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泊和容初出了地宮,見已是日薄西山,便直接離開了重華殿,一路往東,入夜時分才到忘川河。


    滄泊和容初徑直上了浮山,便見著化水和育沛一臉欣喜的立在那,見著兩人飄身而至,忙作揖行禮道:“恭喜水神!恭喜容初神!”。


    容初聞言,不禁笑著點了點頭。她知道化水和育沛所說的恭喜之意,這是賀他倆一千年前的大婚。


    滄泊聞言,笑著擺了擺手道:“承了你們一句恭喜!”。隨即,從懷裏掏出兩顆藥丸模樣的東西,遞給他們。


    化水和育沛忙伸手接了過去,看著手裏的一顆藥丸,泛著濃濃的水術氣運。化水不禁驚奇的問道道:“這是水生丸?”。


    滄泊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愛不釋手、麵露欣喜仔細的捧著水生丸觀看的化水和育沛,揉了揉額頭,帶著幾分好笑道:“快去將它煉化修行吧!”。


    “是!”,聞言,育沛曖昧的看了一眼滄泊,隨即拉著還沉浸在水生丸裏的化水,一溜煙的走了。


    瞧著育沛和化水離開,滄泊拉著容初的手,笑著道:“一路風塵仆仆!我們快些進去休息吧!”。


    容初聞言,點了點頭。


    容初抬步走進殿內,便被四周的紅豔豔晃了眼,不禁立在那細細打量著。滄泊一臉溫柔的伸手從背後擁抱著容初,湊到她耳邊,笑著道:“阿容!你可喜歡?”。


    看著容初出神,滄泊下巴輕抵在她肩上,語氣溫柔的道:“雖然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一千年前也在姻緣樹上結了紅繩和姻緣結!但我總覺得還缺了大婚的儀式!終歸是不算圓滿的!”。


    容初迴過神,看向四周的陳設,不禁麵露驚歎,每一處都精致周全,按著她的喜好布置的。比如桌前的一株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比如那紅燭上刻的碧波水紋和海棠花印,比如那桌上擺著的菜肴……


    “你何時準備的?”,容初從周圍的陳設中收迴視線,看著立在一旁,笑意淺淺的滄泊,問道。


    “一千年前!”,滄泊輕歎了口氣,帶著幾分遺憾道:“我本是打算在姻緣樹下締結了姻緣,便帶你迴來的!”。


    可是,那日月老告知阿樂的存在,容初悲痛不已。妖姬又告知阿樂的下落,他們便沒來得及迴忘川河,而是去了重華殿,再後來是下了地宮。在地宮裏他們每日都是闖陣度關卡,整整一千年。


    容初聞言,伸手迴抱著滄泊的腰,仰著頭看向他道:“原來不止我有準備,你也偷偷備下了驚喜!”。


    滄泊聞言,笑了笑道:“這叫心有靈犀!”。


    容初聞言,不置可否,趴在滄泊懷裏,靜靜的聽著他的唿吸和心跳,心下一片寧靜。對比容初的平靜,滄泊感受到胸前的溫軟,不禁心生蕩漾。


    “阿容!我帶你去沐浴!”


    容初聞言,白皙的臉頰不禁泛起了胭脂色。不等她迴答,滄泊已經伸手將她抱了起來,隨即腳步輕快的往內殿去,又穿過內殿來到了沉浮池。


    沉浮池水霧彌漫,岸邊海棠花開似錦,花姿瀟灑,皎潔的月色下,花影婆娑,微風拂過,映在池中搖曳生姿。


    滄泊將容初放下,一臉淺笑的摸了摸她的臉,隨即伸手解了她腰間的絲帶,褪去了她的外衫,卸下了珠釵,打散了她的發髻。


    容初看著滄泊有條不紊的為自己寬衣解帶,臉龐不禁火辣辣的,見著滄泊伸手解她裏麵的衣物,她忙伸手握緊了他的手,低眉帶著輕聲道:“我自己來!”。


    滄泊看著低眉紅著臉的容初,心生蕩漾,伸手將她拽進懷裏,湊近她的耳邊,輕聲低語。容初聞言,抬眼瞪向他,麵色也越發的紅。


    見著容初那模樣,滄泊笑了笑,隨即鬆了手,背對容初。


    容初見滄泊轉過身去,手忙腳亂的褪了剩下的衣物,一溜煙的下了沉浮池。聽著水聲,滄泊淺笑著轉身看去,見容初已經將自己埋在了水裏,不見了蹤跡,隻剩下一圈又一圈的微波水紋。


    “阿容!”


