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同眾人想象的截然相反,管仲不僅未被鄧縣尉擊殺,反而鄧縣尉的拳頭在接觸到管仲拳頭的一霎那猶如撞擊鐵板,拳頭瞬間變形收縮,鄧縣尉的手骨像是竹子一樣爆開,斷裂的骨頭丫杈著從皮肉之中鑽出來,鮮血淋淋,恐怖驚悚。


    在場所有人都是驚恐無極,下意識地渾身哆嗦了一下。眼前這個穿著僧袍的青年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連達到玄級武者的鄧縣尉全力一擊之下都未能傷之分毫。難道這樣一個青年實力早已在玄級武者之上?這怎麽可能呢?


    相對於眾人的驚詫而言,此刻最為震撼的當屬親自體會過管仲拳頭的鄧縣尉。鄧縣尉同樣瞪圓了眼睛,驚恐地盯著依舊十分從容的管仲,像是看著怪物一般,心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甚至連自己手中的疼痛都是被驚恐替代了,鄧縣尉強忍著痛楚沒有發出一聲,左手牢牢按住右手的胳膊,他知道,自己的右手算是徹底廢了。


    “你!你究竟是誰?!來自何處?縣令大人何時招惹到你這樣恐怖的存在!?”鄧縣尉不顧自己的傷勢,反而關心管仲的身份來。


    管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迴答道:“我已說了我叫管仲,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之輩。說了你們也不認識,管我從哪裏來啊!今日前來此處的原因已是說過,是為了替慧雲報仇。呃……慧雲就是雲霓的法號!我想,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當然,既然替慧雲報仇的同時又能將你們這群危害社會的蛀蟲除掉,這種舉手之勞我還是不辭辛苦的。”


    管仲說完,環視周圍眾人。眾人尚在驚恐之中,不曾迴轉心神,便是聽得一連串的“嘭嘭嘭”爆炸之聲響起,眾人的腦袋像是炸彈一樣爆炸,鮮血腦漿四射濺灑。空中頓時彌漫起一團血霧,散發出濃鬱的血腥氣息。


    “啊!!好恐怖!你這家夥,竟然用眼神便是能夠殺人!爆頭於無形之中,你真的是人類嗎?”見得管仲隻是看了周圍眾人一眼,眾人的腦袋便是爆炸,鄧縣尉嚇得尖叫起來。


    沒有腦袋的屍體一具具倒下,在場除了縣令和鄧縣尉兩人,其他人都是被管仲擊殺。


    迴頭看向身後兩股戰戰、渾身發抖的縣令,他的胯下已是濕潤,顯然已是嚇得大小便**。管仲皺了皺鼻子,閃身掠至縣令身前,一巴掌將之扇翻,然後扭頭看向鄧縣尉,開口道:“你快些叫人,將這縣令抬去清洗一番,如此惡臭,我快受不了了!”


    “是……是……”鄧縣尉連連點頭,慌忙離去。


    身為玄級武者,鄧縣尉雖然右手報廢,但是還是能夠通過壓製經脈抑製自己手中的血液流出。鄧縣尉前去尋找下人的過程之中也是尋來了府上的醫師。


    見得鄧縣尉並沒有私自逃跑,管仲略微點頭,看來此人還有些忠厚。於是,在讓得下人將縣令抬去清洗的時候,管仲簡單地和鄧縣尉聊了幾句。


    這鄧縣尉本名叫做鄧潛,曾經在一個小的修武門派之中修煉過,因為受不了門派之內枯燥的生活,私自離開門派來到了曲圓縣。通過自己的打拚和努力修煉,終於一步步從小兵卒做到了縣尉這個位置。當然,期間替這縣令也幹過不少壞事,然而鄧潛都是私下救了不少人。


    通過對鄧潛的了解,管仲發現這人心眼確也不壞。恐怕就算沒有鄧潛幫助這縣令,這個歹毒的縣令依舊會使出各種各樣的手段去殘害黎民百姓。所以,對於鄧潛所做的一些事情,管仲也表示理解,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沒過多久,一名下人慌慌張張奔來報告,說縣令清洗了身子,一清醒過來便是裹著浴巾逃跑了。


    管仲卻是並不介意,微微點頭,向著鄧潛說道:“我現在將縣令抓去見慧雲。你待會兒帶領縣內所有的手下準備好差不多半個月的幹糧,到時候來慧雲的家裏見我。慧雲的家麽,就在西邊郊區田野之中,周圍種著柳樹的一處簡陋房屋,你可知道麽?!”


    “這個小人知道!”鄧潛點點頭。


    “好吧!雖然我對你比較放心,但是為了讓你徹底臣服於我,我還是展示一下我的手段給你看看!”管仲說完,指尖湧出紅色的靈氣,靈氣凝聚成一枚彈珠一樣大小的紅色靈氣球。


    靈氣球鮮紅如血,被管仲輕輕一彈,彈向了旁邊高大的樓閣。


    “轟隆隆!!!”頓時一聲巨響,整座樓閣轟然倒塌,掀起一片粉塵遮天。


    鄧潛將自己的嘴巴張成了山洞,他完全無法揣摩管仲的具體實力究竟有多麽強大,不僅能夠通過眼神殺人,甚至能夠輕易地將一座巨大的樓閣夷為平地,這根本不是人啊,難道自己遇到真正的神仙了嗎?抑或是地獄之中走出來的魔鬼!


