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與滄泊吃飽喝足,便聽到化水說宜翊來了。滄泊見容初慵懶的躺靠在椅子上,笑著伸手將她撈進懷裏,任由她趴臥在自己身上。


    容初瞧著滄泊那小心思,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臉,打趣道:“你也太愛吃醋了吧!”。


    滄泊聞言,好笑道:“你以為我是吃醋了?你不覺得我抱著你比躺在椅背上舒服嗎?”。


    容初不戳破他的小心思,淺笑著應和道:“當然是你抱著舒服!”。話落,便伸手推了推滄泊,“我倆這般實在是不像話!”。


    滄泊順著她的力道,鬆了手,任由她站起身,見她坐迴原來的凳子上,忙又伸手拽住她,“坐我旁邊!”。


    容初笑了笑,順從的坐在了他身側,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但茶足飯飽後,她又有些瞌睡,便一手撐著桌子,慵懶的靠著。


    宜翊走進殿內,便見容初一襲緋色羅裙,坐在桌前昏昏欲睡的撐著頭,麵露幾分驚訝的道:“容初!你複原了啊!”。


    容初聞言,慵懶的抬頭看向他,隨即點了點頭。又抬了抬下巴,淺笑著道:“坐吧!”。


    宜翊坐下身,看著一桌的殘羹冷炙,笑歎道:“用膳也不喊我一聲,我可是也饞水神的手藝!”。


    滄泊聞言,抬眼看向宜翊,笑著道:“昨日喝了我親手釀的笑紅顏,今日還惦記著吃我做的飯食,這就過分了啊!”。


    宜翊瞧著滄泊那小氣的模樣,看向容初,見她昏昏沉沉的模樣,伸手推了推她道:“容初!你怎麽會嫁了一個這般小氣的!”。


    容初狐疑的看了一眼宜翊,帶著幾分嬌蠻道:“當著我的麵說我夫君的壞話,這不好吧!”。


    宜翊聞言,瞪了一眼容初,“果然女兒家外向,你可別忘了,你可是出自招搖台的!按照輩分,我還得喊你一聲師姐呢!”。


    滄泊看著容初那嬌蠻的模樣,笑著伸手將她摟在懷裏,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


    宜翊瞧著兩人不顧他在場,這般親密不見外的模樣,笑歎了口氣,看向滄泊道:“想來,昨夜你光顧著沉醉美人在懷,將我拜托你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了!”。


    滄泊聞言,白皙的臉上染上幾分紅暈,輕咳了一聲道:“你如今問阿容她不是一樣的嘛?”。


    宜翊瞪了一眼滄泊,看著闔眼淺睡的容初道:“她這般,我要如何問?”。


    滄泊笑了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容初的臉,“阿容!那隻蠱蟲呢?”。


    容初聞言,輕哼了一聲,皺了皺眉頭,暗中施展法術,片刻間,桌上便出現了一隻黑色的陶罐。


    滄泊和宜翊看向那黑色的陶罐,能聽見裏麵傳來蠱蟲一陣陣抓撓罐壁的聲音。


    “容初!沉玉是因為噬心蠱嘛?”,宜翊看著容初閉眼淺睡,斟酌著開口道。


    容初輕應了一聲,隨即迷離的睜開眼道:“你等我半日,入夜我跟你一塊去招搖台!”。


    “如今,你讓我睡一會兒!”


    話落,容初便伸手摟住滄泊的脖頸,往他懷裏鑽了鑽,意思不言而喻。


    滄泊笑了笑,伸手將她抱起,抬步走進內殿。又為她褪去外衫,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上床,蓋好被褥。


    安頓好容初,滄泊才轉身出了內殿,看著依舊坐在桌前拿著那黑色陶罐仔細端看的宜翊,笑了笑,“下棋?”。


    宜翊聞言,放下手裏的陶罐,笑著點了點頭。


    化水忙為兩人擺了棋盤,隨即退到一旁,看著棋盤上的你來我往,棋局變幻。


    直到日落西山,容初才悠悠轉醒,透過床帳,看向窗外的霞光漫天,她不禁心情舒暢的起身,挑開床帳,走到窗前,抬頭看向五彩斑斕的天空。


    “阿容!”


    滄泊算計著時間,與宜翊下完最後一局棋便轉身進了內殿。他看著赤足立在窗前的容初,走近她身後,輕輕的從背後抱住她,下巴輕抵她的肩頭,輕喚道。


    容初聞言,笑著偏頭看向滄泊,隨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可跟我一塊去?”。


    滄泊點了點頭,隨即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將她放在床上,親手為她穿戴衣物,隨即吻了吻她道:“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


    “我打算將綠瑤也帶去招搖台,順道去一趟萬丈淵,將她放出來!”,容初看著銅鏡裏為自己梳妝的滄泊,麵色認真道。


    “也好!”


    “自那日你拚盡最後一口氣將她從雲鳶手裏救出來,她的心結似乎解開了幾分!”


    “想來,她不至於再像從前那般視你為死敵了!”,滄泊點了點頭道。


    “阿容!”


    滄泊突然停了手裏的動作,湊近容初,與她臉頰相觸,眼眸閃過一分躲閃,帶著幾分探究道:“雲鳶是寒武嘛?”。


    容初不錯過滄泊眼裏閃過的躲閃,體會到他的心有不安,她轉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溫柔的道:“他是,也不是!”。


    滄泊聞言,不禁麵露疑惑。


    容初伸手將滄泊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握住他的手,看著他道:“你沒有猜錯,寒武本是出自雲天族,他和所有雲天族的生靈一樣,進階神品後,便會曆劫而亡。”


    “寒武生來亦正亦邪,他的父親害怕正不壓邪,便尋了法子斷了他的本體,又將他安置在了琅琊台的鳳仙嶺!拜造化神為師!”。


    “寒武依靠自身的努力在鳳仙嶺修了仙品!本體也變成了一株鳳仙花!”


    “可是,他終究是雲天族的生靈,他最根本的靈識裏依舊流淌著雲天族的血脈!”


    “無論他變成如何模樣,他依舊是無法擺脫雲天族的規矩!”


    “所以,當年他曆劫成神時,你也用了置換術,換去了他的天劫?”,滄泊突然麵露幾分震驚的看向容初問道。


    容初看著滄泊,見他眼裏有震撼,也有幾分嫉妒,斟酌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在此之前,我是不知道的!後來,寒武繼任造化神之位,我才從他父親口中得知的!”


    “他的天劫是我,他的命數裏曆姻緣劫而亡!”


    “可我知道,他繼任了造化神之位後,他的生死關係到了天地所有的生靈。所以,我在他父親的協助下,用了置換術,換去了他的天劫!”


    滄泊聞言,愣神看向容初,見她說起這些往事時,一臉平靜。他伸手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阿容!我突然痛恨神智將你教導的這般仁愛大義!”。


    容初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其實不是我仁愛大義,而是我被寒武的父親欺騙了!”。


    滄泊聞言,不禁麵露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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