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沛搬了一缸酒迴到殿內,便看著殿內一片熱鬧。滄泊依舊躺靠在榻上,拿著容初的神子端看。從良、辰生、晗恆和燁修圍坐在桌前,搶奪著辰生的那壺桃花釀。


    晗恆一襲金色的錦衣,燁修一身黑衣常服。抬眼望去,幾人都是風流之輩,容貌俊美,氣質風雅。


    見著育沛搬著一缸酒進來,辰生忙從燁修手裏將空了的酒壺搶了迴來,笑著道:“滄泊釀的笑紅顏來了!”。


    燁修聞言,不禁麵露好笑的看向育沛道:“笑紅顏,這聽名字就知道不是烈酒!”。


    育沛搖了搖頭道:“這是水神親手釀的!加了一分海棠花,一分梨花,一分芙蓉花和七分酒燒!”。


    “如此看來,算是烈酒了!”,晗恆伸手接過育沛倒的一杯酒,笑著道。


    育沛聞言,點了點頭。


    滄泊躺在一旁,聽著幾人的對話,低眉看向手裏的身子,想起大婚那日的合歡酒就是笑紅顏,容初不過喝了兩杯便醉倒了。而他,也因著容初而醉倒了。


    果然,笑紅顏是烈酒!醉人心!


    育沛看著不過喝了一輪,除卻辰生一人,從良等幾個都已經有了醉意,趴睡在了桌上。


    “果然是烈酒!”,辰生看著從良、燁修和晗恆,笑著道。


    “育沛!再給我滿上!”


    “這般好酒!怕是出了這浮山殿,再也喝不到了!”


    “我得多喝一些!”


    育沛聞言,又為辰生斟了一杯。他剛放下酒勺,便見辰生不知從何處拿出幾個酒壺,指著道:“都給我裝滿!”。


    育沛麵露幾分為難,轉頭看向滄泊,見他神色平靜,看著容初的神子發呆。斟酌了一番,給辰生的那幾個酒壺打滿。


    從良抬頭便看著擺在桌上的幾個酒壺,好笑道:“你這過分了啊!吃不了還兜著走!”。


    燁修聞言,也抬頭看向桌上的酒壺,醉醺醺的道:“沒品了啊!沒風度了啊!”。


    辰生笑了笑,眼眸中也染了醉意,“你們這是嫉妒我!嫉妒我帶了酒壺!”。


    “切!”


    育沛立在一旁,聽著辰生等醉醺醺的話,不禁好笑。抬眼看向滄泊,不知他何時坐起了身,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桌前昏昏欲睡的幾人。


    “將他們送去偏殿休息吧!”


    育沛聞言,招唿立在殿外與鳴火閑聊的化水,扶著辰生等去了偏殿休息。


    育沛再迴到殿內,滄泊正自顧自的斟酒暢飲。他忙道:“水神!您的身子要緊!”。


    滄泊笑了笑,“不過是些小傷!無妨!”。


    育沛點了點頭,隨即恭敬的立在一旁。


    滄泊喝了幾杯,不禁也有了醉意,抬眼看向育沛,見他一臉困惑的模樣,笑著道:“你想問什麽?”。


    育沛聞言,帶著幾分斟酌道:“水神!您請幾位古神來浮山殿,不僅僅是為了喝酒吧!”。


    滄泊笑了笑,“當然不是!本神釀的笑紅顏可是名貴的緊!請他們喝了,自然是要幫忙辦事情的!”。


    話落,他朝育沛又笑著道:“仔細盯著他們,別讓他們偷跑走了!”。


    育沛好笑的點了點頭,“屬下一定不讓幾位古神離開偏殿半步的!”。


    滄泊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朝育沛擺了擺手,自己則轉身進了內殿,又去了沉浮池。


    看著沉浮池水霧朦朧,滄泊似乎瞧見了容初的身影。他晃了晃神,褪了外衫,緩緩下了水。


    岸邊海棠花迎著朦朧水霧開的繁茂,花影婆娑映在沉浮池的池水中。


    “阿容!”


    滄泊看著握在掌心的神子,眼眸中破碎出一片濕潤,滴落在神子上。突然間,那神子破散了開,隨風而起,一陣海棠花瓣飄出。


    “阿容!”


    滄泊看著在麵前旋轉飄動的海棠花瓣,麵露期冀,大喊道。


    海棠花旋轉飄動了許久,隨即齊齊向滄泊而去,纏繞在他身側,隨風翩翩飄舞。


    滄泊突然一笑,幻化成真身,在水中騰空飛起。那海棠花瓣似乎有靈識,繞著滄泊的龍身飄轉,最後覆在了他的龍鱗上。


    滄泊見著那海棠花悉數落在了自己的龍鱗上,笑著幻迴了人形,躺迴了水中。


    “阿容!”


    容初躺在滄泊的神識境域內,聽著滄泊的唿喚,巧笑一聲,嬌俏的應和道:“滄泊!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


    滄泊聞言,笑了笑,卻搖了搖頭道:“你不在我身邊,不看著我!我照顧不好自己!”。


    “阿容!你還是快些修了人形,日夜陪著我,看顧著我!”


    容初聽著滄泊那嬌蠻的話,笑著在他的神識境域內翻了個身,打趣道:“你若不乖一些!我就跟水封相好了!”。


    聞言,一旁的水封忙瞪了一眼容初,眼神裏滿是哀怨。


    滄泊突然一噎,隨即帶著委屈道:“阿容!”。


    容初聽著滄泊那委屈的聲音,心下滿是心疼,笑著哄道:“我是開玩笑的!我隻要你!也隻喜歡你!”。


    滄泊聞言,瞬間心情大好,笑著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


    容初點了點頭,隨即朝一旁的水封看去,示意他說話。水封點了點頭,隨即和滄泊聊了起來。


    滄泊聽著水封不斷的找話題,與自己東扯西扯,不禁心生煩悶。但水封看著早已昏睡過去的容初,隻得硬著頭皮和滄泊聊天。


    “阿容!”


    “阿容!”


    滄泊突然心生恐慌的感應到神識境域裏昏睡的容初,著急的道:“阿容!你怎麽了?”。


    水封聽著滄泊那焦急的聲音,按照容初方才囑咐他的說辭,道:“容初神如今還在複原神識,睡著了!”。


    “當真?”


    水封聽著滄泊那懷疑的語氣,點了點頭道:“真的!她方才還囑咐我要您好好修複自己的身子!”。


    “若是您的身子好了,神識穩固,氣運充沛!她便可以借助您的神識境域加快修複!”


    “便能早日修成人形,出來陪您!”


    滄泊聞言,笑著點了點頭。


    因著水封的一席話,又知曉容初待在自己的神識境域內,滄泊不禁一掃心情鬱悶。又化身成本體,龍身在沉浮池裏遊蕩。


    他龍尾掃過岸邊的一樹海棠花,一瞬間,花瓣飄落,沾染在了他的龍身上。他又潛入水中,海棠花瓣便漂浮在水麵。迎著皎潔月色,一池海棠花瓣隨水波搖晃,染上了無限的旖旎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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