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國家的中西部到海岸線,確實是一趟遙遠的旅途,我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部電視劇的名字,《向東是大海》,頓時有一種莫名的豪邁從胸中升騰。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超多好看小說]我們周圍的旅客已經換了大致三波的樣子,都是沉默寡言之人,都沒什麽印象。窗外的景象在高速奔馳地高鐵上,也不過是浮光掠影。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小喬不再煩我,我因為坐得心煩,就不再去打坐。感覺這次靈魂受損後恢複地特別之快。此前,我一直在父親和師父的保護之下。即使是因為孤獨,分一縷魂魄在布娃娃身上和它對弈,都會被師父責怪。


    而這次靈魂出竅,還被煞氣所傷,卻能夠如此之快地恢複。不僅如此,甚至還覺得在體力和精神上都有所強化。但我天生敏銳的靈覺力告訴我,我的整個魂魄並不是一團完整的陽氣。


    我不是童男之身,我很清楚****對陽氣的損傷,我天生的靈魂力本來就不那麽渾厚,所以每每跟天蓉行房之後,就會通過吐納之功進行恢複,陽氣充足之後,會在感覺上有一種熱。可一次,我的整個靈魂損傷的缺口,卻是被一縷陰氣所纏繞。更令人奇怪的是,這一縷陰氣的補充剛剛好。使我的整個靈魂呈現出一種辯證的平衡。


    列車又到了一站,周圍的旅客又來了一次大調整。每當這個時候,都會讓我的心境有所變化,那些人起身、拿行李、大聲說話、頻率不一的腳步聲,都讓我感到心煩。


    說實話,若是平常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細節的,但我的靈覺力非常之敏銳。已經敏銳到一種不堪重負的程度。


    我想那些喜歡獨處的人,應該會比較深刻地理解我。我通常喜歡待在一個非常安靜的屋子裏,而屋子裏的書桌、櫃子、床等等這些東西,擺放的位置以及稀疏還是局促,甚至是空氣流動的頻率,都會形成一種非常穩定的氣場,在這樣一個穩定的氣場裏。( 會感到一種安詳和愉悅,隻要有一隻蟲子爬動,破壞了那穩定的氣場,我那敏銳的靈覺,就會很準確地判斷出它的位置和爬行速度。


    而火車上,這種氣場變化非常頻繁的場所,則會讓我產生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800】這是長期修行的結果,也是我之所以成為一名優秀狙擊手的內在潛質。


    剛剛上車的時候,我由於在努力修複受損的魂魄,我的靈覺處在一種駁雜的狀態,並不純淨。而此刻我的靈魂快速恢複之後,那靈覺更加敏銳了,可以說變得有些超常敏銳,一陣陣的耳鳴讓我不堪重負,甚至鼓膜都有些承受不住。


    這讓我心緒難寧,也許我認為的那剛剛好的一縷陰氣,在靈魂上得到了補充,但卻破壞了我的靈覺?我再次用意念引導和吐納之功,對這種心緒紊亂的情況進行了疏導。還好,耳鳴止住了,心緒平靜了。


    但我感覺到那一縷陰氣的來源就在附近。我忍不住四下裏尋找,但那一縷陰氣卻仍然不知所蹤。我不知道該怎麽陳述這種狀態,姑且用“淘氣”兩個字來形容吧。


    這時,黃小喬把手機玩得沒電了,揉了揉眼睛,起身要上廁所。她在裏麵靠窗的位置,進出都要跟我有一個較為親密的接觸。上一次是屁股衝著我,這一次是胸。


    作為一個對性並不饑渴的成年男人來說,這種青澀小姑娘的身體根本不能引起我的興趣。我之所以提到她的胸,是因為胸口掛著一塊牌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超多好看小說]那是一塊很老舊的木牌,用黑色線繩穿了起來。上麵是一個穿著古怪的女孩兒形象。


    她跟我貼麵擦身而過的時候,我敢確定,那一縷讓我心緒難寧的陰氣就是從那個木牌子裏傳來的。那裏麵十有八九鎖著一個嬰靈。看來,黃若虛不僅給自己種了鬼,她女兒也養鬼。隻是,這個嬰靈不似寄生在黃若虛體內的那一隻陰氣重,相對而言,如果有所反噬的話,也不會那麽嚴重吧。


    其實,我對於別人養小鬼這件事,總是保持中立態度,鬼魂之類應該及時送往陰曹還是在外飄蕩,抑或是如同這般被人豢養,都跟我沒有關係,它們自然會有擺渡人去處理。隻有那些罪大惡極、有違天道的惡鬼才會由我來狙殺。


