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積幹了一碗酒,開心的哈哈大笑。


    好久沒有這麽爽了。


    他和尉遲恭的關係還不錯。


    “陛下怎麽派你去天隱城,那裏以後可是前線戰爭的重要位置。


    以你的能力,兩萬人到極限了吧。”


    李積語氣中充滿沉重。


    講真的,如果真的有一天爆發大規模帝國戰爭,那麽天隱城很危險。


    那裏的地理位置太好,資源也太好。


    說句過分的話,那裏都可以當國都建設,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甚至於建設成一座人口兩百萬的城市都可以。


    兩百萬人口的城市,以那裏的土地肥沃程度,李積敢說,養兵十萬不是問題。


    尉遲恭同樣幹了一碗酒,嘿嘿笑道:“忠心啊,因為我的忠心無人能及。”


    尉遲恭承認自己能力有問題,但是他的忠心無人能及。


    “天隱城的各項資料已經被傳迴去,陛下不會放心其他人的。


    而且,固守城池,我還是可以的。”


    尉遲恭的聲音中充滿沉重。


    “陛下說了,這次來,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去,可能在迴長安都是老人。”


    李積的聽到一種落寞的聲音。


    大唐接下來將會開展以五年十年為計量單位的大發展。


    “如果中亞的對手真的衝過來,陛下說,我必須堅守在第一線,死活都不能讓天隱城易手。


    必須堅持一個月,一個月後,大唐如果沒有派出援兵,我可以投降。”


    李積點點頭,可以,不算過分。


    “我和陛下簽訂了血契盟書。”


    李積驚呆了,這就過分了吧。


    “陛下就那麽確定雙方會開戰?”


    李積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李二仿佛篤定會開戰,還是極其慘烈的戰爭。


    “五姓為首的世家不想去烏拉爾山那頭,他們想要中亞的利益,他們想要獨自建設一個帝國,一個超級帝國。”


    尉遲恭說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李積驚呆了。


    臥槽,你們五姓七望心思這麽野嗎?


    “是五姓七望全部嗎?他們野心這麽大。”


    尉遲恭點點頭。


    “有一部分勳貴也踏上了這條路,太原王氏和隴西李氏、趙郡李氏、滎陽鄭氏、一部分的清河崔氏,他們都做好了奮戰中亞的準備。


    同時,長安城內的一些還年輕的勳貴也都紛紛出來,他們覺得這是千載難逢的時代,他們要趁著自己有點實力去拚搏一次。”


    尉遲恭把來自長安城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李積隻覺得口幹舌燥。


    “怪不得他們在西域戰場瘋狂搏殺,怪不得總覺得世家兵力少了一部分。


    原來這群瘋子做好了一舉成龍的準備。”


    李積臉色有點蒼白,被嚇到了。


    “吸收薩珊波斯的營養,和另外一個帝國拚殺,不說打贏,隻要在巔峰帝國的壓力下和中亞各國融合為一體,那麽他們就能直接擁有一個不錯的國家,到時候就能合體出一個帝國。”


    李積眼神中閃爍精光,仿佛他已經看見了那群瘋子的操盤方式。


    “陛下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世家也分為兩派,以隴右蘇氏為首的隴右世家選擇翻過烏拉爾山,去另一邊發展,甚至於要遠遠逃離烏拉爾山,走高築牆,廣積糧的路。”


    李積覺得這條路不錯,可以試試,太原王氏他們選擇的進軍中亞太難了。


    兩者的難度就相當於一個地獄一個樂園。


    “其實這樣來看,說不上哪種好,不過陛下這是和太原王氏他們站到一起了。”


    李積摸著下巴,挑挑眉,剛才一番聊天,話裏麵那些勁爆內容已經讓他和尉遲恭酒醒了。


    喝酒醒酒的最好辦法就是多聊一些勁爆話題。


    嚇一嚇,酒就會醒。


    “站到一起就需要有共同的利益。


    該不會陛下要拿他們當探路卒子,他們拿陛下當十全大補包和兜底的終極boss吧。”


    李積覺得自己想的沒錯,兩人聯手,搞不好還真是這樣。


    尉遲恭咧嘴笑了。


    “我覺得也是這樣,雖然陛下沒說,但以陛下的性格,就算是自己沒機會對付阿拉伯,也要給自己後人留下信息,而且陛下現在正在調理身體,準備向著漢武帝學習。


    據說太子也開始養生,父子二人都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尉遲恭說了一個八卦。


    這個八卦很有意思,李積覺得八成是真的,以己度人,他自己都開始養生,都想多活幾十年,最好是三十年後自己還能繼續上戰場,苟命也是一條能名流千古的方法。


    就像太原王氏在兩晉時期的某位大佬,活了八十二歲的武廟七十二將,你敢想象。


    八十歲還能上戰場,照樣能打人,你服不服氣。


    李積覺得,自己八十歲要是能上戰場指揮,再給帝國獻上一場勝利,那自己下了戰場累死都值得,那多爽。


    為國征戰而死,比死在病榻上要強多了。


    不錯不錯,李積覺得這個死法挺好。


    到時候衝自己這麽對帝國忠心,一個配享受太廟是少不了的。


    尉遲恭看李積突然嘿嘿傻笑的樣子皺眉,這犢子是傻了。


    “老李,你這是瘋了?”


    尉遲恭疑惑的問道。


    然後一碗酒潑李積臉上,給他醒醒酒。


    李積一臉黑線,什麽玩意。


    “你有病吧。”


    拿紙把臉上的酒擦擦,李積破口大罵。


    “幹嘛往我臉上潑酒,你是有病嗎?”


    尉遲恭燦笑兩聲,我不是看你傻笑太惡心了嗎,這給你醒醒酒。


    臥槽你大爺。


    李積一臉鬱悶。


    “我隻是想到自己八十歲還能上戰場感覺爽而已。


    一場輝煌的勝利過後,自己就可以微笑死去,那場景,真美真舒坦。”


    李積不說還好,一說尉遲恭也興奮了。


    “確實是這樣,戰死沙場比病死床榻爽多了。”


    將軍,尤其是武瘋子,對於病死床榻實在有壓力。


    他們喜歡痛痛快快的死,隻有痛痛快快的死亡才能迎來新的未來。


    如果不能痛痛快快的死亡,那得多難受。


    想想自己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年,周圍人都嫌棄自己,自己手腳都不能動,說話都不利索,那得多難受,隻能等死的感覺,實在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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