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鳶自打傷了宓嬋,離了玉盤山,便又迴了中海盡頭。


    看著氣運籠罩的中海盡頭,裏麵隱隱泛著微弱的光芒,他站了許久,靜默不語。


    一襲黑衣,紅發張揚。


    微風拂過,卷起他的衣擺,紅發也跟著飄飄蕩蕩。


    “鳶兒!”


    “若這一切能成就你!”


    “雲天族的眾生靈如此又算的了什麽呢?”


    雲鳶看著磅礴的氣運下,泛著的微弱光芒,突然腦海中浮現了父親的聲音。


    七百萬年前,他父親以雲天族所有生靈斷絕根本為祭,為他逆轉天命,毀了雲天族的本體,助他脫離雲天族,化身成鳳仙嶺的鳳仙花,並跟隨造化神修行。


    雲天族的生靈本是是鳥類,得天獨厚享有中海盡頭綿綿不絕的氣運,得以修行,成為神鳥。


    白羽紅嘴,是他們最明豔的象征。尤其的白羽,被稱之為天羽。每一個雲天族的生靈身上的天羽都連接了他本體的命脈,是自己最根本的保護。


    雲天族得天獨厚,卻也遭遇天命的虧欠。雲天族的生靈,若是曆劫成神,那麽一定會應劫而亡。


    “鳶兒!”


    “為父做這些,不僅僅是因為你是我的孩兒,更是因為你是天命所賜的能改變雲天族氣運的!”


    “你一定一定要記得!”


    “一定要拜習在造化神名下!”


    ……


    雲鳶看著那微弱的光芒,慢慢走近,隨即伸手摸了摸。


    “天子!您終於迴來了?”,一道虛弱不堪的聲音緩緩響起,那聲音雖然輕緩,卻帶著難以抑製的欣喜、喟歎。


    雲鳶點了點頭。


    “雲天族有救了!”,那聲音帶著顫抖激動道。


    雲鳶聞言,看向茫茫氣運中,隱隱泛著的微弱光芒,他突然心生幾分悲涼和滄桑之意。


    雲鳶看了許久,才施展法術,又離開了中海盡頭。


    浮山殿。


    容初正與滄泊下著棋,見化水走近殿內,滄泊忙笑道:“去拿一壺笑紅顏來!”。


    化水點了點頭,一溜煙去了沉浮池岸邊的酒窖,提了一壺笑紅顏出來。看著容初和滄泊在棋盤上你來我往,便立在一旁替兩人斟酒。


    容初聞著笑紅顏的香味,不禁麵露歡喜,伸手喝了一杯,入口的濃厚香味,讓她一時間貪戀不已。


    “阿容!”


    滄泊見容初喝了一杯笑紅顏後,臉色也跟著染上了胭脂色,見她再伸手去接化水斟的一杯酒,笑著攔住了她:“這是烈酒!”。


    容初搖了搖頭,推開滄泊攔著自己的手,不以為意道:“我知道!我如今還沒沒醉呢!”。


    滄泊見容初笑靨如花的這般模樣,也跟著笑了笑,撤了手,端起一杯酒,慢慢喝了起來。


    滄泊看著容初又喝了一杯笑紅顏後,臉上的胭脂色越發的明豔,他朝化水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阿容!”


    見容初有些醉醺醺,滄泊忙一個轉身坐在了容初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裏,不讓她摔倒。


    “滄泊!”


    “我沒事!”


    “再來一杯!”


    容初笑著推開滄泊,拿著空了的酒杯,指了指桌上的那壺笑紅顏道。


    滄泊瞧著容初那般醉的模樣,笑著伸手拿走了手裏的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容初見滄泊不讓自己再喝,鬱悶的撅著嘴,美眸如水的朝他瞪去。


    滄泊見容初這般模樣,伸手摸了摸她染上胭脂色的臉,又低頭吻了吻她撅起來的嘴,笑歎道:“阿容!你醉了!”。


    容初仰著頭,迷離的看向滄泊,見他一臉溫柔淺笑,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搖了搖頭,“我沒有醉!”。


    滄泊聞言,笑了笑。摸了摸她明豔的臉頰,溫暖光滑,如上好的暖玉,讓他不禁有些愛不釋手。


    看著她迷離的眼神,眉目似蹙非蹙,紅唇飽滿,聽著她嘴裏小聲嘟囔,語氣嬌俏,他不禁心神一晃,被她蠱惑了。


    “夫君!”


