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沉悶聲響,管仲一腳將張山峰直接從大殿之內給踢飛了出去。


    張山峰身形在空中淩亂,口中噴出的鮮血如煙如霧,拖出長長的一條血煙尾巴,最後極為淒慘的砸在了地麵之上,口中鮮血還不斷湧冒而出,身子不停地痙攣顫抖,模樣頗為悲愴。


    馬芸見得管仲竟然是一腳如此兇殘地將張山峰踢了出去,頓覺心如刀割,麵上露出憤怒之色,向著管仲怒聲吼道:“你做什麽啊!就算小峰峰做錯了什麽事情,你隻消說他幾句就行了,為什麽要這樣!打狗還看主人呢,你竟然不給我麵子!”


    管仲卻是冷冷一笑,嘴角斜扯,淡淡地說道:“我是他的老大,有些事情自然需要我來教導他!什麽時候什麽場麵該說什麽話,如果不給他一些兒教訓,他是根本不會將之銘記於心的!人都是這樣,隻有受了傷痛了才會領悟,若非如此,哪怕說上千遍萬遍,他也會左耳進,右耳出!”


    “副觀主說得很有道理!馬芸!你也別太過介意,快去看看張山峰的情況如何,將他帶下去休息!我想副觀主下腳定然知道輕重,張山峰不會有事的!”徐穎虛著眼眸,開口說道。


    馬芸咬了咬嘴唇,麵上滿是委屈之色,噙著眼淚,慌慌張張地向著張山峰跑了過去。


    這一次管仲的行為讓得女真觀所有人對他有了新的認識,她們此刻才覺得管仲並非表麵上看起來既帥氣又溫和的美男子,而是一個內心無比兇狠手段特別狠辣之人,並且心機很深,將這些都隱藏在心坎最陰暗的地方,尋常時候根本沒有人發現。用一個時尚的詞語來形容管仲,那就是腹黑。不過腹黑的小帥哥什麽的,最討人喜歡了。女真觀眾人對管仲的喜愛值再度升高,幾近爆表。


    當馬芸攙扶著受傷的張山峰離去不久,一聲清脆的鑼響由遠處飛來,然後一名女子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美麗可愛、漂亮善良,純潔大方,賢淑溫柔,知書達理的新娘子來啦!”


    聽得新娘子到來,頓時現場一片寂靜,將目光投向了紅毯延伸的遠方。


    莫奇芳身穿大紅長裙,裙擺之上鐫繡著許多美麗的花朵,長裙下擺很長,拖出了好幾丈。兩名侍女攙扶著莫奇芳,緩步向著大殿走來。莫奇芳此時並未蓋上紅蓋頭,雲鬢盤卷,梳著淩雲發髻,其上插上好看的簪子配飾,雙耳垂珠,眉若遠山,眼眸清靈,臉上略施薄粉,粉紅色的小嘴唇,容貌美麗異常,讓得女真觀眾人頓失顏色。


    管仲從來沒有想過莫奇芳竟然略施粉黛之後會這樣美得令人驚豔,果然,女人還是需要一定的裝扮的,下意識地咽下一口唾沫,舔了舔嘴唇。


    隻不過,莫奇芳麵上並沒有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神情帶著絲絲的幽怨和悲傷,像是結著仇怨的丁香,在她的雙手之上端著一個靈牌,這是陳雪凝的牌位,雖然靈牌也用著紅色絲帶纏繞,卻依舊掩蓋不了它所散發出來的悲涼。


    見得莫奇芳走至大殿之外,管仲慌忙上去迎住,托著莫奇芳的手兒走入大殿。


    大殿之內金碧輝煌,寬敞宏大,上首坐著徐穎,其餘幾十名長老皆是坐於兩旁。


    儐相引著管仲和莫奇芳站在大殿中央,替莫奇芳蓋上了紅蓋頭,然後昭告眾人:“婚禮儀式現在開始!”


    全場寂靜,所有人皆是凝神屏氣。


    “一拜天地!”


    兩人向著大殿之外拜了兩拜。


    “二拜高堂!”


    兩人向著上首坐著的徐穎拜了兩拜。


    “夫妻對拜!”


    兩人相互跪拜。


    “送入洞房!!”


    接著就有人來引著管仲和莫奇芳向著後殿走去。


    當管仲和莫奇芳的身影消失後好長一段時間,眾人方才是反應過來。


    徐穎瞪圓了眼珠子,一怔,向著下方左看看右看看,開口說道:“就這樣結束了?”


    “不然呢!?”下麵的儐相攤了攤手。


    “呃……”徐穎嘴角微微抽了抽,一下子從高高的座位上走了下來,說道,“走!鬧洞房去!”


    “觀主大人請留步!剛才副觀主大人說了,他和莫奇芳想靜靜,不要去打擾!”儐相彎了彎腰,抱拳說道。


    “靜靜是誰!?”徐穎纖眉一挑,眼眸之中帶著些微的怒火看向這名儐相,打量著這名女儐相,心中在想,難道這儐相是管仲派來的內奸?


