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吃過早飯,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提著公文包去上班。( )(s. )ong>當秘書的總是要有超前的思維,我主動取消了黃若虛恩賜的一天假期,又聯係好了馬成龍。請他幫忙看看黃董事長的掌心鬼。


    馬成龍聽說我們董事長種鬼這件事,本來是不想去的。那黑煞鬼婆雖然暫時被我們消滅,但是那裏煞氣很重,還需要他這般威武的道家法師來坐鎮。我說你不裝逼能死啊,你一個後勤幹雜活兒的,還有這般覺悟?


    他說得得得,那就跟你走一趟。他還說,那你得請我大保健。我說滾,你這混蛋要麽裝逼要麽就死賤,啥時候能有點兒正形?


    我們在電話裏搗鼓了好半天,言語之間是親切的,因為我們一起戰鬥過。這就是戰友的情誼。


    我開車載著馬成龍來到公司,這家夥一路上還跟我談笑風生,一下車就裝出一副羽扇綸巾風嫋嫋的樣子。我說你沒必要這樣,這裏的人都很忙,根本就顧不上看你的吊樣。可這家夥好像真的入了戲似的。


    門口保安看見我帶了個三十多歲其貌不揚的漢子進來,也沒有多問,隻是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了他好半天。走到電梯口的時候,他還大言不慚地說:“看見沒,我這玉樹臨風的氣質直接就把那保安給震了!”


    我白他一眼無語地丟一句,你就作吧。


    說話間,電梯就到了我們辦公的樓層,我把他讓進我的辦公室給他沏了一杯金駿眉,讓他等。然後,整了整衣冠就來到黃若虛的辦公室前敲門。裏麵依舊是一陣陣詠春木人樁的聲音。聽到敲門聲就停了下來。他不喜歡喊進來,隻要打樁的聲音一停,就意味著我可以進去,他聽得出我的敲門聲。[ 超多好看小說]


    我開門後,發現他的女兒小喬也在裏麵,正在給他遞毛巾。無論怎樣,這是溫馨的一幕。我猶豫了一下,在這種場合下還要不要馬成龍進來。


    我是黃董事長身邊工作的,我進來他不必打招唿,也從來沒有那個習慣。我們見麵總是直接說事情。


    可小喬在,她笑盈盈地說:“我聽說爸爸給鄭大秘書放了假,你怎麽還來?”


    我不好直接說,就打著馬虎眼道:“我不是個工作狂,但基本的責任感還是有的。( 800)”


    她就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的,心想,這鬼丫頭的笑點可真夠低的。我這麽認真的話,都能讓她如此愉悅,看來這孩子從小就生活在歡聲笑語當中。


    黃若虛擦完汗,坐到辦公桌後麵,對小喬說:“給你鄭叔叔倒茶。”


    她就更笑起來,咯咯咯咯的,讓人不禁響起了母雞下蛋時候的快樂。我這麽形容確實有些欠妥,可我第一感覺就是那樣的。好在這種話我不可能說。


    她真的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去倒茶,還喜眉笑眼地撇了我一眸子。按說這丫頭雖然年齡不大,倒顯得十分幹練,一身運動裝穿在身上,既勾勒了美好的身材又顯出了由內而外的陽剛之氣。這丫頭,怕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呢。


    她端著茶走過來,戲謔地叫一聲:“鄭叔叔喝茶呀!”說完又咯咯咯咯地放聲狂笑去了。我沒動那杯茶,我知道董事長屋裏的茶不是用來喝的,那不過是一種禮節而已。


    我在他身邊工作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從來都沒有喝過他辦公室的茶。這次,卻破天荒地給我倒茶,難道是為了??????


    黃若虛麵帶慈祥的微笑,在這寒冷的冬天裏,在這溫暖如夏天般的辦公室裏,搖著一把水墨白絹的折扇,說:“我說過,今天是你的假期,既然來了,那麽我們就隻話家常,不談公事。(


    看這樣子,他並不知道我今天來的用意,外邊還有個馬成龍呢,這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是把他晾得久了,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別說出格的事,那老哥要是等得不耐煩了,直接闖進來。豈不是破壞了眼前這其樂融融的氛圍?


    在這樣的單位裏,每一個員工,包括我自己,都期望董事長跟自己話家常,這是國企特有的企業文化。無人可以例外。


    我正躊躇呢,小喬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我旁邊,還用胳膊搭著我的肩,看著我說:“大叔,聽說你曾經當過兵?”


    我咳嗽了一下,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說實話,我不願意提及自己當兵的曆史,我不是正常退伍而是被開除軍籍的。放在平時,要是有人跟我談起當兵的事情,我一定會認為這個人不安好心。


    可是看著這丫頭一臉的單純,我無法迴避,說:“嗯,怎麽,你對當兵很感興趣嗎?”