    容初躲在水裏,感受這池水的溫暖,不禁卸下了防備和緊張。因著岸邊的海棠花時常落在這沉浮池中,這池水也泛著清淺的海棠花香,容初不禁合眼享受。


    突然,容初感受似有什麽東西從她腳底而上,一圈圈的纏繞著她的身子,那感覺有些冰冷而光滑,她不禁抬眼看去。便見滄泊不知何時換成了真身,用龍身纏住了她。


    “滄泊!”


    容初瞧著攀上自己的滄泊,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這是她第二次見滄泊的真身,全身長著玉白色的龍鱗,泛著淺淺的光芒。龍頭上有一角,額間鑲嵌著一顆玉青色的明珠。


    滄泊低吟了一聲,隨即幻化了人形,伸手將她抱進懷裏,帶著幾分笑意道:“這會兒倒是不怕我了?”。


    容初聞言,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我還是覺得你的真身討人喜歡!”。


    “你就不怕我的真身傷著你?”


    滄泊好笑的道。他的真身布滿了龍鱗,這些鱗片看著泛著柔和的光芒,實則很是鋒利的。他方才幻化成真身纏繞她時,都是極其小心,害怕傷著她嬌嫩的身子。


    “你會傷著我嘛?”,容初聞言,笑著問道。


    滄泊麵露認真,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迴去喝合歡酒!”,容初見著滄泊一臉認真的模樣,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道。


    “好!”


    滄泊抱著容初上了岸,容初便看見放在一旁海棠樹下的喜服,她不禁笑著道:“這喜服可不是我做的!”。


    滄泊笑著為她穿上,笑著道:“這是用玉蠶絲裁剪的!”。


    容初聞言,低眉看向自己身上的喜服,上麵用金線繡著金邊的海棠花,用銀線繡著碧波水紋,細看去和她做的喜服沒什麽不一樣之處。


    滄泊見容初打量身上的喜服,笑著道:“果然我們是心有靈犀!”。


    容初聞言,笑著看向自顧自穿著喜服的滄泊。見他有條不紊的係著玉帶,容初好笑的道:“你這玉帶我看著眼熟啊!”。


    滄泊聞言,笑了笑,“這是你做的那套喜服的玉帶!”。


    容初麵露狐疑,“你這套喜服沒有做玉帶嗎?”。


    “做了!”


    “那怎麽不用?”


    “你做的更好!我更喜歡!”,滄泊對上容初的淺笑,神色認真的道。


    “你真是!”,容初笑了笑,隨即伸手為他撫平褶皺。


    “其實是這套喜服的玉帶方才掉在地上碎掉了!”,滄泊帶著幾分尷尬道。


    聞言,容初便看向一旁,便見一條玉帶碎落在一旁,她好笑的蹲下身,想要將它們悉數收起來。一旁的滄泊突然伸手將她拽起,隨即神色認真的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你是故意的!”,容初聞言,看向滄泊問道。


    滄泊點了點頭。


    容初突然覺得自己心間溢滿了幸福。她知道如今這套喜服是滄泊設計好,讓忘川河最好的織娘做的。織娘做的喜服很精致,寓意也是極好。但滄泊寧願摔碎織娘做的玉帶,也隻用她做的玉帶,不過是想要告訴她:別人再好!他隻要她一人!


    “阿容!你明白我的心意嗎?”,滄泊看著容初看著自己愣神,笑著問道。


    容初迴以淺笑,鄭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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