    容初見自己說了許久,滄泊也不給自己倒酒,心下一橫,攬住他脖頸的手不禁用力,借力將自己的臉湊到了滄泊麵前,唿吸輕灑在他的臉龐上,聲音帶著幾分嬌媚蠱惑道:“我還想喝!”。


    滄泊輕易可聞見自己心跳突然因著容初的靠近而加速跳動,又聽著她語氣嬌媚的跟自己撒嬌,一時間,根本難以招架。


    “夫君!”


    容初見滄泊白皙的臉上慢慢染上紅暈,心中笑歎了一聲,隨即又嬌媚的喊了一句,伸手還緩緩的纏繞在他的脖頸上,似有似無的撩撥著他。


    “阿容!”


    滄泊感受到自己身上湧起的燥熱,伸手拽住容初在自己脖頸間遊走的手,極盡克製道:“你醉了!”。


    “我帶你去休息!”


    話落,滄泊便抱著容初往內殿去。


    容初見自己撒嬌都不頂用,不禁麵露幾分氣餒,窩在滄泊懷裏,哼唧了幾聲,便埋頭躲進了他懷裏。


    滄泊見容初生氣,笑著將她放在床上,隻見她一溜煙的拿著被子裹住自己,滾到了床帳裏麵。


    滄泊好笑的伸手將她拽了迴來,柔著聲音哄著道:“阿容!”。


    容初悶頭不語,不理會滄泊。


    滄泊扶了扶額頭,帶著幾分寵溺,脫了鞋,也跟著上了床,將容初又滾到了床裏麵,伸手將她拽了迴來,抱在了懷裏。


    隨即,輕哄道:“阿容!乖!”。


    “一會兒我給你做你愛吃的芙蓉糕,魚生,海棠醉魚……”


    容初聞言,哼了一句,便任由滄泊抱著自己,不再掙紮了。


    滄泊見容初這般可愛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看著她緊閉雙眼,睫毛彎彎,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


    容初感受到眼眸上的溫暖,不禁撲閃睫毛,讓它故意抓撓滄泊的指腹。


    滄泊見容初這般調皮,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即緩緩起身,趴在她身上,笑歎道:“阿容!你怎麽能這般得我心意呢?”。


    容初聞言,睜開眼看向滄泊,見他看向自己時,眼眸如星辰般閃爍。如玉甚雪的臉上沾染溫柔淺笑,眉眼間有化不開的欣喜之意。


    “滄泊!”


    她突然心生歡喜,伸手勾住滄泊的脖子,仰頭吻上了他,隨即慢慢伸手解了他腰間的玉帶。


    “樂兒!”


    “樂兒!這是為師送給你的海棠榮華服,若有雷劫,這裏麵的天羽錦可護你周全!”


    “師父!”


    “師父——”


    一場歡愉,打斷了滄泊為容初做吃食的計劃,看著窗外的天色,便攬著她相眠。不過睡了半個時辰,懷裏的容初突然緊皺眉頭,嘴裏大喊著“師父”,他忙伸手將她搖醒,“阿容!”。


    容初慢慢轉醒,看著滄泊麵露擔憂的模樣,定了定神,隨即輕歎了口氣道:“我沒事!”。


    滄泊看著容初,見她一直緊皺眉頭,不禁心生幾分心疼,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汗水,溫柔道:“還睡嗎?”。


    容初搖了搖頭,對上滄泊心疼的眼眸,扯出一抹淺笑道:“我想吃你做的芙蓉糕!”。


    滄泊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將她抱起,為她仔細穿戴好。才拉著她一塊出了內殿,來到了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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