    況且,我隻有在接到指令後,才會去做。所以,從內心來講,我並不想多打聽黃小喬養鬼的事。除非那鬼出來害人。這是我作為走陰人行當裏的特殊專業,所需要區分清楚的職責。


    至於我那把狙魂槍,自從我知道他是一個靈體後,就不必總是帶在身邊,我相信,隻要有任務它一定會出現的。這倒省的我總是提著那個小提琴盒子到處亂跑了。上次,在路上遇到交警非要我打開後備箱查看的那一刻,我是多麽的提心吊膽。


    對了,我記得那交警在放行的時候,對我說過,本市要有重大活動。到底是什麽活動呢。我不得而知,總不會和我所要調查的案件有關吧。那種相互關聯的情節隻會出現在小說裏。而現實中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並不必刻意聯想。


    那交警的話,也隻是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並沒有留下值得我深思的痕跡。


    黃小喬從廁所走迴到座位來,不知道為什麽那麽高興,像一隻翩翩的蝴蝶,那樣子單純地好像是一個鄰家小妹,可誰會知道,她身上還帶著一個小鬼兒呢?


    我專門注意了一下她的胸前,那隻桃木牌子已經被藏在了毛衣裏,脖頸處隻露出了一點點的黑色繩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為之,總之,那木牌藏起來,使我的心情平靜了好多,不似剛才那麽煩躁。


    我比黃小喬大了有六七歲的樣子,在我眼裏,五年就是一個時代,這麽說來,我和這丫頭還是有代溝的。此外,我從小就是個老生子,那些同輩的叔伯兄弟也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再加上我從小在山上修行,言行舉止自然顯得不那麽青春。因為這許多層的關係,在黃小喬麵前,總覺得自己是長輩。


    自然就沒有什麽共同語言。除了早晨起來因為一頓飯有過一次摩擦,接下來都很悶,相互之間也不怎麽說話聊天。而我真正想問她的話,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也不方便。


    我們就那樣並排坐著,各幹各的,互不幹擾。偶爾,她手遊玩得興奮或者失落時,抬頭跟我嘟囔幾句,我也答非所問。很長時間都相互保持著靜默。


    車子又到了一站,看起來是個大站,停了有五分鍾的時間。車上的氣場又進行了一次大的調整。我們對麵也換了一對打工的夫妻,一看便知是那種從事室外工作的人,皮膚褶皺、不修邊幅。但精神狀態很好,有說有笑的,帶了很多行李,還主動叫我幫忙,行李架上放了一個帆布拉杆箱,腳下又塞了個大大的蛇皮袋,懷裏還抱著一個長長的牛仔布雙肩背包,全部都是鼓鼓囊囊的。看樣子,是要出門打工。


    由於我幫了他們個小忙,也就搭上了話。千恩萬謝的,一看就是經常行走江湖的那種。我擺擺手,表示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之後,從一個重複使用多次的一次性大塑料袋裏,抓出了好多瓜子、花生,還有橘子,一個勁兒地讓著我吃。


    對於我這種平時喜歡獨處的人來說,這盛情還著實讓我有些不適應。可這時,正在玩手機的薛梅格卻抬起頭,不客氣地對我說:“給我剝個橘子吃。”


    我心裏好不惱火,這霸道總裁家的千金小姐可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兒啊。我不好意思地對那對夫妻訕笑道:“不好意思,我妹妹還小,不懂事,你們別怪她!”


    那男的卻不在意,竟哈哈地笑起來說:“這妮兒的性子好,爽快!老哥給你剝吧?多吃多吃??????”


    嗨,這小丫頭竟然頭也不抬,伸出一隻手接了人家遞過去的橘瓣就往嘴裏塞,好像是理所當然似的。


    我嗔道:“給你吃,你就吃?你倒是不客氣。”轉而又對那男的說:“我這妹子在家被大人慣壞了,就這不懂事的樣兒,別見怪啊。”


    那操著河南口音的打工男也覺出這丫頭的霸道和不講理來,訕訕地笑著說:“麽事,麽事,小孩子嘛!”


    這次我終於不想忍了,這鬼丫頭太讓人生氣了,我輕吼道:“小喬,你怎麽這麽沒教養!”


    沒想到這丫頭還有更絕的呢,直接掏出兩張紅票拍在小桌上,很豪邁地說了句:“又不是白吃,二百夠嗎?”


    那男人一下子就怒了,唿一下站起來大聲道:“你個丫頭片子,你敢看不起俺們鄉下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嬌生慣養,老子天下第一。黃小喬的反應又一次讓我大跌眼鏡。她直接從口袋裏拽出一把錢來,能有個兩千左右的樣子,拍著桌子說:“我讓你閉嘴!這些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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