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禿驢!我巡風寨好意讓你通過,你為何卻來招惹我們麻煩,打傷我寨中兄弟!?”為首一名土匪身材高大,站在魁梧的張山峰跟前都要高出一截,袒胸露乳,身上紋著龍形紋路,拿著一柄青色的大砍刀,十分兇惡地瞪著張山峰。這人正是巡風寨的寨主葉巡風,外號巡風使者。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想必你便是這巡風寨的寨主了!貧僧偶過此地,見得你們為非作歹,實在看不過去,故此打算勸解諸位棄惡從善,迴歸正途。否則墮入地獄,遭受非人折磨痛苦,豈不是悲哀!?”張山峰竟然當真學著和尚的架勢,單手舉在自己胸前,向著葉巡風說道。


    “悲哀你媽個頭!你這禿驢純粹是來找麻煩的!打腫臉充胖子,當什麽好人!老子今天就讓你嚐嚐當好人的後果!”葉巡風說完,高舉著大砍刀就是朝著張山峰衝至,掄起砍刀,劃出一個弧,對準了張山峰的腰。


    張山峰見狀,卻是並不躲避,反而紮緊了馬步。


    “嘿!”葉巡風見得張山峰如此模樣,知道張山峰托大,肯定是要被自己砍中,心中不由發喜,手中力道加重,刀鋒銳利,帶出一道青芒砍去。


    然而,眼瞧著刀鋒即將砍中張山峰時候,張山峰卻是腳尖一點,身形猛地朝著旁邊一側,竟是險險躲過這砍刀的襲擊,同時扭動身軀,甩動手臂,一掌擊打在葉巡風的手腕上。葉巡風頓時覺得手上一軟,“哐當”一聲,刀鋒落至地麵。同時,葉巡風被張山峰猛踹一腳,踹得連連倒退,被他的弟兄們攙扶住。


    “好!!!你這和尚有些能耐!我不是你的對手!既然我敗給了你,便將今天擄來的那個女子交給你便是!”葉巡風也不扭捏,十分豪氣模樣,向著身後弟兄一招手,說道,“小子們!去將那女人放出來,交給這個和尚!如今就讓這和尚做一次善事!”


    “寨主!!!”葉巡風旁邊,同樣有著紋身的健壯青年卻是十分不解,向著葉巡風說道,“這禿驢有什麽能耐,我去將他擒了!”


    “郎奇!!不得莽撞,聽從寨主安排!”另外一名年長的土匪聽得這青年言語,立即嗬斥道。


    葉巡風微微笑了笑,走至這名叫做郎奇的青年身邊,拍了拍郎奇的肩膀,說道:“郎奇!這和尚的身手絕不簡單,我既然不想和他繼續糾纏,必然是有道理!還希望你能相信我!”


    “寨……寨主!是我衝動了!”郎奇紅了臉,低下了頭,覺著自己確實太過莽撞。


    這個時候,幾個小嘍囉已經是拉扯著一個女人從後邊房屋之中走了出來,把這名麵相稍微有些清麗的女子帶到了這處空地的中央。


    “寨主!小的覺得這禿驢是覬覦這女人的美色!將這女人交給他,倒是讓這禿驢爽快了!”抓著女子的一個小嘍囉腆著臉,噘著嘴兒有些不爽地說道。


    “這個你不必管!我也不在乎這些,天下女人多了去了,日後還會有的!如今還是將之交給這個和尚,讓他帶了去,免得我們寨中生出什麽事端罷!”葉巡風寬慰著這名小嘍囉,親自抓著這女人帶到了張山峰身前。


    實際上,從剛才的那一次交手之下,這葉巡風如何能夠確定張山峰確切的實力,就算張山峰的實力真的有些厲害,那也不可能是此刻山寨裏邊眾多弟兄的對手。葉巡風之所以認慫,是因為覺得張山峰作為一個和尚,手段又是有些厲害,想來應當是某個大型寺廟之內的武僧。而這附近最大的寺廟便是妙音寺,妙音寺和尚的厲害葉巡風可是知道的。這是迫於妙音寺而不敢同張山峰對手,擔心張山峰有大的背景。當然,此時葉巡風還不知道距離此處六十裏之外的妙音寺已經是化為了一片廢墟。


    當葉巡風將女子帶到張山峰麵前,張山峰隻是瞟了這女子一眼,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是大義淩然地向著葉巡風說道:“這位寨主,我想你是誤會了吧!我之前的話語難道沒有說清?我的意思是讓你們解散了這個山寨,不要打家劫舍,做著有違法規的事情!還是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想你以你們這樣的身材,幹農活肯定厲害!”


    張山峰的語氣有些像管仲,想來應當是受到管仲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不過張山峰和管仲不同的是,如果是管仲說出這幾句話,絕對是在裝逼,但是張山峰的這番言語卻是發自肺腑。


    “媽的!你這禿驢,別給臉不要臉!”郎奇聽得張山峰話語,頓時氣得滿麵通紅,舉著手中的狼牙棒衝上來,就是想要向張山峰敲去。


    “郎奇!退下!”葉巡風卻是一聲低嗬,將郎奇嗬退,然後麵含笑意地朝著張山峰抱拳,語氣顯得有些軟,“這位師傅!我這巡風寨成立也有幾十年了,做的事情也並非全部都是壞事,劫富濟貧的事情沒有少做!就算這女子也是一富申豪強家中的女兒,那個員外壞事可沒少做,絕對比我們做的狠,做的絕!我們殺了他,取來他的女兒和其她女人,也算是為民除害!希望師傅不要一味地認為我們這個山寨便是不好,非要我們解散了這個山寨!”


