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是個沒太多心眼的,或者是她沒能抵抗容初嬌噌的撒嬌,又或者她是甘願被容初哄騙。


    滄泊迴到浮山殿,便看著陪著容初下棋的月禾,她一臉溫柔和寵溺,瞧著月禾那模樣,滄泊不禁在腦海中幻化出另一張臉,另一番模樣。


    “滄泊!”


    容初見滄泊立在殿門口,正抬眼看向她和月禾,麵露幾分奇怪的神色,忙朝他招手,隨即道:“你瞧!月禾好厲害!棋局很穩呢!”。


    聞言,滄泊迴過神,朝容初走近,看著神色認真看著棋局的月禾,他也看向棋局。


    容初的棋局劍走偏鋒,下的很是淩亂,而月禾的棋局看著中規中矩,卻暗藏玄機。


    滄泊看著棋局,心下不禁對麵前的月禾有了幾分新認識,想來這月禾雖然年紀不大,怕也不是個簡單的,城府極深。


    容初見滄泊立在自己麵前,忙伸手將他拽著坐下,隨即將手裏的棋子遞給滄泊,笑意道:“你幫我!”。


    對上容初清明的眼眸,滄泊點了點頭,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月禾看著滄泊落下的那枚棋子,神色不禁有了幾分變化,仔細觀察,她眼眸裏閃過幾分不安。


    容初坐在一旁,看著滄泊和月禾一來一往的下著,暗中觀察月禾的神色,隻見她平靜的眼眸中漸漸染上了焦慮不安。


    瞧著她這番模樣,容初暗笑了一聲,隨即伸手握住了滄泊的一隻手,手指在他手中勾勒了幾筆。


    滄泊感受到手掌心的溫度,下棋的速度不禁慢了些,等待的空隙間,他偏頭看向容初,見她眼裏的狡黠,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額頭,寵溺一笑。


    不過半盞茶,棋局定。


    容初看著棋盤上的棋局,不禁心生幾分漣漪。滄泊是接著她的棋局下的,一如她的棋勢劍走偏鋒,而月禾,她的棋局一直是平淡無奇,卻暗藏淩厲。


    “月禾仙,棋藝很是精湛!”


    滄泊看著棋局上被白玉子圍困的無路可走的黑玉子,笑了笑道。


    白玉子散落四周,卻或鬆或緊的將黑子困頓了。黑玉子每露一處,白玉子都堪堪擋住了。


    若說輸贏,白玉子占了落子的後,堪堪最後一顆白玉子擋住了黑玉子。這是一場平局。


    月禾抬眼看著棋盤上的棋局,眼眸閃過幾分忐忑,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她沒有這般無知,在好個細微之處,白玉子做了無用之功,這是滄泊故意為之。


    “水神!”


    “這是何意?”


    月禾迎上滄泊的視線,麵露幾分不悅的看向他問道。


    滄泊笑了笑,抬眼看向容初,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道:“不過是一局棋,輸贏無所謂!”。


    聞言,容初笑了笑,帶著幾分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這局棋,我和月禾仙下了賭注的!”。


    滄泊笑著點了點頭,“那賭注是什麽?”。


    聞言,月禾接話道:“若是我贏了,我便就此離開,誰也不能阻攔!若是我輸了,便歸順容初神!”。


    滄泊聞言,不禁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容初的頭道:“你何時這般沒出息了?要靠一局棋讓人誠服?”。


    容初訕訕一笑,吐了吐舌頭,“靠棋局收服人心,也是我的魅力好不好!”。


    月禾聽著容初的話,斟酌了一番開口道:“不如,我和容初神再來一局?再定輸贏?”。


    容初聞言,不禁麵露痛苦之色,搖了搖頭道:“下棋傷神!我大傷未愈!如今難受的緊!”。


    滄泊見容初麵露痛苦之色,忙伸手攬住她的身子,麵露緊張道:“很難受?我帶你去休息!”。話落,便抱著容初迴了內殿。


    看著滄泊和容初離開,月禾定眼看著麵前的棋局。無論滄泊是否故意為之,他的目的是不讓自己輸,難道?滄泊並不希望自己歸順與容初?