    這儐相被徐穎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由哆哆嗦嗦地發起抖來。


    “誒!觀主大人!既然他們已經進洞房了,我們就不要去打擾了!我們還是出去用餐吧,不然忘憂草都涼了!”一名長老見得徐穎略有慍色,連忙起來拉著徐穎的手向著大殿之外走。


    徐穎邊走邊是疑惑地盯著這名長老,問道:“忘憂草是什麽?我們有這道菜嗎?”


    “忘憂草就是黃花菜啊!這點常識都沒有?不信你去查詞典。觀主大人,你閉關這十年可真是孤陋寡聞了!”長老拉著徐穎走出大殿,宣布宴席開動。


    ……


    貞女大殿後方的一處典雅廂房之內,管仲正爬在房梁上邊左看右看、左摸右摸。


    莫奇芳奇怪地掀開自己的紅蓋頭,看向行為詭異的管仲,開口問道:“仲郎!你在做什麽呢?”


    管仲一下子從房梁之上躍下,看著莫奇芳,微笑道:“我在看是不是有什麽監視的洞啊什麽的!我怕她們偷窺!”


    “仲郎!你真是太無聊了!以你現在的實力,難道你不能動用你的神識感應,感應一下這間廂房不就行了!況且,我也覺得觀主大人並非這樣的人!”莫奇芳語氣柔和地說道。


    “奇芳!你真是太聰明了,哎呀呀,你怎麽這麽聰明呢!我因為受傷嚴重,以為自己失去了這個功能了,如今已是恢複*成,自然能夠動用神識!”管仲說著,嘴角微揚,凝神,閉上眼眸,神識擴散,很快便是將整個廂房掃掠了一遍。


    整間廂房並沒有什麽異樣,管仲鬆了一口氣,忽然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掠而過,管仲伸手向著廂房一側寬大精美的屏風張開手掌,手呈爪型微微一握,一塊小小的玉簡飛射至他的手心。


    管仲拿著這塊溫潤得還散發出淡淡輝芒的玉簡,略顯疑惑地看著,走向莫奇芳,開口說道:“這間房間確實沒有什麽異樣,但是這塊玉簡不知道是做什麽的,放在那屏風裏邊!”


    “集影幻玉!!”莫奇芳瞧見管仲手中的小玉簡,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麵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集影幻玉?什麽寶貝嗎?聽這名字似乎很牛逼!”管仲饒有意味地拿著這塊小玉簡仔細的瞧著。


    莫奇芳臉色頓時紅了起來,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說道:“仲郎!還是你心思縝密!”


    “嘻!你老公我一向如此!怎麽突然想誇我?”管仲歪著腦袋奇怪地看向莫奇芳。


    莫奇芳麵帶微笑,溫柔如水,說道:“你知道這集影幻玉是做什麽的嗎?”


    “不知道!”


    “那我就來告訴你!這集影幻玉便是收集真實影像然後投射出幻像的玉簡。與這玉簡相連的是一個小小的幻影匣子。隻要這個玉簡收集到影像之後,將那個匣子打開,這影像便是會被匣子接收到!一般女真觀長老前往外界之時都會帶上一塊集影幻玉,並將幻影匣子放於觀內以防萬一,當初天靈液的事情就是通過這個傳送迴我們女真觀的。這樣看來,觀主大人竟然還真的想要偷窺我們!真沒想到觀主大人是這樣的人。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莫奇芳麵上露出淡淡的怒容。


    管仲聽了之後,將手中的小玉簡捏碎成粉,淡淡一笑,寬慰道:“奇芳不要生氣,她也不過是好奇罷了!畢竟是個六十二歲的老處、女!”


    “嗯!”莫奇芳微微點頭,然後將陳雪凝的靈位放到床榻裏邊,抿著嘴兒,雙手揉捏著衣裙,扭捏起來,心裏邊想著當日馬芸指導自己的男女之事,小心肝兒突突直跳,等待著,期待著,內心之中的感受難以形容。


    管仲皺了皺眉,突然開口說道:“哎呀!我們都還沒吃晚餐呢!肚子餓了,怎麽這個都忘記了!奇芳,你也餓了吧!我出去弄些菜肴來!你乖乖等著啊!”


    “嗯!”莫奇芳乖巧地點了點頭。


    管仲離開廂房之後,莫奇芳獨自坐在床沿。然而,管仲卻是很久都沒有迴來,燈座上邊的蠟燭都是融化得快要完了。隱隱聽得外邊傳來陣陣輕輕的喧囂。


    莫奇芳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管仲出去了為什麽不迴來,想要出去尋找管仲,然而今天自己是新娘,怎麽能夠四處亂跑呢。隻能獨自守著洞房,任由燭光搖曳變淡,時光緩緩消散。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莫奇芳疲倦得幾乎快要睡著,廂房的門方才是被推開。管仲帶著一身的酒氣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莫奇芳慌忙攙扶住,將之放在了床榻之上。


    關好房門,莫奇芳熟練地替管仲脫去衣裳鞋子,畢竟照顧了管仲兩個月,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異常熟悉。同時,自己也是褪下了衣裙,吹滅了燈燭,上了床,同管仲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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