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徐公望好似一隻經曆了暴曬之後的癩蛤蟆,連鼓起下巴氣囊這樣有趣的事兒都沒有了興致,死氣沉沉的慵懶在樹蔭下。


    隻不過徐公望是趴在桌子上的,仿佛掉了魂兒般。


    “師兄,怎麽無精打采的啊?”這時候大夢迴來,看到徐公望成了這般樣子,疑惑道。


    “啊,是大夢啊。”徐公望掐著自己的嗓子,費力的吐出這幾個字,好似這嗓子眼兒裏悶了個魚鰾,忽而一上一下,又似乎不上不下,還割的嗓子有點疼。


    “師兄你怎麽聲音成這樣了?”大夢更加疑惑了。


    徐公望擺擺手道:“別……別提了,都怪師傅,咦?”徐公望隻感覺一陣清流從嗓子兩邊流過,頓時那種燒灼的感覺去了一大半。


    “好像好多了?”徐公望摸摸嗓子,簡直想嚎啕大哭一場,他可是在荒野裏足足笑了一個時辰,喉嚨都喊得嘶啞卻還不能停,最後還是靠他印象裏方青剛點的位置,找了塊山石,撞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把笑穴解開。


    “有內力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徐公望憤慨道。


    “???”大夢算是徹底糊塗了,望向身後的閻刀,然而閻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能歪歪腦袋。


    徐公望這才發現大夢身後的閻刀:“啊,是閻刀大人,快坐快坐。”


    “閻刀大人來了?”廚房裏一道爽朗的聲音傳出,方青剛也同時從廚房門那裏探了個頭出來,看了一眼便又伸了迴去,之後就是一陣的水流聲。


    “閻刀大人來了?快坐。”方芸兒從房子後麵走出,手裏還拿了盤晶瑩剔透的葡萄,慢慢放在桌子上。


    “你們可別叫我閻刀大人了,老師在這裏,我可不敢稱大。”閻刀微微一笑道。


    “要不然我叫你大哥?”徐公望試探的問道。


    “混子,是不是又找打了?”廚房裏傳出來懶懶的聲音,引得方芸兒噗嗤一聲笑。


    “哎,世道啊,變了。”徐公望長歎道。


    方芸兒看了看在場眾人,突然一聲驚咦,目光灼灼地望著那閻刀。


    閻刀此時的氣質和昨日相比明顯有著不同,一個是神情,之前的閻刀雖然看似很平淡,但實際上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閻刀在擔心著什麽事情,整個人給人一種壓力感,而現在卻給人一種舒適感,就好像在方芸兒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碧波河;另一方麵則是那氣息,每個人都是要唿吸的,隻要是唿吸就能聽出來氣聲,可現在這閻刀站在身前,就好似不用唿吸般,一直閉著氣,如此種種明顯的改變,怎麽能讓方芸兒不驚訝?


    她問道:“閻……”


    大夢知道方芸兒不好稱唿閻刀,於是道:“你可以叫他刀客,這是他行走江湖用的代號。”


    “是,芸兒姐,你可以這麽稱唿我。”閻刀沉聲道。


    “刀客,你的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改變?”方芸兒覺得這種改變是驚饒,難道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樣?方芸兒想到那種後果,就感到胸中心髒一陣激動。


    不光是他,連方青剛都探出頭來,仔細聽著,隻有徐公望一陣迷糊,不知道方芸兒在什麽。


    閻刀感激地望了望大夢,長吸了一口氣,吸——


    一口氣竟然長達十個唿吸,要知道他可是張大嘴全力唿氣的,一般人半個唿吸之間就能讓自然界的清氣吸入肺髒中,可這閻刀竟然一口氣吸了十個唿吸的長度,這得吸多少氣?


    吸這麽多氣難道肺不會爆掉嗎?徐公望仔細的望著閻刀的胸廓,那就是正常的起伏罷了,剩下的九個唿吸的清氣去哪了?


    閻刀給了他們答案,忽然間,在他的周身形成了一道輕輕的氣,將閻刀的麻衣吹氣,這風似乎很無力,但讓人能夠感受到。


    “這是什麽?”徐公望伸出手去摸,的確感到了微弱的氣流,但是他卻有種不出來的怪異福


    對,徐公望才明白這種怪異的感覺來源於哪裏,因為這風並不是外界吹來的,也不是閻刀身體內噴出的氣流,這來曆不明的風讓徐公望一陣惡寒。外界的風肯定不會如此不自然,哪裏會有環著身體刮的風?但也不是從閻刀某個身體部位噴出來的,一開始徐公望還看著閻刀的胸廓,以為他用了什麽特殊的武功招式,結果也沒看到胸廓有多大的起伏。


    那這風哪裏來的?


    “啪”,盤子碎聊聲音從後麵傳來,徐公望看去,倒是嚇了一跳,隻見他師傅方青剛好像見了鬼,不禁眼睛瞪得如銅鈴,連手都開始抖了起來,聯係到剛剛那陣怪異的風,徐公望腦子一亮,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這種怪異的現象代表什麽了。


    每名武者從生下來都是經脈不通的,武者第一步的修行就是要排濁,不斷的打練肉體,讓體內的先濁氣,從汗液,尿液等排出去,當然,人食五穀雜糧,吸地之清氣,其中肯定會吸收不少濁氣,但成了武者之後,經脈漸通,就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慢慢的在體內積累先濁氣。


    普通人積累濁氣到一定程度,這身體就扛不住了,身體逐漸變差,直至麵臨病或死的境地。


    武者的經脈通了,排出的濁氣就會和進入的身體形成一個平衡,一般來,吸進去的和排出去的濁氣若是能形成動態的平衡,那就是武師的境界了,就好似一個水盆,水盆下有個口子,不斷在流水,而武者的修煉就像在裏麵注水,注水和流的水一樣了,那這盆裏就有一定的水了,這武師就不會力竭。


    武師和武者最大的區別,就是耐力。


    而武者再次強大,成了武人,就更加不同,若是拿水盆比作武師,拿水碗比作武生,那武人就相當於水缸,當然這水缸是漏的,隻不過武人清理濁氣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吸入濁氣的度,水盆中隻能源源不斷的存水,漏出去的那地方,也就不算什麽了。


    但是,那畢竟還是漏的。


    傳中,有這麽一種武人,名為一品。


    能夠用內氣防住敵人拳腳,周身甚至能夠形成氣流。


    而且最強的一點就是,一品武人,全身經脈貫通,如環無端。


    一品武人,武神國僅三十六位。


    如果拿剛剛那水缸做比,他們就是沒有漏洞的水缸,全身經脈貫通,氣血洶湧,他們的爆發力之強,足以打敗百位二品武者,所以他們也叫做羅王。


    雖是羅王,這一品與二品可是一一地,足以明身份與實力的差距了。


    難道這閻刀?


    徐公望噗通一下坐在椅子上,愣在當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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