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容初與辰生談及綠瑤之事時,北澤南邊傳來一陣陣聲響。


    燁修側耳傾聽了片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冷笑道:“她來了!”。


    容初心知肚明燁修口中的“她”是誰,聞言,笑著看向燁修道:“當年你痛失這麽多子民!”。


    “全拜她所賜!”


    “原以為宜翊和宜妤將她帶迴招搖台的石頭崖,她能改過自新!”


    燁修聽見容初的話,不以為意的笑了一聲,隨即帶著幾分散漫道:“以此可見啊,招搖台的神智並不能教導這天地間的所有生靈!”。


    聞言,一旁的晗恆笑了笑,隨即道:“你這話可就錯了!”。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


    聞言,從良也跟著附和道:“這旱玉死性不改,可怨不得宜翊和宜妤兩位神智沒教導好!”。


    “這旱玉本就反骨,難以教導!”


    燁修聽著從良等的話,搖了搖頭,帶著幾分不悅道:“若是宜翊和宜妤對旱玉嚴苛一些,讓她心生畏懼,想來她也不至於這般膽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


    聞言,容初看向默不作聲的滄泊,見他眼眸清麗,看向北澤南側,她伸手捏了捏滄泊握著自己的手,“滄泊!”。


    滄泊聽見容初喊自己,收迴視線,低眉看向容初,麵露淺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晗恆瞧著容初和滄泊倆親密無間的模樣,笑著打趣道:“你們倆即便情深義重,也不至於這般親昵!”。


    “讓我們瞧見少不了是要眼紅的!”


    聞言,容初不禁好笑的瞪了晗恆一眼,隨即趴進滄泊的懷裏,悶聲而語氣輕快道:“滄泊!師伯嘲笑我們!”。


    滄泊笑了笑,摸了摸容初的頭,不以為意的道:“玄秦造化神兩世都不曾有過愛人!想來,是不懂情緣相親之事的!”。


    晗恆聞言,不禁瞪了滄泊一眼,隨即偏頭不看兩人,看向匆匆而來的紅狐族。


    不過片刻間,紅狐族的生靈麵露警惕,將容初等圍困住。


    容初看著將她們包圍起來的紅狐族生靈,笑著看向一處,不過片刻,旱玉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


    旱玉一襲緋色羅裙,整個人一如往常一般嬌媚明豔,窈窕的身姿,輕佻的動作,令人瞧見不禁遐想不已。


    “容初!”


    “你可真是好命!”


    旱玉看著與滄泊並肩而立,被滄泊緊握著手的容初,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道。


    容初對上旱玉那不屑的眼眸,笑了笑,“嗯!我也覺得自己好命!”。


    話落,旱玉不禁眼眸中閃過幾分冷意,隨即看向一旁的滄泊,他正將容初護在身旁,一副警惕的模樣看著自己,她突然嫉妒不已,語氣冷硬道:“水神怕是不曾見過這個女人的虛偽,才會這般維護她吧!”。


    滄泊似乎並沒有聽見旱玉的話,並不理會她,而是握緊容初的手,湊近她耳邊道:“速戰速決?”。


    聞言,容初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有些舊賬要與她算一算!”。


    容初話剛落下,一旁的晗恆突然笑了一聲,隨即甩了甩衣袖,捋了捋衣擺,盤腿坐了下來。


    燁修瞧著晗恆居然神色悠閑的坐了下來,不禁麵露幾分驚訝。


    “你這是做什麽?”


    晗恆笑了笑,指了指容初道:“她要與旱玉算恩怨,左右無聊,不如坐下來歇一會兒!”。


    從良聽見晗恆話,不禁覺得好笑,但瞧著容初一臉淺笑,也跟著坐了下來,隨後還朝一旁的辰生道:“折騰了許久,不如坐下來歇會兒!”。


    聞言,辰生看向容初,見她一臉平靜,眼眸中流露出幾分灑脫,收迴視線,朝從良點了點,跟著坐了下來。


    燁修瞧著從良等都坐了下來,哼了一聲,也跟著坐了下來。


    容初瞧著從良等的動作,不禁好笑的看向滄泊道:“方才好一番折騰,不如你也坐下歇息會兒?”。


    滄泊搖了搖頭。


    一旁的旱玉瞧著晗恆等的動作,見他們齊齊坐在了地上,姿態悠閑的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不禁氣憤不已。


    “你們——”


    容初瞧著旱玉氣憤不已的模樣,突然笑著道:“你不是說我好命嘛?如今他們坐下來休息!自然不管我了!”。


    “我倆便單獨的好好捋一捋我們之間的恩怨!”


    “你也不必擔心他們出手相助我!”


    旱玉聽著容初的話,眼眸中不禁流露出幾分驚訝,她沒想到容初居然這般坦然。


    “按理,你我同在萬丈淵相識!我也曾多次出手幫助你!卻沒想到你不禁不感恩,居然如此討厭我?為難我?”


    容初鬆了滄泊的手,走近旱玉,帶著幾分困惑的神色,問道。


    聞言,旱玉靜默了片刻,隨即,帶著幾分不悅道:“在萬丈淵,我不知事理!誤以為你是個良善之輩!”。


    “卻不曾想,萬丈淵內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你的算計!”


    容初笑了笑,“原來,你居然這般以為?”。


    旱玉冷眼看向容初,見她一臉平靜,不禁心生幾分怒火。一直以來,容初總是這般模樣,哪怕當時被困萬丈淵,汙穢之物侵蝕她的身心,她也是這般胸有成竹、坦然以對、問心無愧的模樣。


    “容初!”


    “你總是這樣!”


    “故作雲淡風輕,與世無爭的模樣!”


    旱玉冷著聲,咬著牙,語氣不悅的道:“從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聞言,容初看向旱玉,帶著幾分探究道:“我如何?”。


    旱玉被容初這麽一問,不禁愣住了神,是啊!容初她什麽也沒做,又什麽都做了。她遇事時雲淡風輕,不過是早有籌謀。她能得晗恆等協助,不過是她真誠待人。


    其實,旱玉知道,容初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不堪,那般虛偽自私,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嫉妒。嫉妒她的聰明,嫉妒她的善良。


    “幽蘭!”


    容初突然看向旱玉,語氣帶著幾分認真,“你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般討厭我,不是嗎?”。


    旱玉聽到容初喚自己“幽蘭”,不禁震驚的看向她。許久,她緩緩開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道:“你都知道了!”。


    容初點了點頭,“是!我一早就知道!”。


    “我知道,你是幽蘭的一部分神識幻化的!”


    “也是我,告訴宜翊和宜妤,請他們親自教導你!”


    “卻終究沒能渡化你的戾氣,渡化你心底的不甘!”


    旱玉聽著容初的話,突然低眉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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