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空弦音從丹藥房療完傷出來,迎麵撞上一個人,隻是一瞬間就被打橫抱起,身形一閃,已經瞬間到達離丹藥房很遠的屋簷下。


    四下無人,無色的墨發一縷縷垂在肩頭,眼眸裏泛起溢彩流光,唇角輕輕揚起:“抓到一隻小狐狸。”


    無色會擅長找無人的角落完全是殺手習性使然,讓他驚訝的是渺渺空弦音隻是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一言不發。


    無色察覺到不對勁:“渺渺,怎麽不說話?”


    渺渺空弦音對無色的氣息感到很熟悉,身體徒然懸空被他抱起的一瞬間,她就知道是無色來了,也就靜靜不動。


    渺渺空弦音扇完寧如輕塵一巴掌前往丹藥房的時候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她不願意深究寧如輕塵似乎是在嚐試挽留舊情的舉動,先前的沉默不語,也是在默默糾結要不要將寧如輕塵認出她的事情告訴無色。


    說實在的,剛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告訴無色也隻是讓他白白擔心一場,不如不說,但無色之前的承諾還迴響在耳邊,又讓她很動容......


    隱瞞...坦白...隱瞞...坦白?


    渺渺空弦音還在猶豫,聽到無色的聲音,聽著他胸膛的心跳聲,意識迴籠,仰起頭去看無色,伸出手去環住他的脖子,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無色灼灼的目光落在渺渺空弦音的唇上,但很快就從她下唇明顯的咬痕中察覺到不對勁,端詳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發生什麽了嗎?”


    渺渺空弦音那種劫後餘生連帶慶幸的虛脫感還存在,無色也能看出來,她暗歎無色的觀察力驚人,但既然他都問起了,她也就沒有隱瞞實情的必要,挑著撿著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他。


    聽完整件事,無色眼睛裏的色澤狠狠沉了下來,麵若寒霜,語氣森冷,一字一頓:“如果寧如輕塵是想激怒我,那他成功了......”


    該死......


    隻是短暫的疏忽了一下!


    實際上無色在渺渺空弦音離開之後就打算起身去找她,但是恰好縛心門門主沉月指明要和他切磋,這種切磋又是強製性的,無論棄權與否,玩家必須上台,對無色來說,上台打贏沉月用的時間比低頭說出認輸的話還快,然而,他隻是短暫的耽擱一小會的功夫,竟然就......


    渺渺空弦音察覺到無色周身溫度驟降,胸膛劇烈起伏,連抱住她的手都收緊了不少,心一軟,將環在他脖子的手收緊了點,柔聲道:“你放心,我早就跟他割袍斷義了,什麽事都沒有。”


    無色的確被寧如輕塵氣得不輕,雖然被渺渺空弦音撫慰,但那種怒氣還不能一時間平靜下來,默默不語好一會,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隨後緊緊將她抱住,他知道,遭遇到那種事情,她估計也被嚇得不輕。


    渺渺空弦音也知道無色的心思,被他抱了一會之後,從他的懷裏掙了掙,伸出手覆上他的臉,認真的看著無色情緒未平的眼眸,輕聲道:“無色,我沒事。”


    “我知道。”從非人哉的口中,無色了解了不少戀愛的事情,知道和女友相處時提及前男友極有可能會讓兩人之間產生隔閡,雖然他知道他和渺渺不一樣,根本不會因為寧如輕塵影響彼此的感情,不僅如此,他們的感情還可能會升溫,但在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提起寧如輕塵還是太敗壞心情......


    無色將心中想將寧如輕塵千刀萬剮的情緒狠狠壓了下去,對渺渺空弦音溫柔的笑了笑,偏了偏臉,吻上她的掌心,帶著她側了身,將她壓在牆上,低頭覆上她的紅唇,吻得纏綿溫柔。


    一開始無色的確是為撫慰彼此的心情才吻得溫柔,但吻呀吻呀就控製不住了,力道加重,吻得越發肆意張揚,抵死糾纏,最後吻到渺渺空弦音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了,無色才戀戀不舍的微微鬆開她。


    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再提寧如輕塵的事情,無色輕輕摟住她,從背包拿出來一段發帶,遞給渺渺空弦音:“渺渺,你幫我束發,好不好?”


