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泊和容初看了許久,才下了殿頂,迴到了殿內。


    夜風吹了許久,容初不禁覺得有些冰涼,便泡了熱茶,和滄泊在殿內下起了棋。


    舍念和舍情見正殿的燈火通明,一時間不敢歇息,怕容初臨時有什麽吩咐。


    “師姐你說,容初神何時才能繼任造化神啊!”


    舍念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神色期盼的看著漆黑的夜空,問道。


    舍情搖了搖頭,爾後又輕歎了口氣道:“如今這局麵,唯有待容初神複原神識!”。


    “我們留在這重華殿,天地間的許多事情都不知曉!隻能幹等著?”


    舍念忽然想起容初說招搖台並沒有毀滅,隻是啟動了結界,隱藏了,不禁麵露鬱悶道。


    “我們隻得等容初神吩咐!”


    舍情搖了搖頭,神色不明道。


    兩人又閑聊了好一會兒,便見正殿的燈火熄了,便起身迴到了屋子裏。


    清晨,容初正和滄泊吃著早膳,紙煙便飄飄而來。


    “是諸懷!”


    容初伸手將紙煙拿到手裏,紙煙幻化成一張泛黃的紙張,露出了一行字跡:那祭司是鬼域生靈!


    滄泊抬眼看向那紙張上的字跡,見容初麵露震驚,沉默不語,也不禁跟沉思不語。


    “我記得,那祭司是生了赤壁的!”


    “從前是嫁給了畢方鳥族的族長!”


    容初伸手收了紙煙,皺著眉頭,緩緩開口道。


    滄泊點了點頭,“是!”。


    “而且,那祭司是出生紅狐族的!”


    容初突然腦海中閃現一道猜測,她看向滄泊,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鬼域裏的生靈,就是當年從狐山紅狐族分離出來的那支?”。


    聞言,滄泊搖了搖頭,“不見得!南山,天山,還有朝歌山都有紅狐族的痕跡!算起生靈的數量,該是都在這幾處!”。


    “紅狐族應該沒有生靈在外了吧!”


    “阿容!”


    滄泊聽著容初問起萬丈淵的鬼域,不禁麵露幾分疑惑,問道:“你是懷疑斷生陣,沒有毀掉萬丈淵?”。


    “可是,斷生陣啟,萬物必毀!”


    容初搖了搖頭,“且不說地獄花族與岩漿族生靈法術低,錦桐並非這般無用的!”。


    “那斷生陣雖助我們逃離,但要殺了錦桐,可能性不大!”


    聞言,滄泊不禁麵露難看之色,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恨意。


    容初感受到滄泊周身變化的氣息,伸手握緊他的手,輕歎了口氣道:“來日方長!何況,死是天地間最簡單的事!”。


    “錦桐他罪孽深重,怎麽能讓他這麽輕易死去呢?”


    滄泊聽著容初的話,點了點頭。


    林仙閣。


    水華正無聊的擺弄桌前的一株海棠,海棠花開泛著淡淡的香氣,令他聞著舒心暢快。


    “水華仙!”


    “雲鳶神來了!”


    殿外的司侍打斷了水華,恭敬的通報道。


    聞言,水華握著那支海棠花的手轉了一個圈,那枝海棠花便消失不見了。


    “請他進來!”


    雲鳶抬步走進林仙閣,便見水華自顧自的斟了兩杯茶水,一杯放在他對麵。


    “請坐!”


    水華見雲鳶抬步走進,抬頭笑著道。


    “如今,倒是不知該如何稱唿你了呢?”


    雲鳶坐下身,神色沉了沉,隨即道:“你叫我雲鳶吧!”。


    水華暗中觀察了一番雲鳶的麵色變化,隨即笑了笑,“這是荷葉茶!你嚐嚐!”。


    聞言,雲鳶看向桌前的茶水,茶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縷縷荷葉清香。他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的清香,一瞬間充斥口腔,讓他心神一震。


    “如何?”


    水華見雲鳶端著茶杯,盯著杯中的茶水看,不禁又笑了笑,問道。


    “是難得的好茶!”


    雲鳶點了點頭,放下茶杯。


    水華笑了笑,“從前,樂妹妹最是喜歡呢!”。


    話落間,水華便抬眼看向雲鳶,見他神色一愣,又盯著看向麵前的茶水。


    見著雲鳶這般模樣,水華忽而笑了笑,道:“隻是不知道,如今的容初神,會不會喜歡了!”。


    “想來,是不會喜歡了!”


    水華見雲鳶並沒有搭話,輕歎了口氣,笑著自答道。


    “生靈活一世!總是不同的!”


    雲鳶聽著水華的話,忽而抬眼看向他,神色平靜道:“水華仙想說什麽?直說吧!”。


    水華笑了笑,伸手端起茶水,朝雲鳶作揖道:“喝茶!”。


    雲鳶看著水華臉上淺淺的笑,不禁低眉沉聲道:“你曾經不也喜歡她嘛?”。


    “不過是,退而求其次!認她為妹妹!”


    水華聽著雲鳶的話,手一頓,麵色一僵,隨即掩飾眼裏的尷尬,笑了笑,放下茶杯,“我與她,緣分不夠!”。


    話落,水華又道:“雲鳶神!無論是從前還是如今,你與我其實是一樣的!”。


    “所以,就不要奢求太多!”


    雲鳶聽著水華的話,猛的抬頭看向他,眼眸中流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爾後便覺得水華看向自己時,眼眸中全是赤裸之色。


    “幾百萬年前,雲天族出生了一位能更改雲天族命數的天子!”


    “其實,那是雙生子!”


    水華伸手為雲鳶斟滿了茶,又為自己斟滿,淺笑著道。


    “你知道!”


    雲鳶聽著水華的話,不禁麵露震驚,爾後低眉沉聲道:“這是我雲天族的秘辛之事!你如何知曉?”。


    水華笑了笑,“天地間,哪裏有這麽多秘辛之事?”。


    “即便是秘辛之事,也總有生靈知道!既然有生靈知曉,怎麽可能再是秘辛之事呢?”


    雲鳶似乎並沒有在聽水華說話,伸手端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口,爾後,瞥眼看向一旁的棋盤,道:“來一局?”。


    聞言,水華笑了笑,伸手施展法術,將那棋盤拿來,“來一局!”。


    “雲鳶神,想賭什麽?”


    雲鳶伸手接過水華用法術遞來的黑子,淺笑道:“賭!賭水華仙最看重的東西!”。


    水華笑了笑,“那我便賭,雲鳶神的仁慈之心!”。


    “好!”


    雲鳶點了點頭,如玉的手指撚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


    水華收了笑意,緊跟著落下了一白子,一來一往間,棋盤上的棋子漸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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