    “你休想用花言巧語糊弄於我!我可不會吃你這一套!如今你必須將這山寨解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張山峰濃黑的眉扭曲起來,顯得有些兇狠地盯著葉巡風。


    葉巡風無奈地搖了搖頭:“既是如此!師傅你就別怪我不給麵子了!弟兄們,擺出巡遊陣!!”


    葉巡風的話音落下,眾多的小嘍囉頓時興奮起來,各自排成隊伍,圍繞著張山峰站立成一個圈兒,整整齊齊,四個方向皆是分別站立著幾名土匪頭子。


    “來吧!我可不會怕你們!”張山峰見得這個陣勢,卻並不畏懼,依舊是紮穩了馬步,握緊了拳頭,讓得這個女人站於自己身後。


    “禿驢!!找死!!”西邊方向,郎奇率先帶領著他的隊伍朝著張山峰衝來,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唿唿”作響,縱身一躍,對著張山峰的腦袋兇狠打下。


    張山峰腿上的肌肉瞬間緊繃,身形一彈,極為迅捷地躲過了郎奇的攻擊,並且繞至郎奇身後,對著郎奇的背部一個巴掌,將郎奇拍得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


    郎奇倒下之後,其率領的小嘍囉皆是朝著張山峰衝來,胡亂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對著張山峰亂砍一氣,張山峰竟是施展拳法,將這些小嘍囉皆是打得飛起。


    見得郎奇帶隊受挫,另外一名土匪帶領著自己的手下朝著張山峰衝來。


    趁著張山峰與另外的人打鬥在一起,郎奇忽的翻身爬起,一把抓住了站立旁邊瑟瑟發抖的女人,將狼牙棒放在了女子的肩膀之上,同時朝著張山峰大聲吼道:“禿驢!!還不束手投降!!否則我將這個女人殺了!”


    “什麽!!?”此刻對郎奇的舉動感到吃驚的倒不是張山峰,反倒是葉巡風變了臉色,滿是憤怒地向著郎奇大聲吼道,“郎奇!你小子做什麽?還不快住手!我巡風寨之人如何能夠用這種卑劣的行為威脅別人?若是實力不濟便投降就是,何必用如此手段!?給我放了那個女人!”


    與張山峰打鬥的眾人也是停止下來,皆是感到詫異地看向郎奇。


    郎奇滿麵漲得通紅,緊咬著牙邦,一副十分不甘心的模樣,攥緊了狼牙棒,不僅沒有放下,反而向著這個女人的腦袋擊打而去,同時大聲喊道:“寨主!!這禿驢實力強大,你我皆不是他的對手!你難道就甘心讓他將你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寨子解散嗎?”


    “嘭!!!”狼牙棒兇狠地擊打在了女子的腦袋之上,一刹那將女子的腦袋打得爆裂開來,腦漿鮮血濺灑擴散,就像是怒放的花朵,灑了郎奇滿臉滿身都是。


    “可惡!!!”張山峰憤怒到了極點,身形快速朝著郎奇奔至,張開巨大手掌,一巴掌將郎奇的臉握住,生生將郎奇給舉了起來,怒目瞪著郎奇,手指幾乎要陷進郎奇的肉裏,雖然沒有指甲,但是依舊是將郎奇的臉劃開了幾道傷口,鮮血從郎奇的臉上溢流而出。


    郎奇感受到一股劇烈的疼痛,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整個腦袋幾乎要爆炸一般,然而,郎奇卻是綻放出極其詭異的笑容,不屑地看著張山峰,冷冷地說道:“哈哈哈!禿驢!!你這個虛偽的禿驢!如今要露出本來的麵目了嗎!?竟然要對我動手?殺了我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好心讓我們寨子解散,實際上是為了我們寨子之中的金銀財寶和女人吧!!你這猥瑣的禿驢!!哈哈哈哈!!”


    聽得郎奇的話語,張山峰胸中的怒意卻是消減了許多,狠狠咬牙,將郎奇甩向了一旁,神情變得無比黯然,冷冷地注視著這個腦袋爆裂的女人,心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自己究竟是幹了什麽啊!明明是來救人的,如今卻害死了這個女子!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嗎?真的該這樣決絕地讓得這個寨子解散嗎?


    “夠了!!!山峰!!”不知道什麽時候,管仲已經是在此處空地外邊的那個高高的牌坊上邊坐了許久,如今見得張山峰模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身形一掠,猶如一陣清風般出現在張山峰的跟前。


    原本張山峰能夠對付這個山寨之中的人已經是讓得管仲感到欣慰,不枉自己帶張山峰出來曆練,果然是有了不小的進步和提高。可是,到了最後,管仲卻是對張山峰如此的仁慈感到不快。自己一向殺伐果斷,沒有想到張山峰竟然有這樣虛偽的仁慈。管仲必須教會張山峰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之上,對他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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