    見得鄧潛誇張的表情,管仲十分滿意,身形一閃,從鄧潛眼前消失。


    肥胖的縣令慌亂無措地在府內奔跑著,轉彎進了一處廂房,打開暗門,進入密室之中。然而,他還來不及喘息片刻,管仲便是十分詭異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大人!求求你!求你放過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啊,現在這個世道,為官不貪便無法立足,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可以去調查調查啊,那些大城市的城主什麽的,哪一個比我貪得少,哪一個比我幹的壞事少!?求求大人繞我性命,我保證,保證以後做一個清廉的官,造福一方,愛民如子!”縣令一下子跪在了管仲的腳前,苦苦哀求。


    管仲對這樣的縣令自然沒有絲毫的同情,莫說這縣令禍害了不少的人,玷汙了不少的女子,就算這縣令僅僅是玷汙了慧雲一人,管仲也是要將之殺掉。管仲這人的性子就是如此,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懶得去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旦沾惹上自己,管你什麽好人壞人,天王老子,照樣幹死。


    一把抓起縣令,管仲身形閃掠,快速朝著慧雲所在奔掠而去。


    當管仲返迴到慧雲的家中時候,已是沒有了哭聲,想來慧雲她們已經是哭幹了眼淚。


    沿途上,縣令一個勁地求饒,被管仲扇了兩巴掌,把滿嘴的牙齒都扇掉了,此刻滿嘴鮮血已是說不出話。管仲將縣令提著,深唿吸一口氣,顯得稍微有些尷尬地叩了叩房門。


    昏暗的房間之中已是點燃了煤油燈,燈光閃爍,房間之中的事物依舊顯得十分不清。潮濕的空氣之中彌漫出死亡的味道,慧雲有些呆滯地坐在床沿邊上,冷冷地看著躺於床榻之上的父親,懷中依偎著默默。


    陷於亡夫悲傷之中無法自拔的慧雲根本就沒有聽見管仲的叩門之聲,一動不動。玉容卻是聽見了叩門聲響,連忙轉過頭來,見得管仲先是一喜,然後看到管仲手中提著一個滿嘴鮮血的胖子,不解問道:“飛炱!這是……?”


    “這便是曲圓縣的狗縣令!”管仲嘴角一扯,將縣令丟入屋內,開口命令道,“狗縣令!還不給慧雲父親磕頭!”


    縣令說不出話,嘴裏發出“唔唔”之聲,一個勁兒匍匐在地向著慧雲死去的父親磕著響頭,將額頭都是磕破了,鮮血流了出來。


    慧雲有了反應,略顯吃驚地看著眼前十分狼狽的胖子,這胖子惡心的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就是這個胖子,害死了自己的母親,打斷了自己父親的雙腿,同時……同時將自己的處子之身奪去。


    “啊!!!”慧雲突然將默默放置一旁,衝過來,對著縣令又抓又打,自己眼中的淚水再度狂湧而出。


    “哐當!!”見得慧雲的反應,管仲將之前在縣令府中獲得的一把樸刀自儲物劍鞘中取出,丟在地上,向著慧雲說道,“殺了他!!”


    “嗯!?”扭打著縣令的慧雲一愣,旋即十分詫異地看向管仲,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飛炱,根本不確定飛炱是一個怎樣的人,雖然飛炱救了自己,但是這兩天以來,飛炱便是接二連三地殺了不少人,如此恐怖嗜殺的心性,讓得慧雲覺得心驚。如今竟然要讓自己殺人,飛炱的形象正逐漸在慧雲的心目中變得猙獰可怖。


    “怎麽?麵對這樣一個殺害你父母的仇人,你竟然不敢對他動手嗎?”管仲虛了虛眼,凝視著慧雲,慧雲的臉蛋在昏黃的煤油燈照耀之下顯得異常柔美。


    “我是恨他!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飲了他的血!但是,如果我這樣做了,我又和他這樣的人有什麽區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想把自己也變成一個自己厭惡的人!”慧雲鬆開了縣令,似乎有些懼怕地後退了幾步。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將縣令殺了,還是在害怕管仲。


    “慧雲!你錯了!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的仁義道德。對於壞人,你不用殘忍的手段對付他,他便得意忘形,愈發猖狂!心不狠不能活!如果你連殺他都做不到,你在這個世界上也隻能是一個弱者,永遠遭受他人欺辱折磨!”管仲開始語氣柔和,說到後邊卻是變得冷厲。


    “不!我做不到!”慧雲連連後退,背甚至抵在了潮濕的牆壁上


    玉容看了看管仲,又看了看慧雲,突然一下子衝上前,彎腰拾起地麵的樸刀,艱難地朝著縣令揮去,同時大聲說道:“慧雲姐姐!我替你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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