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就像是一個金色的太陽,散發出刺眼灼目的亮光,瞬間讓得周圍的一切都是披上了一件金色的紗衣。


    空中,緊張不已向著這方飛掠而來的馬芸等人皆是被這金光照耀得睜不開眼,王琳等人也是準備仔細觀看管仲如何被錢進擊殺而朝著這方飛掠,此刻亦是用著雙手捂著眼睛,眼睛甚至被這強烈的光芒刺得流出了淚水。


    錢進雖然被這強光刺灼雙目,睜不開眼,然而手上的力道卻是絲毫不減,板斧兇狠地劈砍在管仲的脖子之上。


    然而“鏗!!”的一聲脆響,錢進手中的板斧竟然如同玻璃般碎裂,頓時讓得錢進心中大恐。


    隨著管仲身體之外的金色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馬芸等人驚詫不已地瞪圓了眼珠子,盯著管仲所在的方向,錢進手中的板斧已是碎裂了一個,另外一個竟然是脫離了他的手掌,掉落在地麵的草叢之中。


    錢進此刻一動不動,渾身微微戰栗發抖,管仲身軀之外依舊是有著金色的靈氣翻滾湧動,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了錢進的全身,讓得錢進根本不能有絲毫的動彈,唯有恐懼的感覺在他的全身上下擴散,雙眼之中充滿了驚懼的血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管仲同樣沒有說話,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臉上浮現出的是一種冷漠,慢慢地站立起身子,轉身看向錢進,手呈爪型,跳起來一掌拍在錢進的臉上,頓時整個手掌都是陷進了錢進的腦袋之中,管仲無比殘忍地將錢進的腦袋捏爆。


    隨後管仲身形一閃,一個旋轉穩穩落在陳雪凝的身邊,他金色的瞳孔能夠看透陳雪凝整個身體,陳雪凝脊椎骨已經是斷裂,體內的內髒碎裂得很嚴重,就算此時有神醫降臨恐怕也是無法挽迴陳雪凝的性命。


    “仲……仲郎……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有這麽厲害!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尋死路,我還天真地想要來救你,分明是在幫倒忙!對不起……仲郎!我恐怕熬不過去了!”陳雪凝看著散發著金光的管仲,麵上浮現淒美的笑靨,眼中淚水閃閃發亮,說話之時嘴中還有著血水在湧冒著。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擔心自己遭受天譴而不把九幽天冥珠取下來,如果我早一點取下九幽天冥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就算這樣會讓得我在床上躺上一年,我也願意!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是沒有任何的用處了,其實……其實是我害了你!”管仲抓著陳雪凝的玉手,將之放在自己的臉上磨蹭著,兩滴淚水掉落,落在陳雪凝潔白的麵頰上邊。


    半空之中,馬芸等人既為管仲將錢進擊殺感到欣喜又為陳雪凝身負重傷感到悲傷,默默地落至地麵,靜靜地觀望著不敢打擾。


    而王琳和幾名壯漢卻是嚇破了膽,盯著那已經是失去了腦袋兀自佇立在原地的錢進,三名壯漢嚇得身形不穩,直接是從飛劍上掉落下去,墜入無盡的深穀之中。剩下王琳和另外兩名壯漢慌亂失措,轉身想要逃離此處,卻是見得空氣一陣扭曲,幾道金色的風刃飆射而至。


    “嗤嗤!!!”那兩名壯漢直接是被這風刃削割成兩半,向著下方掉落而去。而王琳卻是在這緊要關頭掏出一張防禦符紙,抵擋了一小部分的風刃力量,但是這道強勁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她雖然沒有被風刃削割成兩半,整個胸口也是被撞擊得凹陷了下去,肋骨全部震碎,體內的內髒也是盡數破裂,身子搖搖擺擺,落在了馬芸等人的旁邊。


    “師傅!!”馬芸和莫奇芳見得掉落下來的王琳,慌忙奔跑到她的身邊,麵上浮現出傷感之色,無論怎麽說,王琳也是她們的師傅啊,畢竟是一手將她們帶大的師傅,這種感情就像是自己的母親一樣,就算王琳變得如此邪惡,卻依舊是她們的師傅。


    王琳拉著馬芸的手兒,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看向馬芸和莫奇芳的眼神之中竟然也是充滿了慈母般的色彩,語氣變得十分平和地說道:“芸兒,奇芳!你們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千萬不要像為師這樣迫於他人的權威就背叛師門做出禽、獸不如的行為!我……我如今命不久矣,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我隻希望你們好好活下去!”