    渺渺空弦音看著那條繡著燙金紋飾的漆黑發帶,再看看無色散落的墨發,臉上還未消褪的紅暈更甚,暗暗腹徘:這家夥不是故意的吧?他進場的時候頭發還束得整整齊齊呢!


    實際上這種發帶類的配飾隻要裝備,係統就會自動幫忙束發,隻是也有愛美的玩家對發型不滿意,喜歡自己動手束發,渺渺空弦音就是其中一個。


    無色以為她在猶豫,連忙抱住她的腰,語聲軟軟:“渺渺...來嘛...”


    渺渺空弦音垂著眸子,咬著唇,不語。


    “來嘛來嘛來嘛來嘛......”這幾天相處下來,無色知道她有吃軟不吃硬的一麵,還很容易對他心軟,所以有恃無恐,越發放肆。


    對上無色灼灼的目光,渺渺空弦音長睫輕顫了顫,這期待的小眼神......


    賣萌可恥!


    “好...好吧...”實際上渺渺空弦音的確對無色這種近似撒嬌賣萌的行為沒轍,無奈無色比她高一個頭,踮起腳,還要將他的發束得整齊,實在很困難,隻能讓他微微彎下腰,她才能伸手觸到他的發絲。


    說起來,她自己也長得不矮,但是無色的身高優勢的確太過明顯,身形修長,走哪都引人注目,一眼就能看見......


    渺渺空弦音此前都是幫無上宮的mm挽發,自己束起發來也幹淨利落,實際上這也是第一次幫男玩家束發,束發的動作又極為曖昧,將手縈繞到無色的腦後,溫熱的氣息撲在彼此的臉上和脖頸上,還沒束發,她的臉就紅了。


    即使手法嫻熟,但渺渺空弦音心裏著急,挽的發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偏偏她又是個對發型極為挑剔的,幫無色束了好幾次發絲都不怎麽滿意,偏偏無色也不催她,隻是側目看她臉紅咬唇著急的模樣,感受繚繞的馨香氣息,笑得意味深長。


    最終渺渺空弦音耐心漸漸消磨,手也舉得有點酸疼了,隻能隨意撩起無色腦後一半的發絲,鬆鬆的高挽起束發,隨後又替他理了理垂下的和額前的墨發,才大功告成,隻是她迴去之前,又被無色壓在牆上吻了很久...


    寧如輕塵失魂落魄的迴到邪影山莊席位,目光怔怔然的看著渺渺空弦音的席位,看了一小會,才把目光投到比武台的入場口,不知道看了多久,才看見娉娉嫋嫋的綠色身影出現。


    台上比賽戰的正酣,隻有少數玩家注意到了渺渺空弦音。


    和先前不一樣的是,綠衣女子的臉上多了一方雪白的麵紗,隻有清冷的眉目露在麵紗外,這樣看來,寧如輕塵才完全將她跟記憶中的藍衣女子的身影完全重疊——她們竟然有那麽多的相似之處!


    想到這裏,寧如輕塵又自嘲的笑了笑,她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說什麽相似之處?


    渺渺空弦音徐徐前行,步伐是那麽的悠閑自在,仿佛將過往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如獲新生,寧如輕塵感覺她的每一步都好像踏在自己的心髒一樣疼痛,眼睜睜看著她明明在漸漸拉近和自己的距離,卻感覺她似乎已經到了自己遙不可及的地方。


    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輕易原諒自己,但卻沒想到她對他的恨意竟然比先前在醉情樓時更盛!不久前她朝他露出的那種眼神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心髒仿佛被用人用一把刀子割開一樣血淋淋的疼。


    不知為何,寧如輕塵竟然很想讓渺渺空弦音再看自己一眼,無論是冰冷的,仇恨的,還是不掀起一絲波瀾平靜的,隻可惜,她在落座之前,終究是沒有看他一眼.......


    寧如輕塵的一舉一動全落在秋落傾城雪的眼中,秋落傾城雪對寧如輕塵了解程度不是一般的深,看見他盯著長相神似渺渺空弦音的結音看,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麽。


    知道寧如輕塵對渺渺空弦音的感情遠超想象,她這幾天的情緒幾近崩潰!一瞬間,秋落傾城雪的目光中劃過不甘憤怒落寞,萬般情緒縈繞在心頭,最後還是緊緊的攥拳,指甲的肉深陷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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