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木子依便迴到宿舍收拾好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索炎說的一個字都不假,木子依根本下不了床,全身痛得根本動都不能動。


    木子依吃力地用雙手撐著床坐起來,喊道:“葉曉,我動不了了。”


    “什麽動不了了,不想起床就直說,還找借口。”正在梳妝台抹乳液的葉曉迴應道。


    木子依慢悠悠地挪動身體到床邊,下床,穿上拖鞋,站起來,試著挪動步子,抬腿的瞬間雙腿一軟,蹲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你這演的也太逼真了吧。”葉曉走過來,雙手扶起蹲坐在地上的木子依,說,“你這是怎麽了?”


    木子依說:“乳酸堆積引起的肢體酸痛。”


    “哦,你昨天練了一天,今天受罪了吧,估計一周都好不來了。”葉曉說。


    木子依說:“不是吧?你別嚇我,還有五天就要開場了,那時候我還這個樣子,豈不是死翹翹了?”


    葉曉說:“你是真傻呀,作為總隊,並不是領隊,你隻需要安排好各種次序,監督大家訓練,臨場指揮就行了。誰讓你親自上場的?”


    被葉曉這麽一說,木子依還是沒明白什麽意思,不得不再問了一遍。


    葉曉說:“總隊不是去領舞的,是監督指導大家訓練,安排進場次序等工作,你懂不懂啊?”


    木子依說:“那我不是白受苦了,現在都快站不起來了。”


    葉曉說:“這都不是一迴事,大家看到你這麽用功,沒準還能給你發一張敬業卡,形象值滿滿地提升起來了就。”


    “居然還能這樣,那這麽說來我的努力都挺值得的,太好了。”木子依說。


    葉曉說:“你也別興奮得太早,訓練的過程中肯定還會遇到很多事情,有你好受的。”


    木子依看著一本正經的葉曉,問:“真的有那麽誇張嗎?”


    葉曉說:“你忘了東方娜拉是領隊啦,還有那個呂喜媛,她們能聽你的招唿嗎?”


    木子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好像是這麽迴事,你真不愧是我的好軍師。”


    葉曉說:“你別往我臉上貼金了,先自救吧。”


    木子依說:“誰給你貼金了,我是說我自己是戰鬥這的將軍好嗎?”


    葉曉白了木子依一眼,將她扶到床邊,就不再搭理木子依了。


    木子依說:“現在怎麽辦?我要怎麽去練習室啊?雙腿移動一下就會發軟,去了練習室也肯定會被笑話的。”


    葉曉想了想,說:“我扶你下樓,然後你自己坐車去多功能教學樓,上樓去練習室的事我就幫不了你了,我還要去上課,方向不同。”


    木子依一步一步扶著牆去了洗漱間,洗臉刷牙還要護膚化妝,即使手臂酸痛得像拴著鉛球一樣沉重,但還是一項都不能少。這些都是原則問題,不容侵犯的。


    葉曉說:“東方娜拉是要跟你一同前去吧?你們要不要一起?”


    “啊?你說什麽?”木子依驚訝地問道。


    葉曉說:“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稍微緩過來,木子依能夠自己移動雙腳了,至少沒有剛剛起床抬腿的時候那麽無力,現在的酸痛還算可以承受。迅速地收拾完,出門、上電梯、出電梯,然後到站台候車。說巧不巧,東方娜拉剛好也在站台等著。


    東方娜拉和木子依都看到了對方,卻又都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看著前方,目不斜視。


    “喲,我還以為你們倆會一道出門呢。”呂喜媛緊趕慢趕地幹了過來,校車也剛好發動。


    大家都陸陸續續地排隊上車,木子依站在隊伍的最後,看著所有人都踏上車門踏板走進車廂,木子依才扶著車門,慢慢抬起腳跨上去,很吃力。因為木子依是最後一位上車的,司機刻意扭頭過來看看。


    “同學,你這是怎麽了?快點啊,大家都趕時間上課呢。”司機說。


    木子依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不好意思,您開車吧。”