    滄泊抱著容初迴到內殿,剛將她放在床上,容初便一臉淺笑著道:“探查的怎麽樣?”。


    滄泊見她一臉平靜,半分沒有方才的痛苦之色,不禁鬆了口氣,寵溺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真是嚇死我了!”。


    話落,便坐在床前,看著容初道:“如你猜測!那一池塘的荷花雖然是百年前來到牛首山的!但那月禾卻並不是這荷塘裏孕育而來的!”。


    “那片荷塘,隻是一個障眼法!”


    容初點了點頭,“看來,是有生靈故意將她送到牛首山,送到我們麵前來的!”。


    “隻是不知道,這月禾自己是否知道自己做了一枚棋子!或者說是否甘願做一枚棋子!”


    滄泊思慮了一番,隨即伸手揉了揉容初的頭,帶著幾分擔憂道:“這些事,我們慢慢探查,你今日勞累了一番,快些休息一下!”。


    容初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幾分嬌蠻道:“你陪我!”。


    聞言,滄泊笑了笑,脫了外衫跟著上了床,陪著容初休息。


    外殿。


    月禾見滄泊許久也未曾出內殿,殿內更是一片安靜,她慢慢起身,收了棋局,出了正殿。


    令月正坐在殿外的神木下,神情呆滯的看著麵前的一杯茶水,陷入沉思。月禾走近她身邊,在她對麵坐了下來,隨即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水。


    聽著聲響,令月抬眼看向月禾。見月禾一臉平靜,對自己熟視無睹的模樣,不禁心生幾分憤怒。


    她來這浮山殿幾日了,滄泊命令不允許她進正殿,育沛等也對自己愛搭不理的。匪匪雖然與自己同住一處,但匪匪一門心思都在阿福身上,鮮少與她玩鬧說話。


    如今,法術氣運都不如自己的月禾來了浮山殿,不禁被容初認作座上賓,更是自由出入正殿。


    “月禾!”


    突然,育沛端著一碟點心從廚殿走來,一臉笑意的朝月禾招手。


    “快嚐嚐!我新做的!”,育沛將手裏的點心遞給月禾,笑著道。


    看著育沛手裏的點心,月禾本想拒絕的,畢竟她並不愛吃點心。但看著他臉上的一片黑乎乎,她扯出一抹淺笑,伸手接了過去,“謝謝!”。


    育沛見月禾接了點心,不禁欣喜萬分,一臉期待的看向她。


    月禾在育沛的注視下,慢慢將點心送入口中,入口的清甜,讓她不禁有些意外。


    “好吃嘛?”,育沛見月禾麵色平靜,沒什麽表情變化,不禁著急問道。


    看著育沛那期盼的眼神,月禾點了點頭。


    令月看著兩人對自己熟視無睹的模樣,不禁越發氣憤,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矮桌上,隨即轉身往東偏殿去。


    月禾看著令月離開的背影,帶著幾分冷冽,不禁皺起眉頭。


    “別理她!”


    育沛看著月禾輕皺眉頭,忙解釋道:“你在這多住幾日,便明白她性子就是這樣!別理她就好!”。


    話落,育沛坐到方才令月坐的位置,帶著幾分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今日在牛首山之事!還望你能原諒我的魯莽!”。


    月禾聞言,放下手中的點心。默不作聲的端起茶水,輕呡了一口,隨即看向育沛道:“不說這魯莽!我如今是心甘情願跟著容初神!”。


    聞言,育沛不禁麵露震驚的看向月禾,他做點心的功夫,發生了什麽?怎麽這月禾就心甘情願跟著容初了?


    看著轉身離開的月禾,育沛忙道:“月禾!點心!你不多吃點?”。


    月禾擺了擺手,頭也不迴的往西偏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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