    “嗯!師傅!我們一定會好好活著的,您就安息罷,我和奇芳一定每年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讓你在十八層地獄裏不受太多的苦!”馬芸淚流滿麵,開口說道。


    “咳咳!你胡說什麽呢!什麽十八層地獄!老娘我會進十八層地獄嗎?我也沒幹過什麽壞事啊!你們要說什麽壞話,也等我死了之後再說啊!現在我還沒死,你就咒我進十八層地獄啊!?”王琳雖然受了極為嚴重的傷,然而說話倒是十分清晰,體內的傷勢被其壓製住,不至於讓碎裂的內髒和血水從口中噴出來。


    “嗯!我們等你死了再詛咒你!那個,你快要死了嗎?怎麽感覺你還好好的呀?”馬芸撇了撇嘴角,有些疑惑地看著王琳。


    王琳有些惱怒,不過知道馬芸向來一根筋,倒也不必在臨時之前對其發火,歎息一聲說道:“我的內髒經脈全部都破壞掉了,你說我還能不能活下去!現在之所以活著,不過是多苟延殘喘一會兒罷了,你們不必心急的。如果擔憂雪凝的狀況,你們可以棄為師於不顧的!”


    “呃!那師傅你好好的啊!我們走了!”馬芸點了點頭,鬆開王琳,拉著莫奇芳便是向著陳雪凝走去了。


    王琳忽然覺得一股失落之感,雖然自己當初在溶洞之中棄她們於不顧,但是此時自己將死之際,沒有想到說了一句反話她們都聽不懂,王琳知道馬芸是可能真的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可是莫奇芳一定是聽懂了,但是她卻沒有打算留下來陪著自己,看來自己的行為確實不該得到饒恕啊。想著想著,老淚縱橫,張開嘴,準備將自己憋在肚子裏的碎裂內髒和鮮血吐出來,這樣就可以真正地死去了。然而,她轉念一想,還是沒有吐出來,她準備聽一聽陳雪凝臨時之前會對管仲說什麽遺言。


    當馬芸她們走至陳雪凝身邊的時候,管仲身軀之外的金色靈氣已經是消散了,兩個人就那樣深情地對視著,仿佛變成了雕塑,似乎就想時間定格在這裏,亙古永恆。


    然而,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留戀而止步,它依舊不管不顧大步流星地離去,不會等待任何人。


    管仲突然張口再度吐出一口夾雜了內髒的鮮血,身子虛弱不堪,幾乎要倒在陳雪凝身上,然而他卻是堅持住了。


    “仲郎!你還有力氣嗎!?”陳雪凝忽然俏臉緋紅,看著管仲說道。


    管仲不知何故,凝眉問道:“還有啊!力氣還多著呢!”


    “仲郎!我……你知道我的心意嗎?”陳雪凝嬌羞地說道。


    “心意!?什麽心意?我不知道啊!”管仲搖了搖頭。


    “仲郎!如今我即將死去,我也不矯情,就直接說了!其實,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認定我將追隨你一生,無論我在你的心中是不是唯一,你在我的心中都是唯一!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成為你的妻子,與你舉辦婚禮!如今在我將死之際,我有一事想要請求你!你願意答應我嗎!?”陳雪凝眼中柔波蕩漾,微笑著看著管仲。


    “你都要死了,我還能拒絕嗎?哪怕你有一萬個請求,我也會答應你的!”管仲麵含微笑,摸了摸陳雪凝的額頭。


    “那好!我這一生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夠成為你真正的妻子,舉不舉辦婚禮都無所謂,但是我想要與你進行靈魂與肉、體的融合!你願意答應我嗎!?”陳雪凝舔了舔自己紅潤的嘴唇,眼中滿是希冀。


    “靈魂與肉、體的融合?”管仲愣了一下,忽然醒悟過來陳雪凝的意思,刹那間淚水狂湧,雙手插進自己的頭發裏,揚天大吼,“不!!我不要這樣腦洞大開的結局,我不要,我不要在你臨死之際和你做那樣讓人害羞的事情!”


    “嗚……你說過,你答應我的!你這個大騙子!”陳雪凝嘴角一撇,委屈起來,流出了淚。


    “管仲!雖然我們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做那樣的事情!但是既然這是雪凝師姐唯一的心願,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不要辜負她,不要讓她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人世!”馬芸神情十分凝重,她可沒有將眼前的事情當做笑話。


    “可是……可是我……可是在這樣巨大的悲傷之下,你讓我,讓我怎麽能夠……那個……我……”管仲支支吾吾,麵色通紅,手足無措。


    “哈哈哈哈!!”這個時候,躺在一邊兒默默聽著這方言語的王琳突然大笑起來,開口說道,“臭小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定是硬不起來對吧!哈哈哈哈!”


    聽了王琳的話,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一片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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