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知曉一眾都等在殿外的院子裏,為著他們這份情誼,她拖著疲倦的身子,打來殿門,走了出去。


    院裏點著燭火,微風拂過,燭火搖晃,院裏靜悄悄的,昏暗中,容初看見梅紅等臉上因看見她,而染上的顏色。


    容初看著眾人的臉色,笑著走近,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


    聞言,一旁的梅紅先一步開口打趣道:“你可得好好活著!我等可還指望你呢!”。


    幻化成旱玉模樣的幽蘭也跟著附和道,語氣帶著幾分傲嬌而不屑,眉眼間卻是一副心疼的模樣:“就是!別讓我等白費一番力氣!到頭來,壯誌未酬,身先死!”。


    容初聽著梅紅和幽蘭的話,雖然語氣不好,話也聽著刺耳,卻滿是情誼,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同樣語氣傲嬌道:“放心!我定好好活著!”。


    一旁的桃花仙子阿夭見容初走近,帶著幾分斟酌,開口道:“容初神!我是不是還有靈識流落在外?”。


    容初見著麵前膽怯怯的阿夭,笑著伸手摸了摸了她頭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有!”。


    話落,容初看向一旁的月禾,她雖然還是女子模樣,卻因著這麽多時日裏來,與木蓮和其華等相處,慢慢有了記憶。


    “水華!”


    容初看向月禾,笑著喊道。


    月禾聞言,笑了笑,“你如今還是喚我月禾吧!”。


    “想來,我如阿夭一樣,還有靈識流落在外!”


    容初笑了笑,隨即看向一旁的梅紅和其華道:“其華你先送阿夭去狐山與諸懷匯合!然後再前往北嶽山!”。


    “梅紅你和月禾前往忘川河北的牛首山!”


    “分別以狐山、北嶽山和牛首山為中心,暗中探查方圓百裏的生靈,如何?”


    其華和梅紅笑著點了點頭。


    一旁的幻化成旱玉模樣的幽蘭突然輕皺起眉頭,開口道:“不行!他一人前往北嶽山,不安全,我陪他去!”。


    聞言,容初笑了笑,“我打算讓你迴朝歌山!你去北嶽山,實在是太過浪費了!”。


    幽蘭聽著容初的話,不禁皺起眉頭。容初說的不錯,作為旱玉的幽蘭,是紅狐族的生靈,不僅熟知朝歌山,更是熟悉朱陰。


    “那紅狐族的祭司,如今的族長夫人!難道你不想迴去為你娘親討迴公道?”,突然滄泊在殿內開口道。


    聞言,幽蘭點了點頭,“好!”。


    “木蓮!你與匪匪帶阿福前往琅琊台如何?”,容初看著麵色笑意,和匪匪逗弄阿福的木蓮道。


    木蓮笑了笑,“行!”。


    “雖然不曾離開過琅琊台,但我許久沒迴過我的芙蓉苑了!”


    容初笑著點了點頭。


    “你將我等都放在北麵?南麵如何?”,梅紅突然開口道。


    容初笑了笑,“晗恆、辰生和燁修去了南山和大澤!”。


    “我一會兒會傳信給他們,讓他們暗中留意!”


    “大澤素來生靈眾多,怕他們也難以分身!”,梅紅點了點頭道。


    容初點了點頭,隨即道:“晗恆,他是玄秦造化神的轉世,想來,有他在,做起來,會簡單輕鬆一些!”。


    話落,一旁的其華等,齊齊麵露震驚,“當真?日神晗恆是玄秦造化神的轉世?”。


    容初點了點頭。


    “如今細細想來,我們都轉世,怕是他老人家算計的!”,一旁的其華突然開口道。


    “我記得,他當年隕落時,曾對寒武告誡再三,要他護好琅琊台!”,一旁的木蓮笑了笑道。


    “這麽說,天地令內的琅琊台九景,便是寒武為這玄秦造化神的囑托而存在的?”,聞言,容初不禁麵露幾分豁然開然。


    木蓮點了點頭,“我原以為,他為著你,而辜負了玄秦造化神的囑托,卻在天地令內瞧見了那時的琅琊台九景!想來,他是早有預知,提前將琅琊台九景放進了天地令內!”。


    滄泊聽著木蓮的話,不禁沉思良久。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玄秦造化神,很不簡單。


    “阿容!”


    滄泊看著夜色漸深,微風冰涼,朝院外的容初喊道:“夜深了!大家都休息吧!”。


    “如今更深露重的,明日再離開吧!”


    聞言,一眾散漫的起身,或打著哈欠,和容初告別,慢悠悠的往偏殿去。


    容初瞧著瞬間散去的眾人,不禁好笑道:“明日可別偷偷摸摸走了啊!我明日要為你們踐行!”。


    木蓮落了一步,聞言,不禁撇了撇嘴,笑著打趣道:“你起得來?”。


    容初笑著的臉一僵,隨即不好意思道:“我盡力!”。


    “你們且等等我嘛!”


    一旁的梅紅聞言,擺了擺手,“你若是睡到日上三竿,我等豈不是又等你到午時?”。


    聞言,容初瞪了一眼梅紅和木蓮,“我能起來!”。


    梅紅和木蓮相視一笑,擺了擺手,離開了院子。


    容初見院子一下子寂靜無聲,不禁覺得,夜風冰涼,打了個寒顫,快步走近殿內。


    滄泊和從良擺了一局棋,正準備下。容初走近滄泊身邊,剛坐下,便身子一暖,被滄泊抱進懷中。


    一旁的從良正看著棋盤,並未抬頭看倆人。


    容初紅著臉,推了推滄泊。滄泊並未放手,而是抱緊了她,湊近她耳邊輕聲道:“外麵這般冷,還帶這麽久!”。


    聞言,容初便停止了掙紮,伸手抱住滄泊的腰,頭在滄泊懷裏蹭了蹭,他周身的暖意緊緊包裹著自己,讓她不禁覺得眼皮打架。


    從良見不過片刻間,容初便沒了聲音,不禁抬眼看向滄泊的懷裏,容初已然閉眼睡著了。


    “明日在下吧!”


    聞言,滄泊低眉看向懷裏酣睡的容初,扶額笑道:“原以為她還得折騰一會兒!”。


    從良搖了搖頭,麵露擔憂道:“吹了許久的夜風,你帶她去沐浴吧!免得傷了身子!”。


    話落,從良便起身朝滄泊作揖,抬步離開了。


    滄泊見從良離開,笑著吻了吻懷裏的容初,隨即抱著她往內殿去。


    “滄泊!”


    容初被沉浮池溫暖的水包裹,一時間困意盡散,看著溫柔的為自己擦洗身子的滄泊,她笑著伸手將他拽下水中。


    滄泊看著容初通紅的臉頰,笑著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第二日,果然如梅紅和木蓮的打趣,日上三竿,容初還沒起身。看著立在殿門口的滄泊,春風滿麵的模樣,梅紅和木蓮不禁相視一笑。


    “眾位!一路順風!”,滄泊笑著朝木蓮等作揖道,隨即便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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