掄起手掌重重地打在了木子依臉上。


    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迴事的木子依,一手捂著被打的臉頰,眼淚不禁滴落下來,強忍著疼痛,忍住了沒有像孩子一樣放聲哭泣。


    “你這個賤人。”東方娜拉喊道。


    看著木子依呆若木雞的樣子,葉曉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狠狠地迴了東方娜拉一巴掌。


    “你幹嘛,憑什麽打我?”東方娜拉恨恨地看著葉曉。


    “就憑你犯賤,你要是你再對子依動嘴動手,我讓你好看。”葉曉說。


    木子依拉住正在氣頭上的葉曉,說:“我沒事的。”


    葉曉說:“你還沒事,臉上都被打出了一個手掌印兒了。”


    “裝什麽清高,有本事你就動手啊,躲在後邊算什麽本事?”東方娜拉說。


    木子依眼裏含著淚花,看著麵前濕了一臉淚水的東方娜拉,說:“我不想對你動粗,你是索炎哥哥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說得真好聽,喜歡我的人那麽多,而我將所有的愛都給了他,而他呢,總是對我愛理不理,還帶著欺瞞。”東方娜拉說,“就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早就應該在一起了。”


    從旁邊經過的人都在指指點點這哭打在一起的她們。


    一直在觀眾席看著這一切的古淼,看見東方娜拉離開球場後,便緊隨其後跟在後邊,遠遠地看著東方娜拉和木子依廝打哭喊在一起,卻不知道是否應該上前勸阻。


    古淼看在眼裏,卻很是無力,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麽辦,就連愛,或許都成了東方娜拉的負擔,因為他的愛並不是東方娜拉所需要的。


    正當古淼準備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索炎穿梭過人群與之擦肩而過。


    比賽已經進入到了最後時刻,球場的歡唿呐喊已經響徹雲霄,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球場中央所發生的事情,人的記憶要真隻有七秒,多好。要是這樣,下一秒,當我們重逢的時候,還能夠如初遇般期待著美好。


    索炎也看到了,看到了東方娜拉和木子依,在人群中爭吵。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繞道而走,他不知道怎麽麵對東方娜拉,也不知道怎麽去麵對木子依,選擇逃避,可以讓他清醒一點。


    剛走出幾步,索炎站住了,仔細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走到了木子依身邊。


    “索炎哥哥。”木子依抽泣著看過來。


    索炎看著木子依,遞上去一張紙巾,又關切地仔細看了看,問道:“你的臉怎麽了?”


    “東方娜拉打的。”葉曉說。


    “娜拉的臉也被你打成這樣了,你還說。”方朵兒說。


    “我打了怎麽了,誰讓她手賤的。”葉曉說。


    “索炎,我恨你。”東方娜拉說,“木子依,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倆在一起的。”


    索炎說:“夠了,你走吧。”


    東方娜拉看著滿臉嫌棄的索炎,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狼狽,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東方娜拉,突然間變得這麽不堪一擊,變得這麽遭人唾棄和埋怨,心裏的怨氣越積越深、越積越重。


    東方娜拉說:“索炎,我恨你。”


    木子依不在的時候,索炎和東方娜拉會時不時地一起聊聊天,吃吃飯,可是每當東方娜拉提起兩個人的關係,索炎就沉默裝傻。曾經,索炎以為木子依不會迴來,索炎也曾以為木子依不會再醒過來。所發生的的一切,就是命吧,索炎注定會成為東方娜拉的心結,而木子依,就是索炎心中的那粒朱砂。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一直對我懷有敵意,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木子依說。


    “哼,還裝傻,我見過那麽多裝傻的人,從來沒見過想你這麽做作的假情假意的人。”東方娜拉說。


    “我也很無辜的,好不好。”木子依說,“你自己追人沒追到,幹嘛找我麻煩,更何況我已經表明立場了。”


    “已經表明了立場,那你的立場是什麽?夾在我和索炎中間,讓我們永遠不能靠近嗎?”東方娜拉說。


    “我說了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層關係,我們就真的隻是兄妹而已。”木子依說。


    聽著木子依所說的這些話,索炎心裏一顫,就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尷尬到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做什麽。


    索炎想過要告訴木子依自己的心思,就像現在這樣,木子依的態度從來都沒有轉變過。木子依離開的時候,索炎試著轉移注意力,卻還是無法直麵自己的感覺,總是敞不開心扉去接納一個人,就連東方娜拉都不行。


    而索炎的言不由衷,東方娜拉看在眼裏,恨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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