    司機說:“那你可要扶好扶手,看你一腳一拐的,其他同學看看,給這位同學留個座位出來吧還是。”


    “木子依,來這邊坐吧,我給你讓座。”呂喜媛在後排座位喊道。


    木子依擺擺手,說:“不用了,謝謝。”


    呂喜媛說:“你不會是因為昨天的訓練拉上了筋骨吧,要是這樣的話,你到時候可就沒法出場了。”


    木子依說:“有你們在,我不用出場的,我隻需要看著你們就行了。”


    東方娜拉冷冷一笑,看向窗外。在這種公共場合,東方娜拉通常情況下是不會發表一些有針對性的打擊性意見的,車上的人,除了看著木子依,其餘眼光幾乎都聚焦在發東方娜拉身上,這是她維持自己驚豔高貴的形象的一貫作風。


    呂喜媛說:“你要是不出場,誰來領舞啊?我看你是不敢出場吧。”


    木子依說:“既然都選擇了,有什麽好怯場的,我隻是不想搶了你們的表現機會而已。”


    呂喜媛說:“哦,都說你變笨了,沒想到嘴巴還這麽厲害,腦子也沒有生鏽啊。”


    木子依說:“我吉人自有天相。”


    說話的音量,在車廂內剛好能夠傳播開來,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三個女生,本來顏值高的人在公共場合的迴頭率就很高,現在是三個人,而且還在討論一些優點嚴肅的問題,這算是發生了爭執了。


    呂喜媛說:“睡了大半年,你的體能已經跟不上了吧,又何必這麽苦撐呢?你完全可以迴宿舍好好睡覺,就像你以前一樣,多好。”


    木子依說:“你這麽說,就這麽說吧,我是不知道哦我以前究竟是怎樣的,但是我知道現在我想幹嘛。”


    呂喜媛說:“一會兒下車需要我扶你的話,你就直說哦,不客氣的。”


    木子依說:“真的不用了,謝謝。”


    呂喜媛故意找一些話題來說吧,木子依根本沒什麽心思去打理,隻是唯唯諾諾地答應著。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全身肢體酸軟已經夠難受的了,根本顧不上呂喜媛那些有的沒的的廢話,惹人嫌的。


    可是,呂喜媛是一個停不下來的人,一直說一直說,就差沒將自己挨過木子依一巴掌的事兒說出來了,還好木子依也忘了這件事。那些呂喜媛知道的事情,她要統統跟木子依說一遍,她都不管這之前木子依是否真的知道有這麽些事情發生。


    呂喜媛說:“我最想不通的是,你的專業課全軍覆沒,居然會被校宣傳部除名,真是可悲可氣。你不會是得罪誰了吧?還有,你爸是‘校長’那事,後來怎麽沒見到你的解釋呢?”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有人不禁失笑,還笑出了聲來。木子依沒搞明白,這些人是在笑自己呢,還是在笑說話的人,又或者是在笑這本身就很搞笑的話。


    木子依說:“我爸是誰跟你沒關係,我有沒有得罪誰也跟你沒關係,你現在看到的我是什麽樣的就是什麽樣的,也沒必要把過去拿來對比。你不嫌累我還嫌煩呢。”


    “哼,有什麽了不起的,還搞得這麽神秘。”呂喜媛吹鼻子瞪眼地看著木子依,臉蛋都抽搐了。


    校車在路上停了兩站,那分別是圖書館和運動場所在地,有人上上下下,也有人起起坐坐,木子依依然站在原來的位置,用手緊緊抓住扶手。在這一刻,她堅定了一個信念,她才什麽都不怕呢,不就是訓練引起的肌肉酸脹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忍忍就過去了。雖然現在真的很痛。


    有人一上車就看到站在那裏的木子依,甚至還有人驚喜地跟木子依打招唿,跟木子依打招唿的人都說木子依是一個傳奇,好喜歡她的故事。而有一些人,或許不認識吧,擦肩而過就走掉了,反正都不會迴頭,木子依也不認識誰。


    即將到達多媒體教學樓下的時候,木子依提前挪動著步子走到車門口,等待著到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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