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看著紅鶴族的生靈,為首的是個女子,神色威嚴,著一襲暗紅色羅裙,黑發如墨,挽成飛仙髻,簪著一支暗紅色的血玉簪。頭上簪滿珠花,風起間,發出清脆聲響。


    容初記得,這女子是紅鶴族最受寵的公主,紅梅。


    滄泊順著容初的視線看向紅梅公主,不過片刻間,他便撇開了臉,神色嫌棄,帶著幾分鬱悶道:“阿容!你看她做什麽?她哪裏有我好看?”。


    聞言,容初不禁好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她當然沒有你好看!”。


    話落,容初指了指紅梅,“你別看著紅梅公主長的美豔,其實是個厲害的角色!”。


    “做事心狠手辣!殺伐果決!”


    聞言,滄泊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隨即伸手拽著容初的衣袖,興趣蔫蔫的道:“我們走吧!不是說去朝歌山?”。


    容初笑了笑,伸手拉住了滄泊道:“這個紅梅公主喜歡蓬萊島寒鴉族的族長逍遙,也就是鬼鬼的夫君!”。


    “平日裏沒少欺負鬼鬼!”


    “往日裏,我也沒碰上她!今日趕巧碰上了,我得給鬼鬼報仇!”


    聞言,滄泊不禁好笑的看著容初,她這般嬌蠻而憤憤不平的模樣,讓他不禁覺得可愛而赤誠,笑著問道:“你想怎麽報仇?”。


    容初邪魅一笑,湊近滄泊耳邊,嘀咕了幾聲。


    紅梅沒想到,北澤突然起火。她雖然修行金術,但這火起的古怪。那火不燒一旁的草木,反倒追著她和紅鶴族生靈燒。


    “誰!”


    “是誰?”


    “有本事出來!別躲躲藏藏的!”


    紅梅憤怒的看著四周,除卻一些為了躲避被火燒而四處亂躥的小生靈,再也沒有其他的生靈了。


    容初躲在隱匿空間,看著紅梅氣急的模樣,不禁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滄泊瞧著容初那般模樣,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輕歎道:“阿容!你真的一點也不像樂音了!”。


    “嗯?”,聞言,容初偏頭看向滄泊,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威脅。


    滄泊對上容初威脅的眼神,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道:“如今的你,真好!沒有規矩束縛!做事可以隨心所欲!”。


    容初笑了笑,“自然!”。


    “上一世,為著師父的一番悉心教誨,我做事都要三思而後行,生怕丟了師父的臉,丟了招搖台的臉!”


    聞言,滄泊憐愛的伸手摸了摸容初的臉,輕歎了口氣道:“是啊!上一世的你雖然一切都好!受天地生靈尊敬仰慕!可卻過的小心翼翼!”。


    聽著滄泊沉重的語氣,容初笑了笑,伸手摟住滄泊的腰,仰著頭,嬌氣的道:“上一世,我被師父教導!這一世,我如此性格都是你給寵的!”。


    “我一轉世為容初,你便將我帶迴忘川河,萬事都隨我,倒是將我養成了這般無法無天的性子!”


    聞言,滄泊好笑的輕輕拍了拍容初的額頭,“這樣的性子,很好!”。


    容初吐了吐舌頭,看向被火追著燒的紅梅,心情極好。


    紅梅見自己喊了許久,也不見有生靈出來,不禁氣憤不已,暗中施展法術,朝四周的草木叢中打去。


    一時間,躲在草木叢中的小生靈輩她打了出來,嗷嗷叫著責備她。


    “說!”


    “容初呢?”


    紅梅伸手抓住一隻小生靈,冷著臉質問道。


    小生靈驚恐的看著紅梅,雖然麵前的女子美豔,但實在是太過兇狠了,它打了個寒顫,搖了搖頭。


    紅梅見手裏的小生靈這般無用,氣憤的將它扔了出去。


    小生靈法術修為不高,不過剛有些靈識,如今被紅梅重重扔在地上,一時間全身都疼痛不已,氣息紊亂,大有斷氣的危險。


    容初看著眼前這般場景,剛想顯露身形,和紅梅好好理論理論。


    一旁的滄泊,伸手拉住了她,搖了搖頭,隨即暗中施展法術救治那隻小生靈。


    小生靈正當感覺生命流逝時,突然有一股氣運將它環繞,讓它感覺到新生一般。


    滄泊見小生靈恢複了氣息,暗中叮囑道:“你且走遠些!”。


    “還有,告訴北澤的生靈,不要往此處來!”,容初也小聲叮囑道。


    小生靈雖未見著隱匿空間裏的滄泊和容初,但這幾日,北澤發生的事情它是知曉的,方才它明明看著滄泊和容初離開了,如今卻又迴來了?還動手救了自己,無論如何,它都是心生感激的。


    趁著紅梅遷怒其他的空隙,那小生靈悄咪咪的溜走了。待紅梅看過來時,以為那小生靈受不住,隕落了,便也沒有深究。


    紅梅傷害一隻小生靈,容初和滄泊便暗中救治一隻小生靈,同時囑咐它偷偷離開此處,以及要它和北澤其他生靈打聲招唿,不要來此處。


    一時間,北澤的小生靈以一傳十、一十傳百,都知曉容初神和水神在北澤暗處,守護著它們。一眾生靈不禁對容初和滄泊心生感念,卻也對紅鶴族越發厭惡。


    容初看著四周討論自己和滄泊的小生靈,不禁好笑的打趣道:“原是沒這些心思,倒是聽它們這麽說,感覺自己刻意為之一般!”。


    滄泊笑了笑,“我所說我是刻意為之呢?”。


    “言語可畏!但若是言語得體,倒是能做許多事情!也讓許多事情做起來輕鬆些!”


    聞言,容初笑了笑,“當年,綠瑤裝扮成我的模樣,做一些壞事!你也是讓大魚族,四處遊說!”。


    “你倒是深知言語可畏啊!”


    滄泊笑了笑,他不記得滄泊做過的事,但聽著容初說起,不禁帶著幾分傲嬌道:“果然是我!”。


    聞言,容初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輕歎了口氣道:“是!都是一個你!”。


    紅梅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可抓來的生靈齊齊都說容初和滄泊不再北澤,她不禁心生幾分疑惑。


    明明五日前,胥煬傳信紅鶴族,要她趕往北澤,說樂音轉世為容初。她這才知曉,容初就是幾百萬年前讓紅鶴族元氣大傷的樂音仙子。


    她喜歡逍遙,可是,無論她怎麽央求她父王,將自己下嫁給逍遙,她父王都不應允,更是不讓她去見逍遙。


    她知道,父王不允是因為紅鶴族和寒鴉族的恩怨,更是源於幾百萬年前的那場大戰,紅鶴族失去了統治蓬萊島的大權。


    而這一切,紅梅覺得不是寒鴉族的錯,也不是紅鶴族的錯,而是樂音的錯,是她多管閑事,是她出手幫助寒鴉族,是她讓紅鶴族失去了統治蓬萊島的大權。紅鶴族和寒鴉族之所以關係不好,都是因為樂音。


    所以,胥煬傳信紅鶴族,即便她父王也不願沾染此事,她還是偷偷帶了親信,前往北澤,想要討伐容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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