    她竟然翹起了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說:“沒什麽,就是想跟你過兩招。”


    這家夥也太狂妄了,雖說我並不是人們眼中的所謂兵王,但也輪不到你這個黃毛丫頭挑戰我吧。


    就在這個時候,黃若虛說話了,言語之間帶著父親的慈愛,假裝嗔怪地說:“別不懂禮貌,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然後笑著對我說:“小鄭,你別見怪啊,這丫頭讓我給慣壞了。不過,他敢挑戰你可不是憑空說的喲,她可是跆拳道黑帶選手。”


    喲嗬,我心裏說,怪不得一眼看去就霸氣側露的樣子,原來還是個習武之人呐。有機會是得好好領教領教,不過不是現在。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雖然氣氛十分融洽,但我心裏卻感覺不好,我敏銳的靈覺給我的那種熟悉的惶恐又悄然襲來。


    這種感覺具體指的是什麽,我還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在這裏跟董事長話家常,擔心的是在外邊涼快的馬成龍。我也正納悶兒呢,這家夥怎麽這麽有性子,今天出奇地安靜,沒有直接闖進來,讓我難堪。


    於是,我站起身來,對黃董說:“董事長,我之所以今天來,是有事情跟您匯報的???”我這麽說著,就伸出食指指了指外麵對門我自己的辦公室。


    他會意,點點頭對小喬說:“閨女,你自己出去玩會兒,我跟你鄭叔叔有工作要談。”


    我作了個牙疼的表情,尼瑪,我這二十五歲的花季少年,竟然要給十八九歲的女孩兒當叔叔,特麽這是催我老呢?


    那黃小喬走後,我趕緊把門關上,直接對他說:“董事長,我找了一個法師來,讓他給您看看?”我指了指他的手掌。


    他看著我,眼睛裏有好多我無法辨識的內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轉身去叫馬成龍,走得急切,心想這馬成龍可千萬別給我出什麽幺蛾子。我一進我辦公室的門就看見,這家夥抓著李浪的手在看手相,摸來摸去的,大概心裏正嗨呢,臉上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我輕喝一聲:“走!”


    把那倆人嚇一跳。馬成龍一下子鬆開了李浪的手,滿臉的埋怨。我說呢這家夥怎麽半天沒動靜,原來在這裏泡妹子。可真算是遂了你的意了。


    小樣,今天你要是在黃若虛麵前給我丟了臉,別怪我心狠,拿擀麵杖爆你的菊花。哎,我怎麽也學得這麽猥鎖起來。看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跟這個馬成龍在一起久了,難免沾染上些個市井習氣。


    李浪很快恢複了正常的表情,白了我一眼,就從我身邊走過,準備到別的辦公室去送報紙。我突然想起什麽來似的,但沒有時間細說,叫住了李浪,說:“等我,完了找你有事。”


    她好像還想迴一句什麽。隻是我顧不上多說,拉著馬成龍就進了黃若虛的辦公室。沒想到黃若虛早就站在地上迎接我們。


    而且,見到馬成龍,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還伸出了一隻手來,而馬成龍則立刻進入狀態,那羽扇綸巾的****兒讓我看了就惡心。但黃若虛看上去很買賬,這些老總們平日裏對員工趾高氣昂的,見了這些江湖術士,到親熱得緊。盡管,馬成龍也算是個有些本事的白派先生,可就是平日裏那一副好色的嘴臉,比藍道還特麽的藍道。


    這是他們倆第一次接觸,隻那握手的一瞬間,我就看出了端倪。馬成龍的身體立刻就起了反應,他腦部的皮膚迅速緊縮,雙耳聳立起來。好像觸了幾萬伏的高壓電。


    我不便多問,好在他們仍然在友好的氛圍裏分開了。


    黃若虛對馬成龍寒暄著。還親自倒了一杯茶,那茶是極品的金駿眉,隻有在特別重要的客人來的時候,他才會拿出來。


    顯然,馬成龍的扮相相當成功。雖然並沒有穿著道袍什麽的,但是那一身老掉牙的中山裝和一頂可笑的瓜皮帽再加上憨厚的外貌,讓他贏得了這位黃董事長的信任。


    寒暄過後,他們倆就雙雙坐在那巨大的真皮沙發上,樣子很親密,我倒成了多餘的人,隻有添茶倒水的份兒。


    我想,這馬成龍應該是跑過江湖,騙過銀子的。不光是扮相,那談話的技巧也十分令人折服。他並不直接切入主題,談了半天的諸子百家,老莊學問。


    我心說,這好像是老子的專長吧,你馬成龍會畫符,但你背得出《道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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